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也送到了,信任也开始初步建立,以后行事将更加方便,他总不会怀疑自己吧?”
888张了张嘴,怪不得AI玩不过人类,实在是因为人类太过于奸诈!
将信纸装起来,放了些妖力,他随手召来一只鸟,将之绑在腿上,然后任其在城里飞翔。
拍了拍手,卫子舒满意地点点头。
剩下的,就是静候佳音喽~
然而,过了几天,佳音没等到,噩耗倒是找上门了。
一大早,卫子舒刚刚起床,吵吵嚷嚷的声音便由远及近。
推开房门,他人还没踏出门槛,一名身着短丁的青年便急急指着门里,转头大喊,“就是他!”
青年身后的官兵当即举刀上前,凶神恶煞地暴喝:“拿下!”
董府的侍卫们赶紧上前拦着,好声好气地相劝,“官爷们等一下,等一下啊,有话好好说,咱有话好好说。”
领头的官兵将刀持在胸前,“我等奉命办事,若是耽误了老爷查办要案,谁能担待的起?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其中一名蓝袍的白面小生走上前,从兜里掏出几枚碎银,塞进那官兵的衣袖,满面笑容,略微凑近小声说道:“官爷们辛苦了,吃个酒,啊,带兄弟们吃个酒。”
办案的官兵掂了掂重量,态度稍缓。
蓝袍小生这才问道:“敢问官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突然来董府抓人呢?”
那官兵摇摇头,语气依旧强硬,“官府要案,不方便透露,总之,他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
正在蓝袍小生头疼地搓了搓手,不知该怎么办时,清脆的少年音强势插入,“我看谁敢带走我的人?!”
气势汹汹的董夕飞奔而来,直接站在那官兵面前,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蓝袍小生松了口气,赶紧站在自家少爷身后。
那官兵将刀放下,赶紧解释,“董少爷,您误会了,没人要带走你的人,只是带他过去协助调查,完事之后很快就会送回来的。”
欺软怕硬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董夕面色毫不松动,目光带刺,瞥向那些大刀,“这就是你们请人的姿态?”
那官兵忙赔笑着,“哎呀,这不是不知道他是董少爷的人嘛,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董夕昂着下巴,“请人可以,我也要去。”
“这……”官兵摸摸脑袋,很是为难的样子。
但董夕仍旧不松口,就那么直挺挺挡在门口。
卫子舒缓步上前,将手搭在董夕的肩膀上,“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那官兵当即露出期待的眼神。
但是,董夕猛地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非常非常不赞同,声音都抬高了几分,他大声反驳:“不行,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他担忧地看着卫子舒,小狗狗式的眼睛里盈满了关切,急急解释,“哥你不知道,他们可阴了,我不相信他们,我不跟着的话,万一有人不长眼,对你动用私刑,那该怎么办呢?”
他明目张胆地说着背后的阴私,一边的官兵们一个个尴尬地面面相觑,领头的更是要笑不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子舒:他一个身负妖力的狐狸精还能让人欺负了去?
不过,少年所说所做全是一片真心,炽热而又滚烫,令人忍不止心颤,卫子舒所幸不再多言。
察觉出卫子舒的退却,领头官兵眼底的光瞬间熄灭,他魁梧的脸庞都快皱成包子了,“董少爷啊,不是我不让你跟去,只是这案子太特殊,但凡出一点点差错,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担待不起啊。”
董夕瞪着眼睛,不说话,态度非常坚决。
而领头官兵五官更加紧凑,好好一个硬汉,被逼得差点都要哭了。
卫子舒只好出面缓和,“在下来到落霞城的时日不算多,平日里除了睡觉,基本所有的时间都与董三公子待在一处,想来待会儿老爷若是问起什么,说不定董三公子比我还清楚呢,如此的话,董三公子还是跟不的吗?”
话落,董夕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不管老爷问起什么,我肯定比他清楚,你们更应该带上我呀。”
这样一说,领头的果然开始面色松动,半晌,他眉头一展,“那行,你俩一起走吧。”
计划通,少年当即眉开眼笑,他转头拉着卫子舒的衣袖,神色非常认真,“哥没事,别怕,我跟你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心底失笑,卫子舒面上浅笑着点头,“好,那就拜托董三公子了。”
带着点笑意的清醇声音钻进少年的耳,莫名有些缱绻,少年忍不住微微红了耳廓。
路上,董夕彷佛被打了鸡血,一瞬不瞬地盯着四周的官兵,但凡某个官兵靠近卫子舒一分距离,他便倏地盯了过去,直把对方看得毛毛的,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待反应过来,重新拉开距离之后,董夕这才罢休。
就像一只忠诚的小狗,不知疲倦地永远守护着主人。
想到这里,卫子舒感觉指尖痒痒的,很想摸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888突然出声,[把主角想象成一条狗,你礼貌吗?]
卫子舒很无辜,“啊?想想也犯法了吗?”
888:[没犯法,但你礼貌吗?]
卫子舒:“……对不起,打扰了。”
差点忘了888是主角的脑残粉。
888:[我听到了。]
卫子舒:“……对不起。”
888:[哼!]
卫子舒干脆闭嘴又闭脑,不说话,也不乱想。
到了衙门,外面早已被吃瓜群众团团包围,一个个伸着脖子,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进去。
官兵们一靠近,民众便自发让开一条路。
待到了里间,卫子舒这才看清一切。
地上一具干枯的尸体直挺挺躺着,旁边一位富态的大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堂上的大老爷神色威严,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一侧。
尸体整体呈现黑褐色,似乎死去已久,皮肤松弛,瘦骨嶙峋,看起来如同千年老僵尸。
大姨长得很富态,穿得也富态,哭得不能自已,似乎很是伤心,但仔细看,她的眼底却漾着几分痛快,根本没有难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