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砸开!”刘一军大喊。
这能拒绝吗?一个村的糙汉哪个不馋人家的媳妇?
特别还是余寡妇的,好些个男人听到这话眼睛都绿了。
这时黑牛和长贵已经挤到了前头,使劲的踹门,可门已经从里面栓住了,一时半刻还真难砸开。
听到撞门声,和很多人的呼喊,瘌痢头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些人不是来给自己呐喊助威的。
但身体亢奋,感觉在爆炸的边缘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翠娥已经意识到事情出现了大偏差,这药真的太猛了,一旦停止下来她能感觉血管就要爆开一样。
她很想大喊,可是自己的父亲正在外面,如果因为她而让父亲丢面子,那她真的会被打断腿的,仅存的一丝丝理智让她紧紧的闭着嘴巴。
“快开门!”
赵玉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进来,气势汹汹的双手拍门。
“余翠芬,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偷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呐。”
“开门!开门!快开门,余翠芬快开门。”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出现,你以为躲在里面就行了吗?”
很显然她的话意有所指。
刘翠娥心里焦急,可瘌痢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急的不行,也痒的不行。
她的心里好矛盾。
“把门拆了!”刘一军也急了,他怕洪祖信会从后门窗子逃走,虽然他已经在各个出口都安排了人,但是这个事情拖得越久,对方就越容易洗脱罪名。
到时候两人衣服一穿,死活不认,那他们也没办法,只有抓到现行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你俩去砸墙,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为了抓住现行,他豁出去了,他铁定里面的狗男女肯定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几个刘一军带来的人听言,也不管不顾起来,反正出了事刘一军兜底,他们怕个屁。
“嘭!”巨大的树桩撞在墙上,墙壁晃动,房顶上的瓦片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干啥呢!”这时方正和洪祖信从人群后走过来。
“嗷!有好戏看了,两人在里面偷情被堵在房子里了!”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堵着谁了啊?”
洪祖信接着问。
“还能是谁啊,据刘一军说是洪书记和余寡妇!”
“真看不出来啊,洪书记平时刚正不阿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号丧一样的哭喊声:
“好你个洪祖信,平时老娘还没喂饱你吗?大晚上的你说你出来有事,竟敢跑出来偷腥!”
“我不活了,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老娘要和你拼命!”
“杀千刀的,我要阉了你!”
洪祖信听着脸都黑了,他没想到自己家的婆娘也来凑热闹,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还没等洪祖信说话,里面的刘一军就说话了:
“乡亲们,让一让,让洪书记他媳妇来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村书记,我们的父母官!”
说完,人群果然挤出一条路进来,夹在人群中的洪祖信进退不得,他本身个子就不高,他现在更是两只脚都悬空了。
“我在这!我在这里啊!”
他着急的大喊,但是现场太嘈杂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人听到了。
“咦?洪书记,你怎么在这里?”
洪祖信抬头翻了个白眼:
“按你的意思我应该在哪里?”
而就在这时,大门被砸开了,墙壁也被砸了一个大窟窿。
屋里亮着灯,这下在前面的人都看见了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一个刘翠娥,一个瘌痢头。
刘翠娥顿时感觉天头塌下来了。
“把他们拖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几个刘一军叫过来的人,连忙跑进屋,抓着两人就往外拖。
瘌痢头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这时候他慌了,连忙用手护住头,生怕挨打。
刘翠娥则是用手遮住了脸,要害部位就随他去了,所有的女人都有。
直到两个人被强行拖了出来。
刘一军愣住了,赵玉兰麻了,洪祖信的媳妇傻了,这是啥情况?
反应过来的赵玉兰吓的脸色发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发直,她最先认出来女儿手臂上的胎记。
“这不是余寡妇!”
“你怎么知道的?”
“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看着胸比我的还小。”
“也对!那能是谁?”
有经验的人立马就认出了那个女人不是余寡妇,这个时候所有的男人出奇的一致都是看着女人,那个男的是谁反而被忽略了,一个男人谁有兴趣!
“把手拿开!”
气氛一下子就到了高潮!
无论是男是女都想挤到最前面,这让挤在人群中的洪祖信更是难以上前寸步了。
刘一军指着蹲在地上的男人破口大骂。
“好你个洪祖信!”
“你个猪狗不如的玩意!你身为村书记竟然爬人家寡妇的墙头!”
“你就是村里的毒瘤、恶霸、土匪,流氓!”
“老子拼了这个干部不当了我都要去镇上告你!”
洪祖信真被这些家伙气到了,他正主就在后面,村民的喊声太大了,他和旁边几个人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拍拍前面的人,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前面的人看到洪祖信一脸的茫然,急忙挤出一点位置给他,洪祖信如法炮制,进展却很慢。
终于等他挤到前面的时候,刘一军还在劈头盖脸的骂着,后面的人都看到了洪祖信本人站到了刘一军的后面。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要说蹲在地上的人是他们刘家人,他们一点都不怀疑,但是要说那人是洪书记,很多人都不信的。
现在洪祖信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很庆幸他们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刘一军几个人站在内圈,完全不知道正主就在他身后,洪祖信则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他想看看这刘一军到底想整什么幺蛾子。
“把他拽起来,让大家好好看看,咱们威风的洪书记!”
