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三人重又换了个地方说事儿。
这回三人是去到了二进院的小花亭里头。
陈冬月从身上把包裹给解了下来,打开包裹一瞧.......里头有一件大棉袄子。
大墩子不解的看向了陈冬月。
只见陈冬月继续把大棉袄子给打了开来。
里头是一件小棉袄子。
.......
尚老板和大墩子都一脸无语的看向了陈冬月。
“别急,都是易碎品,我不得好好保护着?”陈冬月说着话,又把小棉袄给打开了。
结果里头还塞了好多棉花!!!
大墩子忍无可忍,发出了一声‘阿歇’。
随后后脑勺立刻挨了陈冬月一记关爱。
啊对,陈老奴奔命了一晚,早就把张大少爷这个身份给甩到三十里地以外去了。
只见她从棉花堆里,掏出了一个......
“我的个亲娘,”尚老板发出一声惊叫,“这不是五色琉璃盏吗?”
“不对不对,”大墩子也瞪大了双眼,“这可比琉璃盏大多了,这是个罐子啊!”
“对,”陈冬月同意大墩子的说法,“这可以装糖果。”
“装什么糖果啊!!”尚老板一下子从凳子上蹿了起来,“这得多精贵的糖果,才配得上这琉璃......罐?
不太雅,应该叫琉璃盛......不对,也不对,叫琉璃皿!对对对,就叫琉璃皿。”
“姐,”大墩子哪怕从小长在金窝窝里,也是难得见到这样的琉璃皿,“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啊?”
陈冬月凑到大墩子耳边,小声道:“你姐夫是在北边打仗的人,你懂吧......”
哦~~~懂了。
是从北夷人那里抢来,不是.....不是抢,是额.....收缴来的。
这种事儿,反正也不算是稀罕事,而且大墩子也听说,北边的北边的北边的蛮人,确实也很擅长烧制琉璃。
这不就对上了?
大墩子朝陈冬月缓缓点头,以示自己明了了。
而尚老板看着姐弟俩交头接耳的模样,心里也有了揣度:这不明摆着,是张大人给外室的礼物,然后这外室的女儿拿来卖了吗?
别人的家事,他不管,反正这东西有了来路,他就能收。
于是尚老板便先开口问了一声:“额.....小姐这琉璃皿,不知要价几何?”
“尚老板能出价多少?”陈冬月心里没底,却老神在在,“若是价格合适,我便卖予尚老板,要是实在是谈不拢,反正咱们还都是朋友。
对了,我这儿还有不少水晶手钏,不知道尚老板收不收的?”
“也收也收,”尚老板接过陈冬月手里的一把手钏,啧啧称奇,“要说好东西都在贵人家里呢!这手钏成色不错,打磨的也如此精细,属实算得上是精品无疑。
这样吧,我看小姐这里的手钏儿,男女皆有,材质也不相同,我便全要了,给您给打包价,您看何如?”
陈冬月看了眼大墩子,大墩子立马会意,只听他咳咳轻咳两声,“我外祖家在北边做生意,好东西还不少,尚老板若是真能给得出价钱,以后我跟我姐且找你呢。”
这张家夫人姓谢,乃北方第一土豪。
谢家最大的买卖,就是替朝廷养牛马。
每年光战马,兵部就要买他们几万匹。
除此之外,谢家还有自己的马队,牙行,生意做的不可谓不大。
所以听大墩子这么一说,尚老板便点头道:“那往后还得请两位多多照顾了!这些手钏儿,打包价,我出二百两银可好?”
陈冬月皱眉不说话,她这是在算,二百两,自己算是卖贵了还是卖亏了?
古今这个货币换算啊,真是让她伤脑筋。
可见陈冬月这幅样子,尚老板便以为她是不满意价格,于是又问:“如果小姐觉得不满意这个价格,那尚某就给您透个底,二百五十两......您看如何?”
“不行,”陈冬月立马拒绝,“二百五太难听了,二百六你拿去。”
尚老板脸上显得为难,但是心里头算了算,这一大把的手钏,分开来卖的话,估摸着卖个三百二,三百三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赚的不算多,但是好歹也算是结交上了这张家的姐弟。
张知府虽然不在城里了,但是......他也有点儿想往都城发展。
以后借由张家这姐弟俩的由头,他到时候倒也能去都城张府拜访一番。
商人嘛,在大荣朝地位还是低了点,能出入侍郎府,也算是能抬抬自己的身价。
这笔买卖,尚志安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于是他便点了头,“没问题,就按小姐说的来,二百六就二百六。另外这个琉璃皿......五百两,我收了。”
“好!一言为定!”陈冬月回得很是干脆。
而尚老板心中却是一个咯噔,完了,收贵了。
他想反悔.......可想着张家的地位......算了算了,这亏,他吃了便也吃了。
到时候再找个冤大头就得了。
听闻新知府的母亲,马上就要办生辰宴,他就不信卖不掉这个琉璃皿。
说不定到时候连手来的水晶手钏都能卖不出去不少。
那便如此吧!
尚老板想到此处,也笑呵呵的站起了身,朝陈冬月微微鞠了一躬,“小姐爽气,咱们以后还得多多合作。”
“那是自然。”
我尊贵的客人。
陈冬月的笑容,真诚而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