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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1 / 1)


夕辞骑着踏月一路疾驰,除了夜晚找到了安身处短暂停留了三四个时辰休息之外,白日大多都用在了赶路上。这一路风尘仆仆,别说是人了,就连踏月都有些疲惫不堪。好在她们的付出并非没有收获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豫章郡,夕辞悄然舒了口气。

本该五六日的路程硬生生被她缩短了一半,想必那幕后之人也未曾料到她会来得这般快吧。

属于秦长安的那一只游隼一直被夕辞放飞在高空,只有在偏僻之处或是夜晚才会被夕辞唤下来休息。

夕辞赶到豫章郡的城门外时,天边已经渐渐泛起了一丝晚霞的色泽,为了避免耽搁了进城的时间,夕辞稍稍整理了一下形容便走向了城门,不动声色地混入了那些同样准备进城的人流中。

或许是她的伪装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引起守卫的怀疑,周遭之人都将她当做了一个外出游历的少年人。

顺利进城之后,夕辞并未直接去找秦家的铺子,而是像个寻常旅人那般率先寻了家客栈安顿下来,让小二将牵着的踏月送到了客栈的马厩里备上食水以供踏月恢复精神。夕辞在客房里稍作休整后这才出了门,步履悠闲地在城里游览,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扫过许多隐秘的角落,心中的警惕感也愈发浓厚起来。

不对劲。

虽然这豫章主城中的百姓看上去都十分正常,但总给人一种僵硬的虚假之感,仿佛这样繁华热闹的太平岁月犹如镜花水月般脆弱至极。且夕辞还注意到了这城里的警戒也是外松内紧之势,可见并不寻常,她的直觉正在不断地提醒她此地危险。

看来,这豫章郡里头的水很深啊……兄长定是防备不足着了道。由此可见秦家铺子如今也未必是安全之地,得尽快摸清这里头的情况好与隐藏的暗线接头。夕辞没忘记,再过几日,明面上的车队就该到豫章郡了,她的时间不多,必须尽早给他们一个提醒。

心里头打定了主意的夕辞又随意逛了逛,买了些特色小吃后仿佛寻常人那般见天色已晚便提着吃食回了客栈。

现在时间尚早,她连日奔波早就疲惫不堪,先养足了精神,待到三更后再行动。

当窗外游走在街上的更夫敲响了三更天的信号时,躺在床上状似沉睡的夕辞应声而醒,睁开的双眸里一片清明。她早已换好了夜行衣,系好了面罩后,夕辞抹黑离开这座客栈,没有惊动任何人。

——

被困在暗室中已有几日的秦长安此刻正面临着一场审讯,好在他们顾及到秦长安的重要性,暂且并未对他动刑,只是让他饿着,每日只给少量的食水不说,还下了些令他失去力气的药物,就为了让他安分地待在这里。

“秦主事,不知关着的这些时日里你可曾想通了?”

秦长安轻蔑地笑了笑,“能看重你这样的叛徒,看来你身后之人也没什么眼光。”

“你!”站在外面的那人赫然正是豫章城中秦家铺子的管事,他早就不满足现在的地位,一心想往上爬,奈何秦家却并不重视他,只给了他一个区区的管事职位,连掌柜都不是。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高层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冷笑一声,一脸玩味道:“你亲选的掌柜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随便一个借口就上当,他不在,我便是秦家铺子的掌故。主事大人,你说待家主来了豫章,我该如何招待咱们这位地位尊崇的女家主呢?”

秦长安的脸色微冷,虽然心知此人是故意激怒自己,但他意有所指的话还是令秦长安心生怒意。

“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不自量力,去觊觎一些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他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吴成,秦莫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做了兄弟。他一心念着幼时的伙伴,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养出来的白眼狼有朝一日会反咬他一口。你心比天高,实则能力不足,更是心胸狭隘,就如你的名字一般一事无成。若非念及秦莫多年来对秦家的贡献,你以为你还能在秦家做一名管事?”

