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看给我们雀儿吓的!】
【雀儿要被殷老妈子念死了。】
【设想过很多种你死我活的展开,唯独没有想过这么搞笑的。】
弹幕还在狂笑不止,大厅的前台处一阵嘈杂。
殷极挪开视线,朝前台方向张望,旁边紧绷的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各位……下午好。”
说话的是突然出现的前台小姐,她披着半长发,眼珠浑黑,嘴边密密麻麻地缝了一排针眼,唇齿开合间渗出血色来。
“下面我将公布最终晋升的实习生,他们将拥有自由出入100层的权利。”
人群哗然。
她的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眶中缓缓滑动,一一掠过面露狂热的众人,最终停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的女人身上。
“96号。”
她指尖直勾勾的点着对方,周围的人马上投来惊羡的目光。
“还有80号,以及——”
雀钱留意到她带着怨念的眼神,顿时清理了头脑,手再度摸上了刀。
“9 0 号 ”
“……”
雀钱看向自己胸前的号码牌,又看了看殷极和那个女人的,得出结论:“都是玩家。”
殷极正想发表同意观点,却被前台打断:
“本期实习生审核到此结束,请没有入选的实习生于今天下午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离开。”
明年……
难怪了。
如果每年只有一次机会,一次只有三个人,那些没被选上的肯定会失落、不甘甚至于嫉妒。
雀钱回想起那个“魅惑功能”。
就说系统不会白送福利,为了游戏平衡机制居然在开头就把NPC们对玩家们的仇恨值拉满了,一会儿大概率会有一场追逐战……
“咦,她为什么瞪你啊?”
雀钱的思绪被殷极拉回。他本着破罐破摔的态度,咧开嘴吓唬人:
“因为我开局就砂了一个NPC,怎么样?”
——是不是要被吓死了?
“哦这样啊。”
殷极语重心长了起来,“那后边你得小心一点,可能会有追逐战。”
雀钱:“……”
这是你这个脑子能想的出来的吗?!
少年表情复杂:“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过这个本。”
殷极挠了挠头:“没有吧……副本的提示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雀钱:“……”
长见识了,原来真有人的智商像坐过山车一样。
雀钱(保持微笑JPG.):“谢谢你。”
“不客气。”
“……”
“请成功晋级的实习生到前台领取房卡,收拾东西准备上楼。”
前台小姐幽幽地催促道。
两个人只好迎着一圈儿虎视眈眈的目光,挤开人群往前台走。
等三个人全部到齐了,前台小姐就从眼角睨着雀钱,不情不愿地把房卡排成一排码在桌子上。
“房间户型大小都差不多,自己挑吧。”
雀钱是第一个伸手拿的,房卡握在手里的时候,他的手也被前台小姐攥住了。
她的力道极大,少年的手骨在她的摧残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崩裂声。
刚想伸手拿房卡的殷极:“……”
他默默地把手收回去了。
雀钱面上带着瘆人的微笑:“怎么,我宰的是你老公?”
听到少年主动提起这事儿,前台小姐反而迟疑起来:“不是……”
“他是我前男友。”
雀钱:“……”
殷极:“……”
“艹,前男友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都说前任就像死了的狗,你凭什么不让我杀……
“她们都说我恋爱脑,所以……”
前台有些动摇,“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复合的可能。”
雀钱:“……”
雀钱:“你们复合的可能性为零,谢谢。”
【操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啊这是哪个副本,我想偶遇前台小姐!!!】
【楼上你真的变态。别想了,你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么!!!(扭曲阴暗的爬行)】
【噗,你们留意过隔壁专精频道吗?】
【我在看我在看!那俩人在沙滩晒了一天太阳,被系统判定消极游戏了!】
【真的啊我爬个墙去,马上就回来!】
【……】
“不,我觉得我们还有可能……”
前台小姐姐还在挣扎。
“没!可!能!”
少年趁机拿着房卡,窜出八米远。
前台小姐姐:“……”
她没滋没味地把房卡塞到另外两人手里:“看好了啊,每人仅限一张,妥善保管,丢失或损伤概不负责。”
因为害怕而不敢拿房卡的女玩家:?
这这这就直接给了?谢谢大佬们带我躺赢!!!
殷极简单地扫了一眼房卡,重点放在套话上:“那你们电梯几点开?”
“……十二点。”前台沮丧地抬起手腕,“按照惯例,你们要被追着揍三个小时,现在还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殷极:“……”
看出来了,是真的很伤心,连老底儿都交代了。
殷极:“不能提前进电梯吗?”
“不能。我们的电梯十二点之前不开,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走楼梯?”
殷极若有所思:“真的可以?”
“嗯对啊,”前台露出一个坏笑,“不过有没有命走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殷极:“……”
都这样了还不忘吓唬人。
殷极:“那你还是单着吧。”
前台小姐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祝你死在11:59。”
“太恶毒了啊这个。”
殷极皱着眉评价。
“呜呜呜呜呜那我不管,反正电梯在十二点之前是绝对不会开的,开了我就把头给你!”
前台小姐抽了一声儿,揉了揉鼻子。然而就在她立下这一个“毒誓”之后,一道清脆的提示音响彻整个走廊。
“叮咚——”
“……”
所有在大厅里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身形僵硬,全身血液仿佛自脚下倒流,一阵恶寒在每个人心中蔓延开。
他们整齐划一地朝声音来源看去——
那里,在电梯厢上方,猩红的数字正跳动着,一层一层,仿佛在无声地狞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停在了90层。
它的轿厢门正在缓缓打开,仿佛一头怪兽张开血盆大口。
“叮咚——”
它嘲笑着说:
“90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