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外,敌军营帐中。
姜姝晚迷迷糊糊地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身前的拓跋修。
拓跋修的脸上映着烛光,笑容显得阴森无比。
“晚晚姑娘,许久未见,不知你还记得在下吗?”
怎么会是他?
姜姝晚神色惊恐,她想说话,可嘴还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拓跋修的指尖划过姜姝晚的脸庞,轻声道:“林晚晚,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着。”
拓跋修顿了顿,眸中晦暗不明:“哦不对,应该叫你姜姝晚才对。骗了我这么久,晚晚姑娘心中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姜姝晚死死瞪着他,眼中猩红。
拓跋修冷笑一声,自问自答道:“不对,晚晚姑娘当然不会愧疚,晚晚姑娘骗王上应该骗了更久些呢。也不知道王上知不知道晚晚姑娘其实是姜老将军的独女。”
拓跋修说着,手指滑到她的脖颈间,停顿了片刻后又逐渐下滑。
姜姝晚身子颤了一下,想要挣扎开来,可身上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也不知道待在自己杀父仇人身边的感觉如何啊?漠王妃。”
此话一出,姜姝晚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拓跋修。
拓跋修看着姜姝晚这般眼神,不禁笑出了声:“原来晚晚姑娘不知道啊,怪不得这么听王上的话呢。难不成你已经对漠王情根深种了?”
拓跋修啧啧出声:“爱上自己杀父仇人的滋味应是不好受吧?不若你弃了他,跟着我怎么样?”
说罢,拓跋修在姜姝晚的脖颈间落下了重重一吻,毫无怜惜之意。
他可真是太想得到姜姝晚了,想得他夜不能寐,想得他忍不住凭借他的想象画下他脑海中她的模样。
她就像一朵需要用血浇灌的白玫瑰,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摧毁。
姜姝晚苦苦挣扎着,眼角落下不争气的泪水。
正当拓跋修要解开姜姝晚的裙带时,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
泪水模糊了姜姝晚的视线,她以为是尉迟廷来了,眼神中又有了希望。
可当她看清来者是谁时,眸间的光亮瞬间熄灭下来。
拓跋修脸色不善地看向刚刚进来的尉迟旭,可真是会挑时候,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从姜姝晚的身上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你来做什么?”
尉迟旭默不作声地看着拓跋修,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姜姝晚。
“她是什么人?”尉迟旭看着拓跋修身后的姜姝晚询问道。
“漠王妃。”拓跋修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说罢他把姜姝晚拽了起来:“兄长看看,这样的美人,本来可是要成为你的王妃的,现在却落到了你最看不上的弟弟手上。”
尉迟旭眉头一蹙,这个疯子竟然把漠王妃也给绑过来了。
尉迟旭看着拓跋修,淡漠地说道:“探子来报,情况有变,要提前启程。如今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别玩得太过火。”
尉迟旭说完,身后的侍卫将一壶美酒放到了桌上。
拓跋修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兄长这是要跟我喝送行酒?这酒中该不会有毒吧?”
尉迟旭嘴角抽了抽:“爱喝不喝。”
说罢,气冲冲地走出了拓跋修的营帐。
拓跋修看向姜姝晚,半个时辰?还不够他办事呢,这次就再放过她一回。
拓跋修站起,把酒壶拿起,抽走姜姝晚嘴中塞着的布,把酒强灌到了姜姝晚的口中,随后又将封口布塞到了姜姝晚的口中。
见姜姝晚喝了没事,他才放心这酒中确实没有被下毒。
“刚刚兄长进来时,你好像很兴奋啊?不会把他当作漠王了吧?”拓跋修捏住姜姝晚的下巴,神色阴鸷。
“晚晚姑娘看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啊。”拓跋修挑了挑眉,手指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
姜姝晚厌恶地将头扭到一边。
“江国历,永康十九年,十二月初九,平关之战,江国护国将军姜诚战死。”
“漠国历,精德二十三年,十二月初九,六王子尉迟廷斩敌国将领首级有功,特封为王,赏封地三千户,银万两。”
拓跋修轻笑出声:“不然王妃以为四王子为什么这么急着谋反,尉迟廷本就因在冬狩时救了老漠王一命,博得漠王好感,再加上战功加持,老漠王早就有了更换继承人的想法。”
拓跋修的话如同一根根刺一样,精准地刺入姜姝晚的心脏。
“哎呀,王妃怎么哭了?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这些?”拓跋修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用衣袖缓缓拭去姜姝晚脸上的眼泪。
“既然王妃这样伤心,那在下就说个好玩的让王妃听听吧,王妃听后肯定解气。”拓跋修不紧不慢地说道。
“漠王小的时候其实是个没人要的,总是吃不饱,他的那些个哥哥总是拿着狗食让他跟狗抢饭吃。”
拓跋修顿了顿,观察着姜姝晚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猜怎么着,这若是抢输了,就免不了遭上一顿鞭打,说他是个没用的;若是抢赢了,就踢翻他的狗食,谁让他这个没人要的畜生不自量力地跟王子们养的爱宠抢饭吃呢?”
拓跋修说完,突然捧腹大笑起来:“这些好玩的事肯定没人同王妃讲过吧?”
见姜姝晚瞪大眼睛呆滞地躺在那里,挣扎都停止了,拓跋修的兴致更甚:“王妃别急,在下这里还有更好玩的呢。”
“八公主,九公主还未出生时,王子们急着想要个妹妹,就逼着六王子穿女装,可哪里有男人穿女装的道理,他们又看不惯他,就把他的衣服头发给剪了。”
“漠国的冬天多冷啊,王妃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姜姝晚死死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杀死。
拓跋修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凑到姜姝晚面前:“看来王妃猜不到?真笨啊。往他身上扔木炭不就好了。一块不够,就扔两块,两块不够就扔一箩筐。”
“王妃想想,那一块又一块烧的火红的木炭扔到他身上,那样子得多滑稽啊。”拓跋修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突然他目光阴冷地看向姜姝晚:“与这样一个人同床共枕,王妃真的不嫌恶心吗?”
拓跋修似乎还感觉不够,继续道:“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你的杀父仇人啊。”
姜姝晚绝望地闭上双眼,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样,就快要窒息过去。
拓跋修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如此刺耳,她多想让他闭嘴,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哎呀,这泪怎么还止不住了呢?在下说的王妃难道不觉得解气吗?”
拓跋修笑着拭去姜姝晚脸上的泪水,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在下明白了,王妃也嫌恶心对不对?”
拓跋修看着姜姝晚的模样,突然玩性大发,趁姜姝晚不注意,把一瓶药灌到了姜姝晚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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