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姒满意笑,“喝果汁,这是阿柠自己研究的,别处没有。”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唐公公笑着点头。
屋子里只有算盘敲打的声音,唐公公换了话题,稀奇的问:“此物,老奴从未见过,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阿柠做的一个小玩意罢了,很简单,有口诀,若是公公喜欢,一会我让人给您拿个口诀学一下就行,这东西也很好做。”
“老奴不知,它的具体作用是什么?”
女人浅笑,摸索着旁边的茶杯盖,“阿月,你那边的账有分别是什么。”
萧正月抬眼看了眼,快速扒拉的算盘,“147两+300两+450两……总计一万三千两。”
女孩嫌弃的手指随意一扒拉,数也就跟着出来了。
唐公公眨眼,佩服,“总兵夫人真厉害,若是将此法全郢国推广……。”
景姒直接打断,“这是阿柠研制的,若是唐公公感兴趣扒拉着算盘玩,那本宫可以做主给公公行个方便,若是全郢国……还是和阿柠说说把,本宫做不了这个主。”
唐公公微愣几秒,别有神深意的问:“公主对总兵夫人也太过放纵了。”
女人答得坦坦荡荡,“本宫与总兵夫人程青柠相交,无关利用,只为真心,这算盘是她的东西,我自然要先寻求她的意见。”
唐公公也算是半看着景姒长大的,知道她的脾气,况且她是主子,他揣摩主子脾性的经验来说,这句话是真生气了。
她说的话绝对是真的。
唐公公心中对萧正月也放心了很多。
那边。
萧正月和几个账房先生也已经处理好了,“唐公公,这是我们这边能给的棉花量,你看看可以吗?若是可以,咱们这边定合同。”
唐公公赞赏的看了眼女孩,边接过纸,边道:“合同。”
“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契约,合同要比契约更严谨。”
唐公公嗯了声,心中佩服程青柠,也觉得陛下的眼光真不错。
萧正月不仅算出了还能给内府多少量,还算出这些棉花的配量能做出多少衣衫,以及各种合作方式,比如,这边接成衣制作。
棉花怎么续,量是多少,这边有专门的绣娘做这个事。
萧正月浅笑的介绍这边直接制作成衣这件事,“这棉花只有红叶镇有卖,所有定制棉衣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完成。唐公公这边买回去,想来宫中的绣娘会觉得陌生,我们这边一旦售出,非质量问题,不会退货,就算是陛下亲自来,也是不可以的。若是内府的绣娘担心做不好,可以将这个活计派给我们。”
她说起‘陛下’两字,心还是咯噔了一下,可到底是在谈生意,脸上并没有多少变化。
唐公公颔首,“这个合同,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禀报陛下,不知小小姐可否宽限几天。”
“自然。谈生意嘛,肯定没有一次就能成的。”
唐公公拿着合同提出告辞。
萧正月亲昵地挽着景姒将人送出去。
女孩目送车架走远,松了口气,“干娘,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女孩小心的开口。
景姒轻捏她的小鼻子,“很好,完全没有露怯,我们阿月最棒了。现在已经是午后了,咱们去你大伯店里吃火锅如何?”
昨天那顿火锅吃的萧正月没缓过来了,果断拒绝,“咱们去临江楼吃吧,他们那里的醋鱼不错。”
景姒不落痕迹的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轻嗯了声,“说起醋鱼,我想吃你娘做的烤鱼了,你娘身上有伤,可以吃鱼吗?若是可以,咱们晚上在院子里烤鱼吃,做点果汁,享享清风。如何?”
“干娘,你说的画面太好了,我都不想吃醋鱼了,咱们买点小吃垫吧垫吧,买着鱼回去吧,算着时间,厨子们应当要做晚膳了。”
女孩说着,补了句:“我娘的伤可以吃鱼,咱们家应该还有上次娘做的孜然。”
“嗯,有,走。”
景姒笑眯着眼。
萧正月低着脑袋,将脑袋半靠着,没有注意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眼神复杂。
萧正月,“姒姨,我要和你交代一件事。”
“嗯?”
景姒已经猜到女孩要说什么,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萧正月,“我喜欢的那个男子,是陛下。”
她看到姒姨皱眉,赶紧解释,“我之前不知道,陛下是我和娘之前救回来的,他告诉我们他姓卫,说家人几乎都死光了……我们私定终身了,和娘说,娘一开始也同意。可就在昨天,我才知道卫哥哥是陛下,我……”
景姒见她欲言又止,轻声问:“阿月,你和我说这个,是想听什么意见?”
“我想知道,我应不应该继续喜欢陛下,我……我很难过,很伤心,尤其是知道他有皇后之后。”
女孩搅着手,嘟着嘴,“当然,我不是在乎那个皇后的位置,若我的卫哥哥只是个平民,我也会很喜欢。”
景姒柔声道:“我是陛下的姑姑,按理,我应该避嫌,不应该干扰你的决定,再者宫中凶险尔虞我诈的一个地方,一张白纸的人进去根本活不了,不论谁在里面,都是一个牢笼。只是,阿月,若我和你说,你和陛下分开,死生不复相见,你愿意吗?”
她认真看向女孩,“阿月,不要想太多,告诉干娘你的第一感觉。”
萧正月下意识摇头,“我希望他好,若是我能忘了他,我想我会愿意。”
景姒低笑,“是啊,就现在来说,你很喜欢他,你或许尊重我们长辈的决定,你心中是最痛苦的。”
她一辈子爱而不得,失去太多,只希望后辈随心走。
女人回头,拉着她的手,“阿月,宫里很冷,做一个后宫的女人,十分可悲。不急,你还有几年的时间考虑。陛下那边,你娘会应付的。”
萧正月听着温柔的安慰,张了张嘴,“干娘,若是我考虑后,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呢?”
现在让她放手,嘴上说愿意,心中却如临烈火煎熬。
“那就在一起。”
“真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