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能被苏茶听到的曲幼宁：“……”
她没听错吧，苏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茶怎么会听到她在说什么？季晏清这狗东西打电话都不知道避人的吗？
“是我错了，不生气好不好？”苏茶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曲幼宁从未听过的柔软。
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又漫了上来，怎么可能不生气啊。
她那么喜欢苏茶，喜欢到生怕自己有一丝不好不妥。
可苏茶却拿她当乐子看。
苏茶还说喜欢她，喜欢一个人会这样做吗？
反正她不会，她也没见过。
“嘟……”挂断的忙音传来，苏茶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旋即她摇了摇头，看来她是真的伤了小姑娘的心了。
慢慢来吧，一点点哄吧。
她将手机递回给季晏清，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双炙热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八卦二字。
他眼里没有手机，只有强烈的好奇，“苏姐，你和柚子怎么回事啊？”
“我把她惹生气了。”苏茶言简意赅。
“你等等，让我冷静下，好好的将这句话品味一下。”
季晏清连眨了几下眼，消化着苏茶的话。
过了好几秒，他才又问苏茶，“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和她说，我知道她在我面前是装的了。”苏茶走到屋内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她非常生气。”
“啊？”季晏清又愣怔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她立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设早晚得崩塌。”
“并且还会塌的轰轰烈烈，将她永远定在耻辱柱上薅都薅不下来。”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真是太可惜我没看到现场版。”
“她又跑去照顾沈笑嫣了，要不我还能欣赏一下柚子的羞愤欲死的脸，录个视频用来以后威胁她用，还能免费发给橙子一份。”
“诶诶诶，我怎么忘了，沈笑嫣出了意外，这可是大事，必须得和橙子说一声啊。”
季晏清说着话，就将手机拿了起来要给陈子瑜打电话。
苏茶看他思维跳跃如此之快，嘴角也抽了下，抬眼看向坐在季晏清床侧的时岁。
她家表弟做事最喜爱一步一步来，有条不紊，从不忙乱和想起一出是一出。
如今摊上个季晏清这样的，居然也能忍受的了。
时岁看出她视线中的深意，伸手搭上了季晏清的肩膀。
喜欢一个人时，就是自身所有的条框都会为这个人自动让步。
旁人做同样让他不惯之事，他看到会皱眉，喜欢的人做来，就会变得可爱，不由自主的纵容着。
苏茶将眼睛转开了。
她这会儿有点能理解曲幼宁为什么每次看他俩贴贴靠靠秀恩爱时，看过去的目光里都跟带刀子差不多了。
他们是真的很碍眼。
季晏清压根没注意到表姐弟之间的眉眼官司，电话一通他就先‘嗷’了一嗓子，“橙子，不好了，沈笑嫣出事了。”
苏茶被他吓了一跳，他这是什么毛病，不能好好说话吗？
就在这瞬息之间，季晏清声音又降低了下来变成了焦灼，“详细的我也不太清楚，柚子今天一早就赶去了。”
“我们这距离沈笑嫣在的医院，要开车好几个小时。”
“她这会已经到了，也见过沈笑嫣了。”
“她没和我说哇，但我听她语气不是太好，估计不是什么小事。”
“靠，你别给她打电话，我才想起来我好想不该给你打电话。”
“你和沈笑嫣的事，柚子和你俩关系那么好都没插手过，更别说我这又隔了一层的了。”
“你要是给柚子打电话，她回头能宰了我。”
“我他妈哪里知道你要怎么得知沈笑嫣更详细的情况，反正你不能卖了我。”
“我对你如此讲义气，你可不能反手一刀啊，陈子瑜。”
季晏清还要再说，那头没了声，电话再一次被挂了。
“我日啊。”季晏清将手机仍在了床上，手捂住了脸，“我犯下这么大的错，要不要先给柚子坦白从宽，求免一死啊。”
苏茶一直都能看出来季晏清挺怕曲幼宁的，只是以前不好问。
现在就没了那些顾忌了，便直接问出了口，“季老师，你怎么会那么怕柚子？”
“当然因为过去无数被教训的血泪史啊。”季晏清身子往后倒，满眼绝望的躺到了时岁的大腿上。
“岁岁，我死定了，死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吗？”
时岁摸了摸他的头发，眉眼温柔，“我可以答应很多，只有一个例外。”
“唉，你还是不够爱我，我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想满足我。”
季晏清失望的抹了抹并没有眼泪的眼角，头歪了歪去看苏茶，“苏姐，既然柚姐人设崩了，我也就能和你痛快说话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事关我的苦难史我是绝对知无不言的。”
“要是涉及到柚子个人隐私之事，我为了留个全尸能让你们缅怀，是死不能说的。”
“比如她是怎么从你小时见到的小可怜变成今天的金刚兔芭比的，就是属于我不能说的范畴。”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大概能猜到。”苏茶轻笑一声，她的心动也正是源自于此。
“那你可真是个是聪明人。”季晏清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气力，“我就没你这么聪慧了。”
“我是和她认识挺久后才意识到，她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你曾经是这样的。”
苏茶眸子动了动，自己猜测是自己猜，真的听到曲幼宁最好的朋友说出来，她的心还是划过一抹说不出的酸软来。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啊？”
“这我真还不知道。”季晏清拉过时岁一只手垂在脸前，又捏又揉的抓着玩，语声依旧慵懒，“当年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是这样的了。”
“那会我们是初中，我休学了一年多，回到学校时，发现我们的校霸早已易主了，从一个大哥大变成大姐大了。”
“我以前对大哥大也没服过，换个大姐大自然也不会服，然后我就被打服了。”
时岁低头看他，“于是打那以后，你就成了柚子手下第一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