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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1 / 1)


因文帝将豫章郡作为封地赐给了被追封为淮南侯的秦天策,而夕辞又继承了他的封地。时隔多日,先一步去豫章郡打探情况的秦长安传了消息回来,豫章郡似是有些问题,需要夕辞亲自前往。

夕辞思忖了片刻后,一边回了秦长安一封信后,便命人给凌不疑送信请他尽快来一趟秦府。上回是回秦家老宅,距离都城并不遥远,故而夕辞未曾提前告知凌不疑。但此次不同,豫章郡路途遥远,来回再快也得近三个月,更何况如今豫章郡的情况不明,要处理也需时间,夕辞只能尽量让自己在大婚之前赶回来。

另一边,凌不疑收到了夕辞的传讯后,迅速地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便动身前往秦府。他心中有些担忧,夕辞甚少如此急迫,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待他赶到秦府,听完了她的话后,凌不疑沉默了。从本心而言,他是想拒绝的,夕辞若有需要,他可以帮她完成。但他知道,夕辞不会同意的。虽然他对这个答案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媖媖,此去遥远,我们的婚期还有半年便至,不若让我派人去帮助秦兄处理豫章郡的事务如何?”

夕辞摇了摇头,“不,阿狰,我已经想好了。豫章郡是圣上赐予老师的封地,兄长会传信来想必是有要事急需我亲自前往。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会在婚期之前赶回来。如今都城内你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加谨慎。此次我便不带兰心一同前往,如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来秦府寻她帮忙,她自会调动秦家人手相助。”

见夕辞果然还是拒绝了,凌不疑心中有些失落,但却并不意外,“你将兰心和阿起一并带去吧,有他们帮忙,或许事情也能快一些解决。”

“不必。”夕辞心中另有打算,“都城里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有人主持大局,有兰心在,我也能放心。再说阿起是你的副将,怎可久离,只有阿飞帮你我也不放心。”

……毕竟小胖飞有些时候是真不靠谱。

况且夕辞一直惦记着淳于氏那边,也不知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犹如惊弓之鸟般,有些过于警惕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秦家的暗线只得再度潜伏下去。有兰心在都城把持着进度,她也能安心些。

“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便出发,阿狰,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见夕辞心意已决,凌不疑无奈的答应了,他暂且离不开都城,否则此次他该随夕辞一道前往才能安心。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莫让我担忧。”

“好。”

——

夜里,兰心一边帮夕辞整理着行装,一边不死心地再度追问道:“女公子,你真的不打算带我一起去吗?”

“兰心,都城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有人盯着,城阳侯府那边、庄子上的作物……这些都很重要。兄长不在,其他人的能力还差一些,我不大放心,所以只能辛苦你留下来盯着。”

兰心闷闷不乐地说道:“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没有我在你身边照顾,女公子如何能适应。”

夕辞温柔地笑了笑,“我们总会有分开之时,半年后我嫁与子晟,你也会与兄长成婚,迟早会分开的。”

说起与秦长安成婚一事,兰心的脸颊顿时飞上一抹红晕,“女公子你真是……”

“好了,我不说总行了吧。”夕辞正色道:“其实此去除了为豫章郡之外,还有一事我也不大放心。寿春距离豫章虽也有些距离,但总比都城近些。待豫章郡事了,若有时间,我打算再去寿春一探。”

“可寿春不是疑似起了反心……”兰心担心极了,先前女公子才说起了彭坤之事,女公子若是在寿春暴露了行踪,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目前尚未有足够的证据,说来也可笑,当年彭坤杀了老乾安王,文修君与小乾安王不知情也就罢了,如今却处处依仗着彭坤,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要送去给一个能做她大父之人为继妻,当真是笑话。”

说起王姈,兰心也不由得叹道:“想那王姈从前那般嚣张跋扈,而今却被她阿母亲手毁了,她阿父也护不住她。”

夕辞的眼底划过一丝讥诮,淡淡地说道:“文修君这个疯女人一心只有昔日老乾安王在时的荣耀,何曾将王家放在眼里,她不在乎儿子,也不在乎女儿,她只在乎那个远在寿春、在彭坤手底下讨生活的小乾安王。”

