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心里还想着又抓到一个沧洲虚伪的证据,却在她将手探向更下面时,终于耐不住,红着眼眶吼道。
“沧洲,你敢……”
九千岁忌讳莫深的伤疤,岂是他想碰就能碰的,常人连提都不敢提的事情,沧洲竟大胆到这地步。
饶是苏旸武功高强,仍被沧洲轻松压制住,完全无法动弹。
此时他终于慌乱起来,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颤抖不已,却被拉进更深更恐怖的漩涡。
……
门被轻轻敲响,下属听着屋里传来的凌乱响声,为难道。
“掌印,这药还要吗?”
屋子里突然安静几分,接着便是一声气急败坏的“滚”,貌似还带着奇怪的腔调。
下属挠挠鼻子,只觉得今日的掌印仿佛比平日添了几分风情,难怪有这么多人被他家掌印迷住哩。
憨笑着走到院中,他又蓦地想起平日掌印杀人时艳里藏毒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加快步伐离去,顺带把院里的人都喝去门口守着,别误了掌印难得的大事。
屋内床帷轻轻摇晃,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紧紧扯着那布帷,手臂上的青紫延伸到床帷里。
“沧洲,我要杀……唔……”
“掌印大人省着点力气,别喊累了,知道你会杀了我,沧某这条命,掌印随时可以取。”
那帘子里的呜咽明显了许多,喉咙里更是藏不住的哭腔,苏旸算上这一世,也有两辈子了,却从未像今天这么失态。
上辈子憋屈被杀也就算了,这辈子还要被她压着做这种事情,虽然舒服,可也十足的羞耻。
朝廷那些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杀伐果断的九千岁,在床上竟是如此的好欺负。
简直让人忍不住叼着那腔雪白皮肉,翻来覆去地玩。
又是不小的晃动,那用力到发白的手蓦地颤了一下,失力地垂下,低吟停下,只剩下浓重的呼吸声……
这床一夜没得休息,响了整整一晚上,院外的人简直要佩服掌印的体力了,没想到虽然身子受损,还是威风不减。
威风不减的九千岁今日没去朝会,罪魁祸首沧洲也一并称假没有上朝。
九千岁又娇气又别扭,若是她上了人就走,只怕他醒来会直接冲过去大闹朝堂。
届时她可真就是渣女无疑了。
苏旸醒来后,只瞪着沧洲,沧洲的头发全部散下,只穿着里衣,不难看出女子的轮廓。
不知是不是昨晚沧洲带给他的冲击太多,他一时竟诡异地接受良好。
沧洲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女扮男装入朝为官,上一世深谋远虑将他置于死地,这一世变本加厉,直接将他压上了床榻。
外表不过文人一个,内里胆子倒真是大,平日倒还是他小瞧了她。
“下官长得可合掌印心意?”
突兀的声音将他整个人惊醒,沧洲眼睛笑眯眯看着他,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该说什么。
兴师问罪?可昨日是他多管闲事,还暗藏私心将这人带入府中。
一笔揭过?可还隐隐作痛的某处位置提醒着他,他昨日被前世的仇人玩弄了。
“我竟不知,沧大人还有这等本事,连九千岁的床都敢上,这小小知州倒是委屈你了。”
沧洲从床上坐起,直视苏旸,淡淡一笑,精致的锁骨在青丝间若隐若现,苏旸硬撑着不肯挪开视线。
沧洲瞧了半刻,啧,还是耳朵最诚实,藏不住事,一下就红了。
“能上九千岁的床,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是肯赴上一赴的。”
苏旸低笑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
“刀山火海倒是不用下的,你既已成了我的人,那自然好处也不会少。”
沧洲眼神狐疑,怎么瞧,都觉得这人没憋什么好事。
第二日,沧洲就知道苏旸给她的好处是什么了。
“知州沧洲,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故着即升沧洲为御史大夫,随掌印南巡,彻查赃款一事。”
太监的尖利声故意拖长,沧洲在一众大臣的目光中上前领旨。
这下可真是把她和这作恶多端的大宦官完全绑在一起了。
沧洲不露声色抬头望了一眼,那人坐在皇帝右下的位置,懒散撑头看她。
像一只餍足的毒蛇,遥遥发现了自己的猎物,就顾不上旁边那些杂草杂花,光顾着朝那人亮出毒牙。
他越是这样,沧洲越是想把他的毒牙掰碎,再一颗一颗逼他咽进肚子里。
但小狗偶尔的叛逆也显得可贵起来,他大多数时候都太乖了,乖得让沧洲想着法子地找他的错。
现在正好有一个凶巴巴的小狗等着她来调教,她想欺负,又怕把人弄狠了,还得循序渐进地来。
“臣沧洲,谢主隆恩。”
虽是谢主隆恩,可下面的大臣们再知道不过,她的主子是苏旸,谢的也绝非王座上那位。
一时间,恨铁不成钢的,畏惧的,悔恨的,犹豫不定的目光……通通朝沧洲涌来。
一直等到退朝,方才有一群人将沧洲围起来,她的身边难得热闹起来。
“恭喜沧大人得御史之位啊。”
“恭喜恭喜。”
……
来人几乎都是明面上苏旸的党羽,此番也并非是真心道喜,不过是借个由头来巴结九千岁。
沧洲前几日还因为苏旸故意刁难被群臣排挤,这时又成了九千岁眼里的大红人,这聪明点的人一想便知不简单。
而后,更是传出了九千岁与沧洲有染的传言,官员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东厂情报遍布各地,消息不可能到不了苏旸耳中。
他不管,沧洲自然也不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不就是有染吗?
出了门,却被苏旸身边侍从恭恭敬敬请进了东厂,苏旸就在厅中慢悠悠品着茶,明显在等她。
“大人好兴致,这秋日品茶,应当别有一番风味。”
沧洲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按着官场的套话来了一句。
苏旸手上动作一顿,把那茶杯放下。
“品茶讲究心性,我这等俗人自然品不出什么风味,沧大人来品一品,这茶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