他讽刺地勾了勾嘴角,眼里写满了不屑,“你配吗。”

被他嘲讽的吴成一时间怒上心头,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就擅自要对秦长安下手了。好在他即将动手时,外头有人唤了他一声。他清醒了过来,死死盯着里头的那个男人,含恨笑道:“秦主事也不必故意激我,左右再过几日那位秦家主就该到了,等她一来铺子,我会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给这位尊崇的家主大人送上。待到秦九曦落入了我手中,秦主事,到那时你可就没现在这么大的用处了。若是你考虑好了,便早些交代我们想要的东西,否则届时,主事大人可就不是现在这个待遇了。”

他嘿嘿一笑,“秦家也是可笑,竟让一个女娘做了家主,即便今日没有我,怕是也撑不了几年了吧。”

秦长安不屑与这等粗鄙贪婪的蠢货多说,说得多了,反而容易泄露夕辞的信息。夕辞行事一贯隐秘,除了秦家的高层之外,下头的人对她并不算了解,吴成自然也是如此。他对夕辞这个女娘瞧不上眼又自视甚高,以他这般心态,只要夕辞察觉到了异常,必定不会落入他的陷阱之中。

暗室的窗口被关闭,秦长安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若非他心性坚韧,在这样的环境下渡过数日足以令普通人心智崩溃。但秦长安只是有些焦躁之意,心中的担忧也愈发强烈。虽然心知夕辞未必会那样容易的上当,且他被抓前还刻意放飞了游隼以示提醒,可事到临头他还是会担心。万一夕辞不慎落入陷阱,他们对待一名女娘的手段只会更加残忍。

思及此,秦长安的心中焦虑不由得更深了一层。

该死的吴成,他若是敢动媖媖一根头发,他必定与他不死不休!秦莫那个蠢货,究竟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心智?盲目的信任自以为的伙伴,可曾想过他们托付给他的信任?!这蠢货最好是给他活着,待他脱险,必定要把这蠢蛋发配到蛮荒之地去开荒!

——

因为没有其它线索,故而夕辞还是先潜入了城中秦家铺子的所在。长安兄长失联之前必定是与铺子里的人联系过的,尤其是掌柜。秦家铺子的每一位掌柜都是经过培训才上位的,都是可信之人,非意外不可能背叛。夕辞并不怀疑掌柜,只是形势所迫,她不得不谨慎行事,为了下落不明的秦长安与再过几日便会到来的车队,至少也要弄清掌柜究竟是否还可信。

为了方便,秦家铺子的内里的布局几乎都是大同小异,故而夕辞很快便摸清了掌柜的住处,却意外地未找到人。秀眉微蹙,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四周,最后还是冒险潜入了掌柜的房中,果然还是空无一人。

她没记错的话,豫章城里秦家铺子的掌柜应当是秦莫,夕辞对此人有些印象,当年培训时他是一个很勤奋刻苦之人,只是脑子偶尔会有点转不过弯来,容易钻牛角尖。故而考核时几次未曾通过,后来更着其他人磨砺了一番后才学会了些变通。

不对劲,按理来说,秦莫此时不应当离开才是,怎会无人?

正当夕辞打算撤离时,一道略为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她很快便意识到对方是朝着此处而来的。目光迅速扫视过整个房间,最后跃上了房梁处,蜷缩着身子躲到了视觉死角处,呼吸声也渐渐变得若有似无起来。

吴成方才刺激完了秦长安后便离开了那处暗室所在之地,回到了秦家铺子里。经过这间卧室时,他哼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踢开了房门,看着黑沉沉的房间,吴成讽笑道:“秦莫啊秦莫,你真是数十年如一日般蠢钝。”

夕辞沉住气,继续听着他的动静,心中却有了些许猜测。她不知下方这人究竟是何身份,但以他的语气来看,显然是与秦莫很熟。啧,那个榆木脑袋,还以为他当真学会了变通,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骗了,就是不知道被骗成了什么模样。

