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当然想啊。”柳叶一脸不容置疑的认真,斩钉截铁地说,“啊,我明白了……”
欧阳洁怔怔地看着她,问:“你明白什么了?”
“石磊要是也爱了,就也变态了。就一定回来。他也就想不了那么多了。都说英雄还难过什么关来?”
“石磊可不是常人。是英雄,更是君子。”欧阳洁心有忧虑,又有所担心地说。
“就凭他能来‘黄河饭店’,他就爱了,就一定会回来。”柳叶信心满满地说。
“嘻嘻……但愿你说得对。我想也是这样的。石磊心里已经在嘀咕,是不是我俩在从中捣鬼。”欧阳洁也胸有成竹地笑了。
柳叶慢慢地酒有微醺,憨态可掬,像醉态、卧雪中的史湘云,娇羞妩媚,柔弱楚楚,迷离的美目看着欧阳洁,说:“姐,古人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是良日,你就和石磊给圆了房吧。”
“噗……”欧阳洁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喷了一桌子,也喷了柳叶一脸。
柳叶不以为然,若无其事地用手擦了把脸,继续说着:“你是正房,你先同房,万月不在,我再同房。”说着就去夹菜吃。
欧阳洁赶紧把筷子给她摁住,拿桌子上的湿巾给她擦着脸,说:“你喝醉了,瞎说什么呢?这菜不能吃了,被我糟蹋了。”
柳叶还是自顾自地说:“姐,你不愿意,反正我是愿意的。我就怕被别的女人抢先了。姐,在车上你说,女人爱了,就贱了,我知道我贱了,因为我就真的爱了呀。”说着话,她眼里晶莹的泪珠,扑簌、扑簌,滚落下来。
欧阳洁赶紧一把抱住她,说:“姐姐,当然也愿意。姐姐贱了,也是爱了。”欧阳洁的眼里,泪珠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一口香”鱼馆对面的中国银行,石磊在自动取款机前,操作着。他把欧阳洁给的卡塞进去,输入了她留的密码。
石磊看着荧屏上的秘密,想着,这是欧阳洁的出生年月日,比我还真是大一个月。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姐。她这名字起得,占尽了所有人的便宜,都得叫她一声,欧阳姐(洁)。
石磊点了一下屏幕上的“查询”,就出现了两万元的余额。他惊了一下,想到,这应该是欧阳洁所有的积蓄了,我可怎么去还这份重于泰山的情?
石磊退出欧阳洁的卡,又把柳叶的卡插进去,输入秘密时,他想着,秘密应该是柳叶的,出生年月日。比他小三岁,应该大学还没有毕业,是最后一年的实习期。看了下余额,是一万元。
石磊想,柳叶现在还没有工资,这应该是家人,父母给她的生活费。她都给我了,她又怎么生活?男人可以接受女人的爱,可不能接受女人的无偿救济,那样自己也看轻了自己。
她俩这份浓浓的情,我可拿什么去还?以身相许吗?那不但亵渎了她们这份纯真的爱,也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浮士德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梅菲斯特,还是后悔了。早已知道后悔,我就绝不做浮士德。就不能让她们觉得这份,情深过海,爱重过山的爱,太不值得,太轻于鸿毛了。
男人爱了,也是就贱了,贱了,也要顶天立地。爱是变态的,也要在变态中有理性。
石磊不自觉,胸中燃烧起激情四射的熊熊烈火,他昂首挺胸,像挺直的脊梁,是摩西手中的拐杖,有无尚魔力,可以号令天下的证明一样。
石磊查了自己卡上余额,还剩一千三百一十三,提出三百,放进上衣兜里。他心里默念着1313,犹大出卖耶稣。多么不吉利的数字。“呵呵……”石磊会心地一笑。
此时银行的玻璃门外,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一闪而过。一会,车又慢慢地倒了回来。车里的司机是万月的哥哥,万亮。坐在副驾驶上的,是被石磊一脚踢掉脚踝的,万亮的朋友怀龙。
桑塔纳轿车里,怀龙和万亮看着石磊魁伟的背影,辨认着。怀龙扔掉了手里的烟蒂,恶狠狠地问:“是石磊吗?”
“像是他。等他转过身再看看。”万亮眼睛像猎鹰盯着猎物一样,紧盯着石磊的背影说。
“开前面去,等他出来。我们两个可不是他的对手。”怀龙吩咐着。
轿车开到前边50米处,靠边停了下来。两个人透过后挡风玻璃看着,银行门口,等着石磊出来。
石磊走出银行,看了看路边冷清的行人,和门可罗雀的商铺,又透过门玻璃,看了看对面“一口香”鱼馆,也是冷清得很,没有几桌吃饭的客人,就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桑塔纳车里,怀龙使劲向车窗外,啐了口浓痰,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他,烧成灰,我也认得他。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万亮幸灾乐祸地问道。
“走,去‘回头是金’饭店,商量一下,他可不是一般的人,得想个万全之策,对付他。”
怀龙似乎是余怒未消地说。
“再稍等等,确定他在不在这里。”万亮狡黠地说。
石磊在大堂里,靠墙角的一张桌子坐下,过来一个扎着花围裙的中年妇女,像是老板娘,拿着菜谱递给他,说:“我们这里的酸菜鱼,是我们饭店的压轴菜,好吃,可以给你做半份。”
石磊看着菜谱,半分也得15元钱,就笑笑说:“不了,半分我也吃不了。要个青菜吧。来碗1元钱的面条。”他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饭食价格表。
老板娘依然笑吟吟地说:“你看看菜谱,要什么青菜。青菜挺多的。”
石磊又看了眼菜谱,小白菜4块,莴苣3.5元,就说,“您就来个清炒小白菜,和一个清炒莴苣吧。”他看着菜谱说。
“好,还要酒吗?”
石磊看着菜谱上,1块钱的二锅头,说:“就来瓶二两的二锅头吧。哦,有三五烟吗?给我拿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