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感觉到背上的辞镜挣扎着想下去,燕破岳又把辞镜往上颠了颠,箍着辞镜腿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辞镜无奈。这个时候说自己没事儿也不会被相信吧!
辞镜乖乖趴在燕破岳背上,在队员们的掩护下顺利撤到了汇合点。
到了船上,曹奔简单地给大家处理了伤口,而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刑天只安静地看着辞镜腹部的血迹,没有再作什么妖。
大家看起来放松了些,也能分出心来说说话缓解疲惫了。
秦峰按下手中的引爆器,看着水寨方向冒起的滚滚浓烟,“罪恶理当被惩戒,审判终究会降临。”
辞镜也定定看了会儿。
他还记得在那里度过的惊心胆战的卧底生活,也记得那些不论是否出于自愿而走上犯罪道路的青年甚至孩童。
年轻的花朵容易被染上污泥,而国家将会是这些花朵永远的保护与救赎。不论是折下花朵,还是慢慢将它冲洗干净。
“树蜂同志,你还好吗?”秦峰见辞镜面上的悲哀怜悯,怕他有了什么思想上的错误,开口打断了辞镜的感慨。
辞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树蜂”是在叫自己。
燕破岳颇为担忧地看了看辞镜腹部的伤。
从略为久远的记忆里扒拉出这个代号,辞镜牵强地笑了笑,“谢谢,我没事。”他转过脸看向燕破岳,“不用担心。”
这下子,大家也都看出来燕破岳和这位树蜂同志大概是认识。但所属系统不同,谁也没有多余地去问些什么。
猎豹的人不说话,刑天的嘴可没堵着。
“林词。”刑天有些阴鸷的眼睛看着辞镜,但却意外地平和。“我不会说对不起。”他靠在船沿上,“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我刚刚应该直接瞄准你的心脏或者脑袋。”
他说的淡然,辞镜心里想的是:晚了,现在打我心脏都弄不死我…脑袋没试过,下次要不试试?
“喂,又在发呆。”刑天不满地把辞镜飘走的思绪揪了回来。尽管被绑的严严实实,等他的也必定是身死的下场,刑天依旧很嚣张。
“真欠打。”辞镜翻了个白眼。
刑天倒是忍不住笑了。只是,笑过后,他显得有些茫然。“林词,我是不是不配吃那块巧克力?”
燕破岳表面闭眼休息,实则在暗中偷听。
辞镜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给过你巧克力,我给你的,是一次选择的权利。但是,很可惜。”
刑天像是终于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软软瘫倒在船上,口中喃喃“巧克力很甜,只是……我习惯苦味了。”
辞镜没再说什么。这世间有太多的不称心,不圆满,自己能做的,不是改变世界,而是改变自己。
仅此而已。
……
一行人顺利回到了国内,在刑天被押走前,他说了句“林词,我不后悔留下你。最后,小心秦心语。”
看着刑天被押走,辞镜说不清是惋惜还是高兴。思索无果,辞镜再次拒绝了医疗人员的疗伤邀请,向着指挥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