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有的。”赵暖暖忙将电脑屏幕转动一个角度，让她能看到。
点进一个文件夹，上面赫然是四班所有学生的资料，已经出事不在班上的也有。
“在这儿。”她把照片部分放大。
照片里的女孩留着学生头，看上去不怎么漂亮，但给人一种很温柔，很舒服的感觉。
秦毓微怔。
地下室里最活跃的女鬼，不是陆瑶。
“可能会痛，你忍着点。”楚钟灵拿着消毒和包扎用的药品，坐到秦毓背后。
“好，谢谢你啦。”秦毓回头笑了笑，绷直背坐好。
她继续一张张翻资料，忍着痛。
周松挨着郑程霖坐在墙角，低头一言不发。赵暖暖也自觉地不去打扰，室内只有楚钟灵翻弄瓶瓶罐罐的声响，以及鼠标声。
秦毓一张张比对，将人名大致记下来。
身后，楚钟灵帮她消好毒，贴上医用纱布，也抬头看着屏幕。
过了许久，终于在最后一排找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秦毓意外地挑眉。
这个名字，刚才还见过。
与郑程霖合照的女鬼，竟是陆瑶和李君砚的纸条里提到的张优优。
“往上翻三个。”楚钟灵忽然低声道。
秦毓讶然回望，旋即照做。
是个女孩，名叫姚梦双。
楚钟灵凑近，又确认一遍：“没有眼睛的五名学生中，有她。”
“你能看出来？”
见她点头，秦毓惊喜地让出座位：“其他人呢，能找出来吗？”
“可以。”
赵暖暖：“……谁没有眼睛？”
“办公楼的地下室，全是鬼。”秦毓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看到的三种鬼，成功将赵暖暖脸都吓白了。
一会儿功夫，楚钟灵已经挑好五张档案，单独调出来放到桌面上。
“就是他们。”语气笃定极了。
秦毓将之与记忆中的画面一一对应上，点头道：“加上张优优和陆瑶，这是死亡的全部学生。”
王显留下的纸质档案里，已经没有他们了。
“死的老师刚好六个，全是这个班的。办公室里的姐姐告诉我，只有四班老师会出事。”秦毓心里已有一条大致思路，但因陆瑶没在那些鬼当中，又有些不确定。
她拿着王显给的七份档案，还有李君砚和乔佑的。
档案里有学生父母的工作，看起来，这七人，还有张优优以及姚梦双五人，家境都很好。也就是王显口中的问题学生。
下午只有三节课，化学、体育和英语，第四节是自习。
“可以交换课程吗？”秦毓灼灼目光望着赵暖暖：“我想今天下午就上课。”
赵暖暖一愣，笑起来：“巧了，你和你男朋友都想换课，是不是商量过？”
“他说自己从没讲过课，想和我换课，好观望着学一下。我当时就给王显办公室打电话问了。换课是被允许的，只要保证，看好那些学生。
干脆你们俩换呗。如果你也没把握，就还是我先上英语课，你和体育课换？”
“我没问题，可以第一个上课。”秦毓弯唇笑了，眸底满是跃跃欲试的光。
能早点最好，她想验证自己的猜测。
“我去给你买件衣服吧。”楚钟灵盯着她衣服上几乎覆盖半个背的血迹和划痕，距离上课还有半小时，便转身出了休息室。
“好呀，谢谢！”秦毓动了动，背后黏糊糊、血淋淋的，的确很不舒服，让学生看到也不好。
斜后方，郑程霖凝视她的侧脸。
对，她应该如此。就如刚被带到他身边时那样。
明艳赤诚、自信飞扬。骨子里都透着对他们这种人的鄙夷。
本以为，她的翅膀已经被折断了，以为她真的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成了最乖巧的工具。
却不料她只是在蛰伏。
一旦找到机会，她会不遗余力地反击。
*
“卧槽，这节课是数学？我作业没写啊。”午休时间刚结束，十分钟后就要上课，收到消息的学生们炸锅了。
“慌什么，这节肯定要讲上午考的卷子。”
“君砚，作业借我抄抄。”
“我们有新老师了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死。”
嘭。
秦毓收回腿，笑吟吟走上讲台。
一双双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秦毓视线大致扫过去，很快在最后一排中间位置找了李君砚。
的确是个帅小伙，高低得被同学封个校草。
“同学们下午好，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秦毓。”她拿起上任老师准备好的试卷，看向下方讲台，亲切和蔼地笑道：“接下来我们讲一下上午考的试卷。”
“希望大家保持好课堂纪律。”
她观察这些学弟学妹们的反应。
有交头接耳的，有认真找试卷的，也有大喇喇看新老师，盯着她咧嘴笑的。
让她看一看，陆瑶究竟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