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书剑没有说话,却无疑是默认了。
宇文战燎咬牙,手腕一翻,冰轮剑沿着对方短剑剑身划过,又反手一挥。
却被古书剑短剑一竖,再次拦下
宇文战燎眼光一利,剑柄在手中一转,长剑倒提,直往古书剑颈前划去!
“叮!”
又一声利响,峨眉青剑一架,再次将其挡住。
宇文战燎运足真气,长剑再挥!
“叮!”
再斩!
“叮!”
再刺!
“叮!”
再砍!
“叮!”
“……”
一连数招,任凭他如何出剑,却依然剑剑皆被那柄短剑截住。
而古书剑自始至终一直立于原地。
手中峨眉青剑只是轻轻一抬、一架、一挡,便破去了他所有攻势。
“住手。”
宫门打开,严屠从殿内走了出来。
“七殿下,太后娘娘让您进去。”
“……”
“哼!”宇文战燎收手而立。
在古书剑身边经过时,轻轻启唇,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早晚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大殿里。
武太后在一位老宫人的搀扶下,被一众宫女太监簇拥着从内殿走了出来。
一夜未见,这位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竟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
“太后娘娘。”
古书剑与严屠一左一右,站到了武太后身侧。
“……”宇文战燎看着武太后,终究还是颔首一礼。
“你来哀家这里,要做什么?”
“查案。”
“你怀疑哀家?”
“怎么会。”这一句,倒是难得的出自真心。
“好。”武太后侧眸,向殿中众人吩咐道,“寿康宫上下,全力配合七皇子,查清毒害陛下一案。”
“是。”
“多谢太后娘娘。”宇文战燎又颔首一礼,而后扬声一唤,“梁鼎书。”
早已等在寿康宫外的宇文战燎亲卫梁鼎书,带人走了进来。
“殿下。”
宇文战燎目光落向武太后身边那位老宫人,“将刘姑姑带走。”
“是。”
“这……七殿下这是何意?”刘姑姑不解质问。
侍卫却不由她多说,便已将她拿下。
梁鼎书一挥手,“带走。”
“慢着。”
武太后忽然将其叫住,然后看向了宇文战燎,“你的意思是,此事与刘姑姑有关?”
“没错。”宇文战燎回道。
“不可能。她跟了哀家一辈子,有何理由这样做?”
“是啊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刘姑姑挣脱侍卫,跪倒在武太后面前。
武太后看了看她,又看向宇文战燎,似是在等他的解释。
“……”
宇文战燎静默了片刻,抬手,示意梁鼎书等人退后。
“我本想将她带回宫去审,既然太后娘娘也如此关心,那便在这里审吧。”
宇文战燎踱步上前,“经大理寺的萧大人,和刑部曹尚书分别彻查之后,两人报上来的结果是一样的,昨日晚宴上的酒食,并无异处。”
“而事实也与我的猜想一样。”
“尚食局和各宫送的东西,在送到我父皇面前之前,都会经过三道查验。”
“一道银器试毒,一道太医验毒,一道宫人试吃。”
“唯有寿康宫送去的东西,不必查验。”
“因为寿康宫里的东西,也是经过一样的排查之后,才会进寿康宫。”
“所以寿康宫送去的东西,若出了问题,那必是寿康宫中,有人要害我父皇。”
“寿康宫里,皆是太后娘娘您的心腹,谁也不会想到,您会加害父皇,这才给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可乘之机。”
“你是说……”武太后目光落向刘姑姑。
“我父皇在晚宴之前,喝过一碗汤,是从寿康宫送过去的。”宇文战燎又道。
“哀家的确让人送过……”武太后话音一顿,“是你动了手脚?”
“不!不是奴婢!”
刘姑姑连忙解释,“奴婢昨日从未离开您身旁,又怎会有机会下毒呢?更何况,奴婢为何要加害陛下啊。”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喊冤。”
宇文战燎站到刘姑姑身侧,目光幽沉。
“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我会来寿康宫要人?寿康宫上下一干人,我已命人查了个遍,唯有你,有理由这样做。”
“……”
对上宇文战燎那双完全与年纪不符的湛黑深眸,刘姑姑心头一沉,登时跌坐在了地上。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武太后冷冷的盯着刘姑姑,话音因怒微颤。
“是……是奴婢那不肖的小儿子,看上一女子,不料那女子竟是北穆使团里的人,他知道上当后,却为时已晚,北穆使团不仅将他扣下,还连奴婢那大儿子、儿媳和小孙儿也一并抓了,为了救他们,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刘姑姑声泪俱下。
“你……!”武太后大怒。
“太后娘娘,奴婢死不足惜,可是……”
“既然都问清了,太后娘娘的人,便由太后娘娘亲自处置吧。”宇文战燎的声音再度响起。
勉强忍下怒火,他转身而去。
“我们走。”
“是。”
梁鼎书等人应声,又向着武太后躬身一礼,而后立即跟了上去。
出了寿康宫,宇文战燎双拳紧攥。
“北穆……”
“殿下,属下这就去将北穆使臣拿下!”梁鼎书请示道。
“不必麻烦,直接杀了吧。”
———
广倾宫。
“殿下,侯爷来了,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知道了,下去吧。”宇文战燎挥了挥手,向殿内走去。
“舅舅。”
东临侯从座上起身,“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是北穆使臣以家人性命,要挟太后身边的刘姑姑,在父皇的汤里做了手脚。”
宇文战燎来到近前,摆手示意东临侯请坐。
“你打算如何处置?”东临侯坐下问道。
“这个时候,北穆使臣应该死了吧。”宇文战燎在东临侯一侧坐下。
“哎……”东临侯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战,是无可避免了。”
“那便打,这一战,我也准备了很久。”
宇文战燎倒一杯茶水递到东临侯面前。
东临侯接过茶杯,“阿燎,舅舅知道,你让萧师拓和曹用查此事而不用我,是为了避嫌,可是你知不知道,如今宇文北江、宇文言阔皆已有所行动,你也需得尽早做好准备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