“王姈是个聪明人,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圣上开口,否则她逃不过。”王姈在都城内横行霸道了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要为自己过往享受的特权而付出代价。她阿父王淳本就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兄长王隆同样资质平庸,若非依仗着老乾安王的旧情,也坐不上这车骑将军之位。她因老乾安王的遗泽跋扈多年,而今却被她阿母为了乾安王一脉卖给了彭坤。

说不出这究竟是可悲,还是因果轮回。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终究敌不过现实罢了。”就如五公主一般,她行事是何等的肆无忌惮,可最后还不是要听命嫁给小越侯的世子。虽然他们这未来的夫妇二人一个曾养着十个名为幕僚,视为男宠的面首,另一个则是众所周知的浪荡子,但文、宣、越三家的联姻从一开始便已经定下了,也是她作为公主被供奉了那么多年后理应承担的职责。

兰心叹了口气,“她是个聪明人,只要彭坤不过分,她总能过好日子的。不说她了,女公子,其它的行李我已经命人整顿好了,这些是你的贴身之物,此行我既不能跟着,便让木槿随行照顾你吧。”

“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都听你的总行了吧。”听着兰心在耳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夕辞面上看似无奈,唇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第二日清早,秦家的车队驶出了都城,凌不疑站在城墙上沉默地注视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影子,他才返回了城内。

后头跟着的梁邱飞悄声与兄长讨论道:“阿兄,你说少主公为何不出面为少女君送行啊?”

梁邱起看傻子似的瞅了他一眼,“闭嘴,没瞧见少主公心情不好吗。”

这蠢弟弟真是对自己的嗓门心里没点数,这是生怕少主公听不见,还是觉得自己皮又紧了想松一松?

还未反应过来的小胖飞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莫非是怕自己忍不住跟着一起去了?”

“阿飞。”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小胖飞条件反射地应道:“是,少主公!”

“回去后,自己去领十军棍。”

“啊?”小胖飞瞬间傻眼。

“二十。”

“别别别!少主公,我这就去领罚——”在自家兄长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中,小胖飞愁眉苦脸地跑去领罚了。

ε=(′ο`*)))唉,少女君才刚走少主公就成这样了,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生活不易,飞飞叹气.jpg

——

自出了都城后,秦家的车队已经在路上走了快十日,夕辞隐隐察觉到了异常,转头问身边的木槿,“木槿,兰心的信可曾到了?这一路统共收到几封?”

“回家主,信统共收到了三封,最近的是昨日。”木槿虽有不解,但还是规矩的答道。

夕辞的眉头微微蹙起,“那长安兄长那边呢?”

这时,木槿也意识到了反常之处,“……一封,是五日前收到的。”

夕辞喃喃自语道:“我们用来传讯的都是自幼驯养的游隼,数量不多,只有特殊时期才会动用。此次兄长用得便是游隼传讯,按道理它不会找不到我们,怎会迟迟未有信送来?”

这时,马车外忽然有人前来禀报,“家主,游隼来了,但它没有携带任何信件。”

夕辞心中一怔,某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停车。”

车队渐渐停了下来,夕辞走出马车,伸手让游隼停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仔细搜寻了一番,的确未曾发现任何信息,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了。

“……兄长失联了。”她遥遥望着豫章郡的方向,心中担忧,“他出事了。”

以秦长安的谨慎,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是现下无法让游隼带信,故而只能通过此种办法隐晦地告知夕辞,豫章有人算计,让她小心。

会是谁呢?

夕辞的脑海里迅速的划过一连串的名字,却又大多被她一一否决,至于秦家生意上的对手,那就更不可能了。消息灵通些的大商人不会不知道秦家家主在圣上面前是挂了号的,那些狡猾圆融的商人不会自讨苦吃。毕竟哪怕占得一时的便宜,事后也会十倍百倍的被偿还回去。

会是都城的人吗?