虽然并不希望长安兄长的失踪与秦莫有关,但直觉告诉她,这里头或许真有秦莫的责任的。下面那人若非没有秦莫的许可,怎会这般放肆地在秦家铺子里头随心所欲地行事。

那人走后,夕辞也迟迟未曾动过,直到确认了周遭无人,她才从房梁上轻巧地落地。望着墙边的那一架子竹简,夕辞的眼底闪烁着冷色。希望不是秦莫这木头在不该碰的地方犯傻钻牛角尖了,否则待此间事了,她必定会让他亲身体验一番秦家家法!

秦家待自己人向来宽容,更是从无严苛之说,但这并不意味着触犯了家规之人亦会轻易被放过!

——

当天边亮起了一丝微光后,夕辞悄然回到了客房内,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发现。

先前离开秦家铺子后,她又悄悄潜入了郡守府中。郡守府的巡逻过于密集,使得夕辞的潜入颇为困难。但这也令她对郡守府中心生怀疑,正常情况下,郡守府不会有如此多的巡逻卫队。可现在看来,这郡守仿佛是将本该在城内巡逻的守卫都调动了一些来守郡守府。

这郡守府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才会使得这位郡守大人如此谨慎?因时间紧迫,而郡守府的防守又太过严密,故而夕辞只是浅浅踩了个点便撤退了,打算明晚再来。

夕辞换下了夜行衣,重新躺回了床上,脑海中却在不断思索着先前的发现。首先秦家铺子里的那个人问题很大,或许兄长的下落,可以从他的口中套出来。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弄清楚这人背后是否还有他人勾结,又是否与郡守府有关联。不弄清楚这些,只怕她还未从他口中翘出答案,兄长便会被其背后之人转移了地点。

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兄长十有八九是落入了他人的陷阱里,被困住了。只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何身份,这些夕辞还不清楚,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在离开都城时夕辞就知道豫章郡这边的事情怕是会很麻烦,但没想到对方竟已经对兄长动手了,可见所求匪浅。夕辞有信心找出幕后之人,唯一担心的是时间上的不足。若背后势力枝繁叶茂,三个月的时间怕是难以连根拔起……

夕辞收敛了飞远的思绪,准备先恢复一下精神,待白日时再伪装去铺子里试探一番。

心中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夕辞强迫自己迅速入眠以便恢复精力。她连日奔波早就疲惫不堪,先前短暂休憩的那两三个时辰完全不够她恢复过来,更别提后来还去秦家铺子与郡守府查探。极大的消耗了她的精力与体力,若非她自幼习武,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

当夕辞再次苏醒时,窗外天光大亮,已近午时。

洗漱过后,夕辞恢复了精神,仔细检查过自己的伪装,确认无误了,这次踏出了房门准备去秦家的酒楼用膳,顺便收集一下消息。秦家的铺子并不只有酒楼一项,衣铺、首饰铺子,甚至客栈也有涉及。按照秦天策的说法,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做生意自然也要遍地开花。不过除了秦家人自己,外人是不知晓这些铺子的背后都是同一个东家的。

站在上书食味轩的牌匾下,夕辞神色自然的扫视了眼里头几乎满座的大堂。恰好小二上前迎客,“客官里面请,请问您就一位吗?”

夕辞点了点头,微微改动了一下声线,嗓音温润地说道:“就我一人,麻烦给我找个位置。”

“好嘞,请跟我来。”小二笑容满面的带着她走进了大堂的一角,那里正好还有一个小一些的案桌。在经过前台时,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扫过了那个正在柜台后坐着算账的男人,心中一凛。

昨夜夕辞去查探的便是这座食味轩,虽然当时环境黑暗,但夕辞眼力极佳,仍旧一眼认出他来。

正是昨晚那个出现在秦莫房中态度异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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