刘一军已经无心去管地上的奇怪的女人是不是余寡妇了,他现在就像看到洪祖信被当场抓包,让所有的村名都看到。
所有的人都懵逼了,洪书记就站在你后面啊,你凭什么断定这是洪书记啊。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他们刘家的德行,之前洪祖信为方正做主的事情也都知道,没想到这人是那么睚眦必报,恶毒,非要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
虽然瘌痢头和刘翠娥使劲的护住了头,但终究还是被拉着露出了脸面。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的震惊了。
居然是刘翠娥和瘌痢头。
怎么会有人看得上瘌痢头,那种一年到头都洗不上一次澡的人,刘翠娥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有好几个40对岁还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看得都迷惑了。
究竟要多久不洗澡才能成为你的臭宝?我这种干干净净的男人不香吗?
刘一军也愣住了。
眼前的这个女的,很明显不是余寡妇,就余寡妇那身材,就算是隔着衣服,也能看出她的规模,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很贫穷。
这明明特么的是自己的女儿啊。
这时候大家都看向了刘一军和赵玉兰,脸上已经露出了鄙夷之色。
他们都想看看这两口子还能说啥。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着是洪书记和余寡妇,就好像早就有预料一般。
刘翠娥全身光洁溜溜的走到赵玉兰身边,她的整张脸都是煞白的,刚才的满脸潮红已经消退,看到她妈,立刻就嚎了出来。
“妈!我...我是被强迫的!”
“都是他,他~~呜呜呜~~他...玷污了我!”
这话一说出来,引得哄堂大笑。
几乎前面的所有人都向着她吐口水,太不要脸了。
好多站在前面的人可是听的真真切切的,刚才那么卖力的叫唤可不是被强迫的感觉,而且瘌痢头还是她自己给拉进去的。
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就光靠你那一张嘴恐怕是难以服众吧?
问题是,你的爸妈还一口咬定这就是洪书记和余寡妇呢。
大家在看刘一军的时候他的一张老脸都扭成了鞋拔子。
自己明明安排的妥妥帖帖的,时间上都是完美无缝连接的,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了?
刘一军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只能指鹿为马了。
就听刘一军说道:
“大家都来看看我们的好书记!”
“看我干啥?”洪祖信拍了拍刘一军的肩膀说道。
刘一军一回头刚想训斥,可一看到洪祖信,整个人都愣住了。
“看我干啥?我脸上有宝?”
“卧槽!”
刘一军惊叫出声。
“你...你你!”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咋的?到这个时候了还想诬陷我?”
洪祖信忍不了了,一脚就踹在了刘一军的身上,刘一军嗷的说一声倒地,紧接着,数不清的脚丫子,都踹在他的身上。
“臭不要脸的,都这种时候了还要给我们书记头上扣屎盆子,你都当我们是傻子吗?”
“妈的,老娘差点被你们骗了去!你们刘家每一个好东西。”
这个时候洪祖信的老婆也冲到了最前面,对着赵玉兰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挠!
这帮男人不好意思对女人下手,她也不计较这个,见书记的媳妇都上手了,这个时候可是一个不错的巴结的机会,很快刘一军一家都被暴打。
“打死这一家猪狗不如的东西。”
“不要脸,自己不检点,还来诬陷别人。”
反倒是瘌痢头站在一边屁事没有,根本就没人关注他,甚至还有人给他扔了件衣服,没看着有好几个小媳妇已经盯着他身上么?眼睛都直了。
“嗷!”
这时候刘一军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脸色瞬间涨红,身子弓成了一个大虾米。
光听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哪位兄弟使用了断子绝孙脚
“我糙你吗!”
刘一军疯了,他忍住疼痛,手摸到一个柴火!怒火攻心,抄起身边的柴火,狠狠的朝上方砸去。
众人看到他拿了凶器,纷纷避让,正好刘一军的柴火扔出。
书记媳妇,气喘吁吁的拉开那些暴揍赵玉兰母女的女人,气归气,但是作为书记的女人,她还是有分寸的,再打下去就要打死人了。
人群刚让开,赵玉兰母女刚从地上做起来,恰逢其时的,刘一军扔出的柴火落了下来。
“嘭!”
柴火重重的嗑在赵玉兰披头散发的头顶上,顿时鲜血迸射。
一帮男人见刘一军还敢还手,再次拳打脚踢了起来。
“嗷嗷”的惨叫声不绝入耳。
这时,不知道谁在后面喊了一声:
“把他们沉塘!”
“浸猪笼!”
在这个年代偷人被抓住是会很惨的,改革开放还没几年,人们都还是习惯以前的处理方式。
渐渐的这种呼声越来越高,整个村子都能听得到。
正巧,余寡妇和应桃三人都回来了,他们在村部也听说她家着火了,紧忙赶回来。
可刚到家门口就发现有一堆人围在自己家门口,问了半天才搞清楚是什么事情。
她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要不是方正让她去村部,那么今天在这里示众的将是自己。
反正没挤到里面去看热闹,看到应桃和余寡妇连忙走了上去,抱起了孩子,看到余寡妇对自己投来感谢的眼神,他笑了笑。
刘翠娥这个时候已然完全清醒了过来,她意识到自己着了自己的道了,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连身上不找寸缕都不管了。
她完了!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以后恐怕再也不敢在青山村出现了,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哥哥都会以她为耻辱。
很快乌拉乌拉的声音传来,一辆消防车,和哌出所的车辆快速的行驶到了余寡妇门前。
竟然有人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