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来把这杯酒喝了,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张海福兴冲冲倒了一杯酒,沧洲顺势接过来,拿着酒杯晃了晃,平日清冷高洁的文官在昏暗灯光的衬托下多了几分欲色,惹得他心火澎湃。
沧洲把那杯子拿近了些,做出入口的姿势,张海福一双鼠眼瞪大,直勾勾地盯着沧洲,像一只虎视眈眈的饿狗。
却听见一声嗤笑,还没来得及看清动作,沧洲直接将拿酒泼在他的脸上。
一时间,张海福被辣得眼睛都睁不开,眼泪鼻涕同时流下来,哀叫着要起身来收拾沧洲。
沧洲不耐抱胸,正要一脚把他踢到墙角里,却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在院门口停下。
她的九千岁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来得还挺快。
沧洲又是发自内心的一笑,张海福眼睛刚睁开,沧洲的表情看得他心里发悚。
“贱胚子,你还敢笑,不用九千岁收拾你,我今天就把你弄死。”
张海福抄起桌上的酒壶便要朝沧洲脑袋砸去,沧洲没有躲,卡好了时间,在门被踢开的一瞬间作出慌张的姿态,直直撞上来人的胸膛。
那酒杯被长剑挑碎,窗外的寒气吹散了屋内混杂的恶心气味,来人身披黑色斗篷,一张勾人心魄的脸阴森笑着,俯身凑在她耳边道。
“我原以为沧大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还是让我失望了。”
语气倒是没有多少失望,反而是满满的嘲讽和幸灾乐祸,以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恼怒。
沧洲心里暗暗冷笑,要不是为了让他心里平衡点,她也不至于来演这一出。
苏旸心中所想她再知道不过,无非是上辈子受了辱,这辈子想看她过得惨一点,但又不想真的让她任人践踏。
前一世让他败了的人,若是这一世被这样一个死太监折辱,未免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苏旸这样自大又狂妄的小太监,是断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沧洲没有回话,反而装作神志微微迷糊的状态,若有若无往他身上贴。
“好晕,热。”
她演得极真,连脸颊都带着红,身体也好似带着烫意,烧得苏旸喉咙发干。
苏旸身子绷起来,僵硬地低头看她这状态,再看向桌上洒出来的酒水,自然也知道这酒有问题。
沧洲平日回他话那股机灵劲哪去了?若他来得再迟一点,这人可就不是依偎在他怀中了。
想到此,他望向张海福的目光阴冷到了极点。
张海福此时抖若筛糠,两条腿被抽去力气似的倒在地上,嘴巴抖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若是早说这沧洲是九千岁的人,他就是有一万颗脑袋也万万不敢动他的人啊。
“九千岁饶命,九千岁饶命……”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人,见到掌印,就跟夹着尾巴的狗一样,在地上不断磕着响头,想让苏旸饶他一命。
“带回东厂。”
苏旸只淡淡一句,身后的下属马上走上来,将不断后退的张海福直接打晕。
带入东厂,那还不如现在就去死,谁人都知,那里面的千百种酷刑,可是比死还要难受。
沧洲像一只树袋熊,扒着苏旸不放,甚至还把苏旸的外袍弄得凌乱无比。
跟来的下属见到这种场景,背后一寒,只觉得这人胆子过大,居然敢对九千岁动手动脚,还真是不想活了。
“掌印……要属下来解决吗?”
苏旸看着沧洲迷蒙酡红的面孔,眼神温柔,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些。
“我说过让你们解决他了吗?”
虽是刻意放柔了声音,语调里的冷意确是能够直穿心肺。
“属下不敢。”
“闭嘴,不要吵。”
在一众锦衣卫缩着脖子却仍然像见了鬼一样的目光里,苏旸直接将沧洲抱起,朝马车上走去。
很轻,太轻了,这是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重量吗?
苏旸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沧洲愈发大胆的动作让他整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该把他杀了?还是丢下去?或者扔进东厂大牢?
可是,他好像都不想,甚至,沧洲的触碰,他也并不讨厌。
苏旸咬了咬唇强迫自己清醒,难不成真是没尝过情事,竟对着男人发春了不成。
怎么可能?他又没有龙阳之癖。
马车上,沧洲趴在这让天下人惧怕的九千岁身上,指尖已经探进了繁复的衣物里,胡乱蹭着,却总是能够碰巧触碰到让他动情的部位。
沧洲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垫在苏旸脑后,大拇指摩挲后脖颈,把他压在马车上死死吻住。
毫无文人风度的一个吻,反倒是像常年征战的武夫,透露着一股蛮横味,丝毫不容苏旸反抗。
如果不是沧洲此时中药了,他可能真的会以为他是在报复他今早在马车上的所作所为。
苏旸内力深厚,自然不怕长时间的接吻,可沧洲一个文弱书生,竟也忍耐得住这漫长的索取。
良久,终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猛地推开沧洲,他的脸甚至比沧洲还红,喘了一阵才强行勾起她的下巴,直直道。
“沧洲,你可看清楚了,在你面前的是谁?”
“苏旸,九千岁,提督大人,阿旸……”
像是故意调情般,沧洲缓缓吐露着一个又一个让他溺毙的陷阱,偏要将这不沾情事的残缺之身拉入欲台。
在他说出那最后一个词的时候,苏旸像真被魇住似的,低头回吻。
一路缠到了东厂,苏旸取下斗篷将她披住,一路抱进了房内,东厂内得下属面面相觑,不知这阎王今天怎么要开荤了。
“去找解药来。”苏旸咬着牙,在关门时保持最后的清醒说道。
他总不可能真的和沧洲做什么吧。
“掌印。”沧洲一进房中,就暴露出了本性,把人压在床上又亲又咬。
行事算不得温柔,苏旸虽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招架不住沧洲这攻势,软得不像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
这小子不像清白文官,动作倒像是个常年混迹风月场的浪荡子,平日果真是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