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哥当年那么一个傲骨满满的小少年。”季晏清眼睛眯了眯,蓦地将时岁的手拉到跟前,“咦,岁岁,你手指侧面有一颗小痣诶。”
时岁笑了笑,将另一只手也举到他面前,“这只手同样位置也有一个,是一对的。”
“咦,真的诶。”
苏茶面无表情看季晏清像是见到什么稀奇珍宝般来回来看时岁的痣看了好几回,还放到唇上亲了亲。
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而且看别人这么在眼前腻乎,确实令人挺想锤人的。
她手指屈起敲了敲扶手,“麻烦把话题拉回来,痣的问题可以以后再讨论。”
“原来说到哪里来着?”季晏清嘴上问着,手还在摩挲着时岁手上的痣。
时岁友情提示,“说到你是个傲骨满满的小少年。”
“啊对,我当时怎么可能挨揍一顿就服气,想着这次是哥没准备,下次一定教她做人。”
“然后我就被柚子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了一次又一次。”
“你们也知道的,这臭丫头天生力气贼大,再会点格斗技巧,压得初中的一众小少年们稳稳的。”
“后来我就识时务了,我们就不打了,变成联手揍别人。”
“再往后,橙子转来了,他是个真学霸,从第一次考试起,始终在大榜第一的位置上。”
“没过多久,他就成了我们的军师,我们就成了一个一个小团体。”
“当时还有别的几个人来着,但上了高中和大学后都疏远了,只有我们三个情谊始终依旧。”
“橙子是学霸,去了北京高校。”
“柚子有绘画天分,从高中起往杂志上投画稿,后来学了画画。”
“我从体育生变成艺术生,考了个挺好的大学表演系。”
“我们三个各自在自己选的行业里发光发热,也不是经常的见面。”
“但微信和电话始终打的算是频繁,我也不管什么时候见了柚子,腿肚子都有自主意识的想转筋。”
季晏清几句带过自己和曲幼宁的相交由来和这些年的经历,没有过多的赘述。
“哦对,在这些年期间,柚子始终没谈过恋爱。”
“就连橙子在高中时,都有过被追求者所打动,谈过无疾而终的恋爱。”
“唯独柚子没有过,她对于追求者全部拒绝。”
“遇到比她高有些多的,她拒绝理由不是不想在亲热时,对方亲下来像是长颈鹿在吃草,就是远看着像是被对象拎在手里的暖水瓶。”
“对上比她高不多的呢,她就说自己不太高,想改变下一代优秀的基因。”
“期间也有女孩子被她吸引,如果对方是清纯挂,她就说你是好人我不配。”
“要是狂拽的小姐姐,她说我还不够酷,我不配。”
“我和橙子那时还笑话她要是这么拒绝下去,以后肯定要孤独终老了。”
“好久以后吧,我们才知道了她心里早有你了。”
“她应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最初的时候她会将每一个对她示好的人都拿来与你做对比。”
“等明白了心思了,就更与恋爱绝缘了。”
“幸好你是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她真的能守着你的微博和推特到死。”
苏茶呼吸一顿,终于问出了她想问的那句,“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搜呗。”季晏清放下了时岁的手,人也又坐了起来与苏茶对视,“她家有一个本子,不知道她还留没留着,以前就在她电脑桌旁边的抽屉里,你以后去了可以找一找。”
“上面没有别的,写的都是关于你这个名字的ID,拼音的,汉字的,英译的种种。”
“她先检索出来,从第一个开始记下,将不是的都打一个×。”
“她这人吧,耐性向来不大好,除了画画时能专心些外,做别的都很快就不耐烦。”
“以前我和她去钓过一次鱼,放下杆儿十分钟没动静,她就有点坐不住了,二十分钟开始焦躁,半个小时没上鱼,她直接起身跑了。”
“做别的她也没好哪去,偶尔画画时间太久都会令她烦躁暂时先停下缓一缓。”
“唯独这件事,我没见过她有丁点儿的不耐,那么厚的一个本子记了多半本。”
“苏姐,我敢说除了柚子外,你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爱你的人了。”
苏茶垂下眸去,手指转着手腕上曲幼宁送她的手串。
她有点想见小姑娘,立刻马上。
自打出国性子被磨的平和下来,她几乎没有再冲动行事过,做什么之前都会先思量一番。
可今天,她想冲动。
“岁岁,我……”她将手串又转了一圈,指尖捏了捏上面的阴阳符后抬起眸看向时岁。
在她看过来时,时岁对她亮起了手机,“高铁的票已经订好了,半个小时后的车,现在就出发到高铁站差不多刚刚好。”
苏茶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我会记着多在姑姑面前为你说话的。”
时岁微张了下嘴,翕动了两下才有点艰难的问出来,“所以之前你是没想过为我说话吗?”
苏茶对他扬唇一笑,越过他往门的方向走,“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自己承担责任,不要做妈宝男。”
时岁:“……”
他当然不想做妈宝男,但也不想做被亲妈打死的可怜男。
季晏清看着苏茶拉开门走了出去,才回身一把按住时岁的肩膀,半眯着眼含着杀气扑向时岁,“时老师,刚才苏姐走时说的话,麻烦你解释一下。”
时岁被他扑的身子后仰,手下意识握住他的腰还没等回答呢,门又被推开了,苏茶脑袋探了进来,“季老师,劳烦你套一下沈小姐的住院科室和房号发给我。”
季晏清按着时岁,凶神恶煞还没褪去就换成了谄媚,收回一只手对苏茶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苏姐,我保证在你下高铁前发给你。”
“辛苦了,回头谢你,你们请继续。”苏茶礼貌的说完,将头退了出去,还不忘大点力气将门关上,以示这次关严实了,她想要再进来得敲门才行了。
季晏清又等了几秒,确定苏茶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才又换回凶恶脸,居高临下看向被他按在身下的时岁,“时老师,你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