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烟，我们这里没有。外边的酒水店里可能有。就在旁边。”
“好，谢谢。”石磊起身向外走。
石磊来到饭店旁边的酒水店，看着他以前常抽的25元的三五烟，没有要，还是要了一盒4元的石林烟。
他出来酒水店门，撕开烟，拿出一支，点燃，深吸了一口，就走回了“一口香”饭店。
石磊刚进店门，怀龙的车就一骑绝尘的离去。
车站附近，“回头是金”饭店的雅间内，怀龙，和万亮，已经坐定。怀龙拿出烟，递给万亮一支，自己抽出一支，万亮赶紧给他点燃。怀龙吸了一口，说，“确定石磊是在‘一口香’”
万亮点点头，说：“对，他就在“一口香。”说着，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腕，看着被石磊抓疼的手，依然心有余悸，大少爷，何时曾吃过这样的亏。
雅间门外，石磊前时从蔡京手下，救下的那位姓方的小姑娘、方雪，正好端着茶，走到门口，她听到他们说石磊的名字，立刻止步。
听到雅间内怀龙说：“石磊这回不死也得让他残废。去打电话，把那四个当过兵的‘河北四杰’叫来。”
万亮狡黠地说：“得让他们都带上家伙，要不，怕吃亏。一两个退伍的特种兵，恐怕未必是石磊的对手，以防万一。然后通知派出所，让汤所长准备去抓人，就说石磊饭店酒后闹事，进去更好收拾他。”
“嘿嘿……”怀龙奸笑两声，说：“平时看不出来，你有心计，比我狠。”
“哈哈……无毒不丈夫，杀人就得杀个死。让他进去，判个一年、两年的，看我妹万月，还怎么非他不嫁。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我妹妹了。”
“嘿嘿……真为我想，好。就凭你老爷子，我老爷子出出力，轻轻抬抬手，你今年提个副科，明年扶正。一个生产副处，一个行政副处，想帮你，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呵呵，我提副科的报告，还在你老爷子办公桌，压着呢？”
“嘿嘿……这不能怪我老爷子，要是你妹万月早答应了，你不就早提了，弄得我爸投鼠忌器，我的也没敢批。我还一肚子冤屈呢？”
“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今晚了。我去打电话。”
“人我叫，他们更听我的。派出所长你叫，你们关系更铁一些。”
“好，你先去打电话。”
听了屋里的对话，方雪已是花容失色，吓出了一身冷汗，手里的茶水差点掉地上，她赶紧接住，半壶烫热的茶水倒在了自己的裤腿上，她忍疼，不敢出声，急忙轻盈地后退两步。
怀龙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一样，出现在方雪面前，他看见方雪，先愣了一下，脸瞬间变得扭曲、狰狞地问：“你来多久了？”
方雪立刻换了一副温和、柔婉的面容，笑吟吟，从容地说：“对不起，店里客人多，来晚了一会，这就给你们上茶。”
怀龙似乎没有相信方雪的话，脸上的狰狞中透出了浓浓的杀气，他疾步上前，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对面雅间的门，里面已有了客人。他又去推另一个雅间的门，方雪已吓得闭上了眼睛，她知道那房间根本没人 。方雪的腿也吓得开始哆嗦不止了。
“先生，那个房间，我们已经定下了。你要跟我们换房间吗？”
一个中年男人，从卫生间出来，喊道。
怀龙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啊，谢谢，不了。”对中年男人笑了笑。又对方雪说：“赶紧进去倒茶。今晚人还真是很多。”说着他就向大堂走去。
等怀龙走远了，中年男人附耳在方雪身前，小声说：“刚才我就看到你了，赶紧把我们那屋的，换到这屋，别再让他生疑。一看他们就不是好东西。”
方雪给他深鞠了一躬，说：“谢谢大哥，我这就给您收拾，换房间。”
方雪进屋给方亮和怀龙倒了茶，就急忙出来给那位大哥，倒换房间。她心里想着赶紧去给“一口香”鱼馆的石磊送信，可她又不能不先给那位，好心给她解围的大哥置换房间，况且，大哥是为了她才换的房间。她心急如焚，又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还得时刻注意着，怀龙这边的动向。
方雪眼的余光看到，怀龙打电话回来，方亮又出去打电话了。
就这样，她心里越是心急如焚，手里的活就越忙越乱，凳子倒了，刚扶起来，茶壶又倒了，水洒了一桌子，她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急地跺脚，恨不能自己立刻，多长出几双手，几双脚，好赶快把活干完。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敢哭出声，只是边擦着眼泪，边快速的干着活。
方雪也不明白，她对石磊一见面就有一种，触电般的亲近感，像是前世的，今生又相见，就像贾宝玉，第一次见林黛玉时，说：“这个妹妹我见过。”
这绝不是石磊从那几个坏蛋手中，救下她才有的。这也绝不是男女间的那种爱情，它更像是一种亲情，就像多年前丢失的孩子，一见面虽然都认不出来了，可血融入水，水乳交融，心心相通，有灵魂出窍般的亲近感。
她内心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不能自已，就想去疼他，爱他。这种感觉，一段时间以后，她就彻底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口香”鱼馆，石磊拧开小瓶的二锅头酒，倒进酒杯里。他看了看空扁瓶，想到了“黄河酒店”，赠送的法国红葡萄酒，和那碗人参海参汤，当时让他产生了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夏衍，一年前的地位；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判若两人了，能有现在的自由，已是福星高照，三生有幸了，那么奢侈、豪华的享受，已是昨日黄花了。
他笃定、杨倩和甄一，是本分人。可赠送的晚餐，就无法解释了，哪有娶了丫鬟，还搭上千金小姐的。礼下于人，必有所图。可图我什么呢？他脑子里，时刻浮现出欧阳洁和柳叶的倩影，甚至是他的每一口呼吸里，都能嗅到她俩的体香，他不自觉地又使劲吸了一口空气，扭头向周围看了看，“呵呵。”自我解嘲地乐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想见到她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