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浠拿起包包,“那我走了。”
蒋松岩手里拎着一个多层食盒,他说道:“把这个带上。”
“做了几样小菜。”蒋松岩把食盒递给裴沅浠。
裴沅浠伸手接过来,“谢谢姨父。”
蒋松岩又对蒋书行说道:“带瓶酒。”
“好!”蒋书行应声。
蒋松岩又说道:“书行,拿浠浠男朋友送的茅台酒,让你小姨父也尝尝女婿送的酒。”
“好!”蒋书行应声。
裴沅浠感动的快要哭了,但她忍住了。
为了不让蒋家人看到她眼里的眼泪,她拎着食盒先出门了。
“哥,我在楼下等你。”裴沅浠说完便走了。
裴沅浠走后蒋书瑶说道:“浠浠要哭了。”
虞秋也红着眼睛进了厨房,蒋书行拿了酒说道:“让她哭一会,哭出来好受一点。”
蒋家人的情绪陷入悲伤中。
裴沅浠乘电梯先下楼了,她出了单元门便看到了延怀礼的车。
延怀礼看到她推开车门下车。
他看到她提着一个食盒,眼睛红红的,他问道:“怎么哭了?”
“没有哭。”她否认道。
裴沅浠垂眸,也不看延怀礼,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的眨着眼睛想把眼泪吞咽回去。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说道:“延怀礼,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爸妈。”
听到她说要去看她爸妈,他明白她为什么哭了。
延怀礼伸手抱着她,“好!”
“去看看爸爸和妈妈。”
她脸埋在他胸前,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
蒋书行拎着酒从单元门出来,他和延怀礼打招呼。
裴沅浠听到蒋书行的声音,她离开延怀礼的怀抱。
她对蒋书行说道:“哥,你别开车了,坐我们的车走。”
“好!”蒋书行应声。
裴沅浠又说道:“我姨说给我爸妈买的物品,放在你后备箱了。”
“我去拿。”蒋书行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裴沅浠也要中去拿。
“你先上车,我去拿。”延怀礼让裴沅浠先上车等着,他去拿祭品。
裴沅浠坐进了车里,她的情绪很低落,坐进车里后就侧着身子看着车窗外。
她去祭拜她爸妈,她阿姨一定要让蒋书行跟着,无非就是怕裴家那些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这次回来的突然,而且昨天回来,今天吃过午饭就得走,恐怕裴家人得到消息后她已经离开了。
再说了,即便裴家那些人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带怕的。
现在的她和刚刚高中毕业时的她不一样了。
延怀礼和蒋书行一个人拎了一个塑料袋,两个人朝着车子走来。
走到车边,尹臣接过塑料袋放进了后备箱。
蒋书行坐进了副驾驶坐,延怀礼坐在后座。
他上车后问裴沅浠道:“还需要给爸妈买些东西吗?”
“不用。”裴沅浠回道。
该准备的东西蒋松岩和虞秋都准备好了。
他们过去祭拜一下就好。
延怀礼听到她说不用,他伸手握着她的手。
前往墓地的一路上,裴沅浠心情复杂,当初她爸和她妈去逝的时侯,裴家人把她爸和她妈埋在了她家的田地里,后来还是蒋家出钱给她爸和她妈买的墓地合葬。
到了墓园,他们下车后拿了后备箱里的物品便朝着墓园走去。
延怀礼怀里不知道什么时侯多了一束花。
花是延怀礼让尹臣买的,他下车时还顺手把车上的烟也带了下来。
到了裴明轩和虞洛的墓前,裴沅浠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虽是无声的流泪,但她每次看到墓碑上年轻的照片,她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绞碎一般疼。
蒋书行在摆着带来的酒菜,摆好后他便退到一杯对裴沅浠说道:“浠浠,你给我小姨和我小姨父倒杯酒。”
裴沅浠跪下倒酒,她边倒酒边说道:“爸、妈,我带你们的女婿来看你们了。”
裴沅浠跪在那儿唠唠叨叨了一会后被延怀礼劝起来了。
她给父母磕了头,延怀礼把她扶了起来。
延怀礼蹲下身子,拿出烟点了烟放在碑前,把鲜花也放在碑前。
他对着墓碑说道:“爸、妈,我是浠浠的老公延怀礼。”
“是你们的女婿,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们。”
“以后我会替你们好好的照顾浠浠。”
“你们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延怀礼说完跪下磕头。
最后蒋书行跪下磕头。
延怀礼的随从们也进行了祭拜。
结束后,延怀礼搂着伤心的裴沅浠往墓园外走。
刚刚走到墓园门口,便听到老人凄惨的哭声:“我的儿啊!”
“你妈我命苦啊!”
“你早早的去了,我没有人养老了啊!”
“我的儿啊!我那孙女发达了,但她却把奶奶给忘了啊?”
多年未见,但裴沅浠还是凭声音听出了这哭的如此凄惨的老人是她的奶奶。
老奶奶快九十岁了,声音还是如此宏量,看来身体很是健朗啊!
原本裴沅浠因为伤心过度被延怀礼扶着,听到老人的声音后她站直身子,顺带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挺直脊背,那双柔软清亮的眸子里染上戾色。
她走出了墓园,便看到她的奶奶被她二叔和小叔搀扶着。
老太太看到她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多年没见,没有亲热拥抱,没有虚寒问暖,有的是谩骂和怨恨。
老太太一如当年的泼辣和凶狠,颤颤巍巍的上前骂道:“你这个孬东西,你爸死了,你就忘了你姓什么了啊?”
“有家不回,有亲人不认,你跑到外姓人家去当孝女啊?”
“我那短命的儿啊!你看看你生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老太太骂的那叫一个狠啊!
裴沅浠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蒋书行见状上前说道:“裴二爷,裴四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裴老二和裴老四眼睛瞪着,尤其是裴老二,那眼白翻的吓死人,他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东西?你爸死了,你就得养你爷爷和奶奶,凭什么你不出钱养?”
听到这话裴沅浠开了口,“我到是想养,但法律规定没让我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