二十
又过了两天,在离职员工安置费已全部到位和丰年会继续推进城建计划的消息公布之后,丰年的公信力有了质的提升,股票也停止了下降,甚至有回升的趋势。
写字楼里发出庆贺的声音,每个人都眼下乌黑,但是掩不住他们高兴的神情和如释重负的坦然,李由略微松了一口气,他也在赌,赌丰年多年运营的成果,赌网络宣传的效益,看来,他好像赌赢了。
两天后的晚上,李由终于有时间回到家中,荣年依旧没有回消息,房间里也是漆黑一片,李由担心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轻快的铃声在屋内响起,还没等李由去看,铃声就停止了。李由疑惑地走进房间,迟疑道“小年,你在家吗?”
回应他的是一股浓烈的玫瑰味和酒味,荣年没回应,而是从背后把李由扑倒在床上,双手被擒住,荣年把李由压在身下,李由条件发射地要挣扎,但是他那薄薄覆盖一层肌肉的修长身体怎么能敌得过人高马大的荣年。荣年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扣在身后,“别动!”
“荣年,你又发什么疯?”李由现在实在是疲惫,他在公司熬了那么多天,高压环境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荣年为什么那么多天没有联系他,他想回来在荣年怀里窝着,在温暖而馥郁的玫瑰香里好好休息,而不是为了被这样对待。
“我发疯,对,没错,是你让我发疯的!”荣年气得那张俊秀的脸狰狞扭曲,他放开李由,从桌上拿出一沓照片甩在李由身上——他给温正函系领带,笑的温柔而甜蜜,像在对待自己的恋人,下一张的角度像是两人在接吻;他和季绵前后脚进入紫薇港酒店的房间,过了好久才衣裳凌乱的出来;他和季绵提着礼物去紫薇港见季升阳......
李由翻看着这些断章取义的照片,正想反驳,“这些照片上面的是......”
“你想说这些照片上面不是你吗?我找人鉴定过了,这些照片并没有PS的痕迹,你和温正函,和季绵,做那么亲密的事情,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荣年怒吼,荣年和李由在一起总是没有找到增加自己安全感的方法,他对李由的独占欲达到高潮,在精神高度紧绷下收到李由和别人鬼混的消息,让他直接陷入暴走。
李由见荣年这副样子,突然丧失了解释的想法,他把照片扔到一边,冷漠道“这么久了你对我就没有一点信任吗?”
“信任?当然有,但是是你亲手粉碎的。”荣年怒极反笑,他把平板递给李由,视频展开是李由和季绵向季升阳敬酒的那个场景,李由饮尽杯中酒,亲密地侧头看向季绵,季绵则娇羞地抬头望他,“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你们都进展到见家长了,那我呢?在你眼里我又算什么?”荣年脸色气得铁青。
李由一看到这个视频就知道荣年肯定是误会了,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荣年就一把把他推倒了,后背磕在坚硬的实木床脚上,李由一时疼的发不出声音,他的骨头几乎要被撞断了,不用看也知道定是一片青紫。
“你就这么要人陪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一个yin dang 的货色,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人,嗯?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把我当成傻子耍吗?”荣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在李由心上割,他无力地抓住床单,只把那柔软的布料扯动得抽褶。
李由想起身反抗,又被荣年扣住后颈强压在床上,李由栽进被子里捂得迷迷糊糊,窒息感涌上大脑,他本能的挣扎起来,勉强把头抬起来大口呼吸,身下一凉,自己的裤子已经不知所踪,李由不断向前扭动着腰,妄想逃开荣年的索取。却被死死地抓住腰“哥哥,你是我的!别想逃!”荣年眼睛充血,深邃的双眸里是透骨的寒意。
李由顿时眼前一黑,虚汗沿着那优美的后背线条滑落却并没有受到入侵者的可怜,反而刺激了他的掠夺欲望,他将李由的汗水都舔进嘴里,然后毫不留情的在他背后留下一串串殷红的吻痕。
李由在公司忙碌了那么久,身体和精神早就到了极限,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摇摆不定,李由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动还是床头柜在晃,他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照片和平板上,他有点后悔了,和季绵的合作,早就应该告诉荣年的。可是,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呢?
“荣年,你是混蛋!”李由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嘴唇被咬的渗出血珠,“对啊,我是混蛋,那哥哥你是什么呢?在混蛋身下喘息的贱人吗?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很多天,你都没有回来,你去哪里的了,是和温正函,还是季绵在一起,或者,你还有别人吗?”
李由的眼神弥散,他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光景,也听不清荣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觉得现在应该再给他来一针EL药剂,把他所有感觉斩断,自己就感觉不到痛了,真的好痛,身体,还有心......
李由昏迷过去,荣年仍旧在他身上苦心“耕耘”,他是在陪王知煜去医院的路上收到那些照片和视频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王知煜说他心神不宁,走路摇摇晃晃,还把手机摔坏了,可是他仿佛已经失去了那段记忆,他在家,等了李由三天。
他想起李由接受他告白的时候绯红的脸颊和期待的眼神,虽然嘴上在拒绝,眼眸中却带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渴望和依存。荣年无比的思念李由,他希望李由下班回来,依然会热情地抱住他,抚摸他的头,然后吻他。
可惜李由没回来,他脑海里开始全部都是李由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李由漆黑的眸子认真的倒映着别人的身影,他浅色的唇会在别人脸上、唇上刻印,他的身体,修长的手脚、纤细的腰、平直的肩,都会毫无保留的在他之外的人面前显露。
荣年受不了,他情绪波动剧烈,腺体能量也肆意地释放,alpha最脆弱也最凶狠的时候,李由的抗拒让他感受到脑海中李由离去的恐惧,他拼尽全力要将人留下来,不管什么手段。
他拼尽全力不停地索取,拥抱、占有,如同一个三五岁的稚童,哪怕毁灭,也不要被夺走。
房间里的玫瑰味愈加浓烈,近乎刺鼻,夹杂在其中的向日葵求饶一般悄悄地隐藏起自己的身影,恳求玫瑰的怜惜和爱抚,可惜毫无用处。
李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什么时候醒来,他只记得醒来时荣年还在继续,而昏迷过去之前,荣年也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