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死了,你也不是我们裴家人了,你这次回来,写个协议。”裴老二恶狠狠的瞪着裴沅浠。
“写什么协议?”裴沅浠问道。
“老家要拆迁了,你爷爷和奶奶现在住的房子,和你没有关系,你爸爸的土地赔偿款也和你没有关系。”裴老二说道。
裴沅浠听到这话立刻明白,裴家为什么一得到她回来的消息,就来找她了,原来是为了钱。
“怎么和我没关系?”裴沅浠说道:“那房子是我爸爸的,那土地也是分给我爸爸的,我爸不在了,理应是我的。”
“你爸早就离开了我们村,他都不是我们村的人,他哪来的房子,哪来的地啊?”裴老二一个大男人恶狠狠的瞪着裴沅浠。
裴老二那眼神像是要把裴沅浠吃掉,他和裴沅浠吵的面红耳赤着,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
裴老四精的很,站在那儿一句话不说,但心里不知道想什么毒点子了。
老太太见状跳着脚说道:“你这个坏种,你爸都死了,就这么点破东西,还不给我们养老,你是指望饿死我们啊?”
“我是坏种?我只恨我自己不够坏,当年我小,你们卖了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分了钱,把我带回老家,扔到老房子里,不管我的死活,你们可有半点人性?”裴沅浠控诉着他们对她的伤害。
幼年时候经历的痛苦,是一辈子的阴影。
这么多年身边的亲人要治愈她,她自己也在治愈自己,但当她看到这些恶人出现在她面前时,治愈的伤口瞬间被撕裂。
“当年你爸妈的房子卖了还偿了,钱不够,我们几个还凑了一点,帮你爸妈的债还了。”裴老四开口。
“我爸妈欠谁的债了?有借据吗?”裴沅浠看着裴老四。
“你这孩子,农村里拿来什么借据?”
“农村人的人情来往,你不懂,你别管这些事情了。”
“浠浠啊!你爷爷和奶奶年纪大了,生病要花钱,吃药要花钱,你现在工作了,有钱了,也应该替你爸爸尽尽孝。”裴老四避重就轻的说道。
“敬孝不是有你们了吗?我一个外人敬什么孝?”裴沅浠说道。
“你一天姓裴,一天就是我们裴家人,你爸死了,你爷爷奶奶多伤心,而且你爸当年生病,我们几个叔叔可都是出钱又出力……”裴老四提着当年的恩情。
裴沅浠看着裴老四说道:“出了钱了?”
“你们出了多少钱?一个人出了二百块钱?”
“我爸死了,你们把我家房子卖了,让我和我妈无家可归,我妈也被你们逼死了,最后把我带回老家,不让我读书,不让我吃饭,你们怎么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们怎么有脸出现在我爸面前的?”
“我爸活着的时侯,大学一毕业出来工作,就把工资寄给你们,让你们结婚生子,我爸生病了,你们没去照顾一天,死了还怪我没妈没把我爸照顾好,你们是人吗?”
“这些话你都听谁说的呀?”裴老四否认道:“没有的事情。”
“你那个时侯小,不记事,别受人挑拨。”裴老四的意思是挑拨她的人是蒋家人。
裴沅浠笑道:“我那个时侯六岁了,我记忆力惊人,什么事情都记得。”
“我可告诉你们,别在出现在我面前,更别肖想我会签什么字给你们。”
“你今天不签也得签,签也得签。”裴老二上前推裴沅浠。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裴沅浠,便被延怀礼的保镖拦住了。
裴老二被推到了一边,延怀礼走上前,冷笑了一声:“呵,今天这字,我太太就不签,我看谁敢动她。”
延怀礼那冷戾的眼神,那强大的气场,狂妄的话语,岂是一个普通人能招架得住的啊?
裴老二看了一眼延怀礼,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谁啊?”
“报警。”裴沅浠看向裴老二道:“我要去告你抢占我们家财产,你那个公务员儿子的工作不知道受不受影响啊?”
“你敢……”裴老二性格爆躁,受不了刺激,这么一激他,他拿起地上的砖头就要砸裴沅浠。
裴沅浠回过头看了一眼,伸手指着墓园大门上的监控说道:“你砸,这儿有监控,都拍下来了。”
“浠浠,上车,这儿我来处理。”延怀礼让裴沅浠上车。
蒋书行要去劝裴家人离开这儿,被延怀礼拦住了。
“哥,你带浠浠上车。”
“好!”蒋书行劝裴沅浠上车。
裴沅浠拿出手机报警,她一边往车上走,一边打电话报警。
延怀礼扫了裴家人一眼,他便朝着裴家老四走去。
因为他观察了一会,从他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这个裴家老四是个主角。
延怀礼猜的没错,一直在装好人的裴家老四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裴家人再闹不过是撒泼打滚不讲理,而像延怀礼这样的人,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啊?
他们这些超级富豪,游走世界各地谈生意,文明一点的唇枪舌战,动粗的便是动真格的,在国外动家伙的事情也时常发生。
延怀礼那强大的气势,往裴老四面前一站,裴老四腿都软。
这个世界的参差,是天壤之别啊!
裴老四他心思再恶毒,再仗着他男性的那点力气去欺负裴沅浠,只要延怀礼动动手指,他便吃不完兜着走了。
延怀礼在裴家人面前没有了在蒋家人面前的低调和谦卑,他声音冷漠,低沉却带着压迫人霸气,“想要钱?”
“其实不难。”
“跪下,从这儿爬到车子那儿,向我太太忏悔,祈求我太太的原谅,我给你一千万。”
裴老四不说话,延怀礼继续说道:“太太幼时,你打着长辈的旗号卖了我岳父留给她的房子,你算一算,把那个钱还回来。”
“你是谁?”裴老四看着延怀礼问道。
延怀礼微微皱眉,他开口道:“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陈律师,不管你以诽谤罪,还是寻衅滋事罪,把他们给我弄进去。”延怀礼不理裴老四。
“是。”陈律师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