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个月前,离宫休养的武太后回到宫中,以祝寿为名,替还在皇陵省过的宇文北江请了一道旨。
宇文北江这才得以坐在这里。
“七殿下。”
“七殿下。”
“……”
长宁殿外。
一人脚不停步,直往殿内行去。
所过之处,宫女太监无不行礼让路。
殿中百官听到动静,纷纷向这边看来。
“是七殿下。”
海从流站在綦武帝身后,说话间,宇文战燎已来到近前。
“父皇,儿臣回来了,还好不算晚。”
长袍一撩,宇文战燎单膝跪于殿下,“儿臣摘得千瓣雪莲,恭祝父皇万寿无疆。”
闻得此言,綦武帝还没等说什么,东临侯先是一惊。
“千瓣雪莲,那可是极地深处之物,你去了冰原?”
“舅舅放心,那里的东西伤不了我。”宇文战燎不以为意的一笑。
“阿燎免礼,来,到朕……”
宇文别渊笑着朝宇文战燎招了招手。
话还没等说完,脸色却忽然一白。
顿了一下,之后便一头栽在了面前的鎏金长案上。
“父皇!”
事发突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宇文战燎身影一晃,已第一个来到宇文别渊身侧!
大殿之上,顿时一阵大乱。
“陛下!”
“陛下!”
“……”
太极殿外殿,武太后携身边的两大太监,与清远王宇文言阔、大皇子宇文北江、东临侯顾东渠、丞相武玄征、大将军韩北襟几人等在此处。
其余众臣,则皆等在殿外。
宇文辰枭跑进来。
见到外殿的一众人,向武太后行了个礼。
然后目光落向东临侯,“我父皇怎么样了?”
“你皇兄在里面,应该会没事的。”东临侯宽慰道。
“怎么会忽然晕倒呢?”宇文辰枭又问。
“……”
不待东临侯再回答,却见宇文战燎从内殿走了出来。
那张冷静的面庞上,似笼着一层无形的薄霜。
“如何?”
武太后从座上起身,关切的问道。
“哥。”宇文辰枭跑到宇文战燎身侧,“父皇怎么样?”
“……”
见他迟迟不开口,宇文北江急道。
“你倒是说话啊,父皇到底如何了?”
宇文战燎扫一眼眼巴巴等着他回答的众人,终于道。
“父皇晕倒,是中毒所致。”
“中毒?”东临侯皱眉。
“那毒可解了?你不是有万毒花吗?”宇文北江又道。
“你知道我有万毒花,下毒之人显然也知道,所以才选了紫火焚心草。”宇文战燎话音冰冷。
“你、你什么意思?”
宇文战燎未再看他,“海公公在照顾父皇,如今毒虽然解了,可造成的损伤,是无可挽回的。”
“加上父皇身体本就不好,我以千瓣雪莲入药,最多可以……”
“帮父皇延寿两个月。”
“……”
“什么?!”殿中几人无不大惊。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武太后脸色煞白。
“我几时拿这等事开过玩笑?”宇文战燎转眸看过去,同样面色冷白。
“……!”
武太后一听,登时晕了过去。
幸好有古书剑和严屠在身边,一把扶住了她。
“皇祖母!”
“太后娘娘!”
宇文北江几人去忙活武太后,宇文战燎却并未动容。
转身走至殿外。
话音冷漠彻寒。
“路城、景灵修,封锁皇城,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是。”
景灵修和禁卫军统领路城应道。
“萧师拓、曹用!”
“在。”
大理寺卿萧师拓、和刑部尚书曹用齐齐应声。
“都给我去查!”
“是。”
一夜彻查之后。
次日。
广倾宫里。
宇文战燎坐在长案前,正在翻看萧师拓、曹用二人递上来的折子。
下方,萧师拓、曹用一边一个。
“果然。”
宇文战燎将折子扔在案上。
一双黑眸幽冷如寒狱,其间蕴着滔天杀意。
“你们去过太后那边了?”
“回殿下,此事关系重大,我等未敢轻举妄动,特来先向殿下禀报。”曹用拱手答道。
“好,你们先下去吧,后面的事,我亲自处理。”
“是。”
两人行礼告退。
宇文战燎又扫了一眼案上的折子,起身也向殿外走去。
寿康宫。
看着站在殿外的古书剑,宇文战燎微微诧异了一下。
“真是稀奇,往常站在这里的都是严公公,今日怎么换成古公公了?”
古书剑微微颔首,“见过七殿下。”
“不必多礼,太后可在?”
“七殿下何事要找太后娘娘?”古书剑不答反问。
“自然是父皇遇害一事。”宇文战燎上前,欲向殿内走去。
“此事与太后无关。”古书剑一步挡在了宇文战燎面前。
“你说无关便无关?让开。”宇文战燎话音一寒。
“七殿下是要擅闯太后寝宫吗?”古书剑纹丝不动。
“呵……”宇文战燎唇畔慢慢绽起一抹冷魅的浅笑。
脚下一层寒冰结出,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朝寿康宫内蔓延而去。
“大胆!”
古书剑厉喝一声,抬脚重重一落,所有寒冰当即化为粉末,消失无踪。
宇文战燎却并未因此停手,反而身影一动,一爪直奔古书剑抓去!
出手之快,竟令已达到三十二重天多年的古书剑也不敢小觑。
古书剑侧身避开,“七殿下当真要在这里动手?”
“废话真多。”
宇文战燎伸手一招,冰轮入手,猛势一挥!
九把飞刃出,惊涛卷骇浪,携着万钧之势,便朝面前之人劈天盖地砍了上去!
如此攻势,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见那刃光似比头上的太阳还亮。
之后,刃锋便已来到眼前!
古书剑皱眉,同样抬手一招,峨眉青剑入手。
短剑一挥,只是一招,竟稳稳挡下了那九柄飞刃。
飞刃飞回,九刃合一,化为一柄长剑,落入宇文战燎手中。
宇文战燎身影一闪,一剑“化风”,又奔古书剑袭去。
“叮!”
一声利响。
古书剑抬剑一挡,又轻松截下了这一剑。
两股强盛的真气在半空对上,化为无形之波震散开去。
那一刹,寿康宫内的地板都颤了又颤。
若非建筑材质极佳,只怕已经被这一剑给掀了。
宇文战燎手腕发麻,心底却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路公公、明公公果然皆死于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