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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神棍医师×苗疆少年6(1 / 1)


季阙怔了怔,那双琥珀似的眸倒映出一点碎光,侧头直直望着沧洲,绯红的唇勾起生疏弧度。

“沧姑娘,我天资愚笨,实在不懂医术。”

沧洲也回之一笑,那双狐狸眼浅浅弯起,在那清冷的脸上添了几分魅惑。

“以后叫我‘师父’,从今天起,一些小病就交由你来看治,好为我分担一二。”

那笑距离极近,季阙微微愣住,再反应过来时,沧洲那双带着笑意的眸正直勾勾盯着他。

季阙耳朵有些发烫,连脑子也像被糊住似的,没听清楚便转过头,含含糊糊应了两声。

沧洲抓住他的肩,把他身体转过来,对上季阙那双微微闪烁的眼。

“先叫一声师父,我听听。”

沧洲原本只是一时兴起,但一想到季阙叫师父的样子,就好兴奋呢。

季阙看着沧洲微微发亮的眼,不知为何她会突然兴奋,顿了会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居然直接让他叫她师父,可他从未提过要拜她为师。

她先是让自己当药童,又是要收自己为徒,可这么多天过去,季阙又实在猜不透她到底想干嘛。

好像一直对他挺好的,可却又总是做一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事。

“沧姑娘,我……”

话还没说完,沧洲就微微一笑。

“怎么,徒儿是要变卦吗?”

徒儿两个字还特意拉长加重,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季阙听到这话,却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还没答应,她就直接叫她徒儿,叫徒儿也就罢了,还叫的那样好听。

声音又清又柔,却像带了钩子似的,让他耳朵都酥酥麻麻,透着不正常的热。

刚刚还有些闪躲,现在更是根本不能正眼看她。

季阙暗骂自己不争气,平日里脑子转得倒是快,怎么到她面前连话都说不出了。

沧洲见他又把眸子转过去,也懒得再跟他你追我躲。

直接上手把他眼睛捂住,感受到掌心被睫毛扫过的细小触感,沧洲唇角勾起。

“看着我叫不出口?那现在可以叫了吧?”

“我既收了你当徒儿,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只管叫便是。”

季阙只感觉那凉而软的手覆在自己眼上,他的视线被完全遮挡。

本来应该警惕的,可他现在脑子如同一团乱麻,只顾着脸红。

沧洲的声音难得的轻柔,像是在蛊惑他一般。

半晌,他才声音干涩道。

“师父。”

声线极具少年感,又带着哑意,像是被逼到不行才说出来。

沧洲舔了舔唇,并未直接放下捂住他双眼的手,反而附在他耳边道。

“乖徒儿,真听话。”

她身上特有的一点檀木香味顺着他的鼻尖涌入五脏六腑。

季阙的身形一下子僵住,直到沧洲把手放下来,他还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

沧洲看他这副呆滞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还是这么不禁撩,可是越纯情,她就越想做些坏事。

沧洲撩完人便走,还是一身素雅黑袍,面色清清冷冷,一举一动皆是脱俗之姿。

反观季阙,好好一个意气风发少年郎,从脸一路红到脖子,活像一副被调戏了的样子。

季阙没再走在她旁边,只跟在沧洲身后,随着她的步子走。

空旷路上,转角忽然冒出一个人,步子慌慌张张的,不住扭头回去看,差点撞在沧洲身上。

季阙率先拦在沧洲面前,用手臂拦住那人,让他不至于碰到沧洲。

那人没想到路上突然冒出人,还差点撞上去,一下子如惊弓之鸟,慌张摔在地上,表情更是极为害怕。

沧洲定睛一看,见是那日差点在她摊前闹事的瘦弱男子,皱了皱眉。

他是镇西做鞋子生意的,名为李强。

他因为脾气冲,顾客本来就少,自那日沧洲给他算了命后,就少之又少了。

李强一看到来人是沧洲,表情不正常了片刻,很快咬着牙站起来。

“沧洲,你还敢到我面前来。”

沧洲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平和道。

“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哪有谁到谁面前的说法?”

李强却是冷笑两声,愤愤说道。

“你那日在众人面前胡言乱语,让我店里生意惨淡,现今谁还敢在我这来买东西?”

“我这身体好得很,我看,不是我有什么灾,分明是你存心诅咒我。”

沧洲听了不气不恼,只微微笑道。

“算命之举,本就是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若将自己困于其中,反而伤己伤人。”

李强听到这话,眼神不知为何,躲闪了几下,才恨恨说道。

“那日之事,来日我必找你算账!”

说罢,拂袖而去,只是步伐仍旧匆忙,像是后面又猛兽在追似的。

沧洲看着他的背影,又望向他来时的方向,若有所思,又转头问季阙。

“你觉得他行色为何如此匆忙?”

季阙因帮着她挡人,两人距离极近,沧洲与他目光相对时,他呼吸都微微滞住,很快又恢复寻常模样。

“匆忙赶路,不是身前有事,便是身后有事。”

沧洲和他想的一样,他如此匆忙,又不住往后看,怕不是遇上什么事情。

“那就去看看,是什么事让他走得这样急。”

走到巷子最里面,才见一个女人坐在门槛上捂脸痛哭,泪水把指缝都打湿了,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沧洲刚走上前,那女人便意识到有人来,慌慌张张起身便要回去把门关上。

沧洲认得她,她是王寡妇,带有一个孩子,丈夫年前去世,她带着孩子靠做针线活营生。

沧洲走上前用手将那门一拦,王玉梅关门的手被迫顿住,只得留了条门缝,却不愿出来。

“王娘子,你因何事哭泣?”

王玉梅匆忙抹了把眼泪,哽着嗓子道。

“沧姑娘不必理会我,也切莫把今天的事传出去,我一个寡妇,不过是偶尔自伤自怨罢了。”

她本来就是寡妇,容易被人传闲话,现如今若是被人知晓自己当门哭泣,不知又会生出多少风言风语。

沧洲见她不愿提起刚刚的事情,只对着门轻轻说了一句话,便作势要走。

王玉梅却不再躲着,一把将门拉开,叫住了她。

“留步,请姑娘进来稍坐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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