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辞镜立正敬礼。
温安，这次联合缉毒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也是辞镜卧底身份的唯一上线。
温总诧异地看着辞镜，“辞镜？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医院吗？老赵！你过”
“温总，我没事！医生已经包扎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点儿擦伤。”说着，辞镜还特意撩起衣服展示了一下。
其实，纱布下头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辞镜不敢让别人知道，这种事情，任谁都会惊呼“医学奇迹！”，然后一顿研究吧？
温安看了看辞镜的面色，见确实是面色红润，也便放下心来。“小辞啊，辛苦你了！”拍拍辞镜的肩膀，温总赞赏地看着辞镜。
“谢谢温总的肯定。”辞镜认真地敬了个礼。礼毕，辞镜掏出一个带着血迹的塑封袋，里面是一张折叠起的纸。
温总接过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打开看，而是郑重地敬了个礼。“辞镜同志，感谢你的付出。”
辞镜回礼。
简简单单的动作，辞镜内心却盈满了温柔感动。这种感情干净纯粹，甚至无比神圣。
也许，棠摇他们也是怀着对人鱼族和人鱼王炽热而纯粹的爱意，所以目光才那般坚定明亮吧。
只是…
“温总…我，我想解职。”很艰难地，辞镜还是做出了抉择。
辞镜害怕，害怕自己怪物的身份暴露，害怕看到令他悲伤的注视。
气氛一下子有些凝滞。
“小辞啊，我给你批半年假，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温总深邃柔和的目光注视着辞镜，像是和蔼的父亲。
辞镜嘴唇蠕动，声音却哽咽在喉头，说不出话来，眼睛也似乎变得酸涩。
温总叹了口气，把辞镜揽住，拍了拍辞镜略显单薄的后背，“哭吧孩子，你回家了，不怕了，不怕了。”
辞镜被派去做卧底的时候，还不到二十三岁，经历了的痛苦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温安从心底里觉得亏欠这孩子，也是真心心疼这孩子。
本该是待在实验室里潜心学术的人，却被送进了群狼环伺的泥沼。
辞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长久以来心里积压的苦痛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辞镜放纵自己哭的毫无形象。
晚霞倾斜，像是胭脂红的绸缎，柔柔铺在天幕，晚风拂过，却已不似之前那般凌厉了，拂在面上，轻柔似爱抚。
……
“燕子，你这是怎么了？”燕破岳自执行完任务回来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云杰终于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燕破岳烦躁地挠挠头，“……我见着镜子了，他…看起来不太好。”
萧云杰立刻放下手里的盆，一屁股坐到燕破岳旁边。“镜子？！他退伍后到哪去了？看起来不好是什么意思？他没事吧？”
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燕破岳胳膊肘怼了下萧云杰，“我这不正要说么。”
燕破岳双手交叠抵住下巴，回忆着船上辞镜的神情。“……我感觉，镜子身上有些，死气沉沉的。”
捡着能说的，燕破岳把辞镜的事说给了萧云杰。
萧云杰也是个聪明人，心里把事情也猜的大差不差了，“可以找时间联系一下镜子。那小子跟你一样，爱钻牛角尖，别在心里憋久了再给憋出点啥毛病来。”
“只能这样了。”燕破岳点点头。
*
“对不起，温总，我……”辞镜不好意思地看着温总肩膀处明显的深色，窘迫的不知说什么好。
“多大点事情。”温安把一杯水放到辞镜手边，“去看看你父亲吧，这几年他也经常找你，我对外说你去培训学习了，不过老林估计是没有信。”
林雪原工作特殊，也猜到了辞镜肯定是被派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虽然没找茬，但林雪原每次都会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温安，搞得旁人都以为林所长和温总有什么恩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