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柠摇头，拿出药，艰难的准备上，景姒坐下一把接过去。
景姒边小心的擦着，边轻声解释，“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阿月和陛下的事，我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互通心意了。我知道瞒着你不对，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阿月那丫头，一看就是认死理的，说不定还会埋怨我多管闲事。”
女人轻嘶了声，“下次有什么，你必须要告诉我，我又不会出卖你。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若是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能怎么阻止呢？我亏欠这几个孩子良多，在等等，过两年等她及笄，她还是愿意嫁给陛下，那就嫁把。”
希望两人的结局能不一样吧。
程青柠在青春期的时候，也盼望过爱情，能了解遇到一个人，就像一辈子的那种感觉。
再者，郢徵确实是个优秀的少年。
景姒上药的手微顿，“阿柠，你真这么想？陛下作为君王，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我知道，可阿月愿意，一些亏我拦着她，没准还会寒了母女情分。”
女人轻吹受伤的地方，“阿姒，若是阿月嫁给陛下，你还愿意让她做你干女儿吗？”
景姒故作生气的瞥了眼，“怎么，难不成你想让阿月嫌弃我啊？说好你的儿女就是我的儿女，竟然想反悔？！”
“不是，若是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可以抽时间和陛下说，你是阿月的干娘吗？若是进皇宫，这身份更是越高越不会被欺负。”
现在阿月虽然还在纠结要不要和陛下在一起，程青柠作为母亲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景姒轻笑，“就算我不去手，陛下也会觉得她是我的人。”
顿了顿，她轻握好友的手，“不过，我懂你什么意思，既然你不反对，等真到了哪一步，该给阿月打算的，我一定会帮她打算。”
程青柠感激笑。
景姒虚点了点，拉着她的手去了榻边，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她后怕道：“阿月，以后你我吵架不能跑出去，今日要是没追出去，我都不敢想你怎么办？”
从马上摔下来，她晕乎乎的狼狈样，女人瞧着，整个心都揪起来。
程青柠不好意思笑，“我只是想散散心，没别的意思，倒是没想着你会追出来，今后不会了。”
她面上真有些挂不住，自从高中写生后，再也没有和闺蜜做过那样愚蠢的事，今天反而意外重现了。
景姒瞪了眼，到底这件事是她隐瞒在先，便什么都没说。
她咳了声，换了话题，“棉花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
“忘了……明天看吧。”
“若是不舒服，明日让阿月去对接，我看着。”
“嗯？”
女人眨眼，猛地看向好友，总觉得她这句话有深意。
景姒唇角微欠，“明日让她喊我干娘，不要姨。”
程青柠没意见，“回来记得给我八卦一下。”
“好。”
程青柠抱着好友一只胳膊，迷迷糊糊道：“咱两好久没有这样一起睡了，阿姒。”
景姒轻笑，“你迷糊了把，咱们压根就没一起睡过。”
换来的是对方轻鼾的呼噜声。
……
一大早。
用膳后，程青柠就让阿月和景姒一起去处理棉花的事，她在家里蹲。
主要是额头有伤，出去被那些人追着问，麻烦。
程青柠干脆开始考教儿媳们的内务和孙子们的课业。
这一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另一边。
萧正月依赖的抱着景姒的胳膊，好奇问：“姒姨，今天我娘单独喊我到一边，让我出来后喊你干娘，不喊姒姨，为什么？”
景姒挑眉，不动声色的问：“干娘比姒姨听着亲近，况且，你娘和我说过，她的儿女就是我的女儿，你喊我干娘没毛病啊。”
“阿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之前喊您姒姨，一下子变称呼，有些好奇。”
“小丫头，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
女孩怂怂的缩了缩脖子，“那我不问了。姒姨，不对，干娘，这个棉花生意，我不知道怎么谈？昨天那个唐公公看着好凶。”
景姒浅笑，“那个唐公公，只是看着凶而已，其实人还是很好的。”
女人昧着良心胡说八道，浅声道：“这生意具体怎么谈，其实很简单，供应给内府的，就是除了成衣坊需要的棉花外，全都算上，就这，后宫众人还都用不上。”
她顿了顿，“再者，我在旁边呢，有什么不懂的给我个眼色就行。”
“好，干娘。”
两人说笑的走到成衣坊，本来在马车旁站着闭目的唐公公看到公主和萧正月来之后，赶紧迎上去，不落痕迹的扫了眼女孩，恭敬的低头，“公主怎么也来了？总兵夫人呢？怎么派来了小小姐。”
嗯，瞧着小小姐一双乌青的眼，想来昨日没有休息好，要是陛下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萧正月浅笑行礼，“娘身体不适，我和干娘和您谈这笔生意。请。”
她心底害怕，但是面上崩住了，举止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唐公公露着自认为和善的笑，“公主，小小姐请。”
萧正月进去，熟练的安排掌柜的，让她将账本送上，也拿出自己带出来的账本。
她带着景姒和唐公公去了会客厅，喊着两个账房一起核算。
唐公公坐在公主旁边，小声的问：“老奴反应迟钝，刚才小小姐喊公主是干娘？”
景姒挑眉，嗯了声，“我丧夫丧子，阿柠心疼我的遭遇，就说让我把他们当自己孩子对待。”
她说完，浅笑温柔的补了句：“那会他并不知我身份。”
唐公公快速划过一抹暗光，干笑的嗯了声，“之前听小小姐一直喊你姒姨。”
“低调低调。”
女人以面遮笑，往唐公公身侧凑了凑，“公公，陛下来了，都不知道出来看看长辈吗？想来陛下肯定有很多话想问本宫，不知公公可否告知本宫一个时间，让我们二人见一面。”
她嘴边的笑没下去，说出来的话满是冷意。
唐公公恭敬点头，“老奴会转达给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