夕辞不确定,但心中保留了这个怀疑,还有一个就是豫章郡里的本土势力。豫章郡与寿春算不上太远,彭坤既然能够在寿春搞事,说不准豫章也有他的暗子。兄长或许一开始没有过多防备,许是糟到了算计。

“看来我不能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进入豫章郡了。”夕辞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木槿,你跟着车队继续以目前的速度前往豫章郡,假扮成我在时的模样。秦武,你护好车队,待夜深了,我独自骑着踏月先一步前往豫章郡。”

“家主,不可!这太冒险了!”木槿担忧不已的劝道。

秦武同样不赞同,“家主,不如我与你一道前去。”

“不行,我不确定先前是否有人暗中观察,你是此次秦家卫队的领头者已经被摆在了明面上,我这不在外头露面之人倒还能瞒过去,可你不行,你太显眼了。”夕辞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

“可如今长安主事情况不明,家主你独自前往,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秦武急得团团转,怎么也不同意夕辞独行。

“秦武,你们的马都不及踏月速度快,如今兄长处境不明,我必须尽快赶去豫章郡调查他的情况,多拖延一日,他便多一日危险。”夕辞不容置疑地说道:“就这样吧,秦武,这是我作为家主的决定,今日我们找个城镇休息,等待夜深了,你们注意周围掩护我不引人注意的脱身。我不在车队,所有人都必须配合木槿伪装出我尚在马车里的事实,必要时让木槿假扮我,绝不可暴露。等你们到了豫章后,我会想办法再与你们联系的。”

见夕辞心意已决,其他人也无可奈何地应下了,“家主,你孤身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万事以自身为重啊。”

“我知道,你们这一路上也要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外头的风吹草动。”

“是,家主。”

做好了决定后,夕辞将游隼带入了马车里暂且隐匿了起来,待到了豫章郡,她还需这只游隼为她带个路。

待夕辞重新进入马车后,秦武惆怅的看了马车,叹了口气,大声说道:“大家继续前进,尽量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上安置下来。”

“是,领队。”

——

夜深了,夕辞已经换好了便于行动的男装,面上也做了些易容的修饰,让自己看上去与往日不大相同,显得普通了许多。一旁的木槿正仔细地为她打包行装,准备清水与干粮。她靠在床沿闭目养神,直到五更天后,她才睁开眼,站起身的那一霎那,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低调而又冷硬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名普通的少年人。

“家主,前来替换的马匹与女卫已经到了,衣物银钱都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和清水在这里,还有这个是您的武器。”木槿有条不絮地将包裹里的东西一一与她说明,最后殷切地叮嘱道:“家主万事小心,若您因主事而出了什么意外,想必也非主事所愿得见的。”

夕辞拎起包袱,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你们路上也小心,不要走得太快,按正常速度行进,我在豫章郡等你们。”

“是,家主放心,婢子定不会叫人察觉。”

夕辞在木槿与秦武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马棚,早已被刻意换了个颜色的踏月正心情不好地嚼着马草,看着突然出现的主人,立刻凑了过去寻求安慰。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踏月的鬃毛,怀着一丝歉意轻声道:“抱歉,踏月,为了安全起见,只得先委屈你了。”

踏月的一身白在夜里有些显眼,好在它的乌啼一般注意到的人不多,只不过少了一匹马确实会让人奇怪,毕竟踏月之前一直是无人骑着的状态。这一点他们并未忽略,早已提前传讯给最近的暗点,让他们派一名女卫以最快的速度骑来了一匹白马留下来,做了些相同的伪装,人倒也没走,正好可以跟木槿一同在马车里做个伴。必要时木槿假扮夕辞,她则顶替木槿。毕竟木槿接触夕辞多一些,由她来扮演也能少些错处。

夕辞牵着踏月走出了马棚,目光遥望着豫章郡的方向,心中忧虑并未减少分毫。她不知究竟是何人在暗中谋算,只希望长安兄长能平安无事。

就这么借着夜色,一人一马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互换,在未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夕辞顺利脱离了秦家的车队。借着天边微微亮起的曦光,骑着被染黑的踏月独自踏上了前往豫章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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