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什么后招了吗?我扛不住了啊,教育孩子你得有孩子才能教啊”
第二重攻击陆陆续续的刺了过来,千瑶吓得哇哇大叫,源源不断的针在结界上均匀有力的戳一下,然后退开一寸许,猛的一起冲向结界,结界嗡嗡的颤抖着。
一个针尖刺破结界……
“不行了,你快走!”
酒酒走心的问:“我走得掉吗?”从怀里掏出一个玲珑玉璧,递给噬魂斧,“这是六师傅的一道杀招,你试试。”
大祭司出品,你值得信赖。
噬魂斧把玉璧放在掌心,对准针阵,催动法力。
轰!
眼睛都快要闪瞎了, 刚刚一波声音攻击,现在玩光污染吗?
千瑶泪流不止,却不敢动弹,手上的结界都颤了颤,稍稍松动,千瑶忙的加大输出法力稳固保护屏障,不由感慨六师公和祈朗,果然是一家人:“你提前打招呼啊,我的眼啊!”
酒酒闭上眼缓了好一会,才睁开泪眼朦胧,定睛一看,大喜过望,虽然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效果可观啊!
原本静谧的夜空现在半边都被赤金色渲染,蔚蓝的天空像一个幕布,正在不断地被一只大手,涂抹上调好的赤金,无数的鬼魂被灼烧,痛的捂着手大叫,一时间阴森如地狱。
小楼正前方多出一条金色的,通往不知名地方的半透明星河,它就静静地悬在那里,看着恍若琉璃一样美丽脆弱,却又坚不可摧,点点流萤飞舞其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咕咕鸡,这是通的落月,快点飞!”
酒酒达喜,果然是六师傅,知道一击之后给他们留的逃生之路,就算看不见,她也相信,六师傅心里最安全的地方,绝对是有祈朗的落月,那是大祭司曾经的家。
咕咕鸡的翅膀都快煽出残影来了,小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星河上如流星一般闪过,当小楼划过星河的地方,身后星河里的星光又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逸散开,消失在寂静孤独的夜色中。
“追上!”
来不及疗伤的仓雪眼见酒酒要跑,立马大吼,一次不成,下次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天赐良机,没有天音,没有灵榜,没有救援,千载难逢,不管是天音还是律音肯定会加派送人,把酒酒护的更密不透风。
很显然,明白这个道理的不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不知名亡魂,怒吼一声,不要命的向前伸出长着长长指甲的双手,漫天血雾,向四周飙射。
“它们追来了,酒酒,你先走,我断后!”
有了星河加持的咕咕鸡不受外面阴气影响,但是还是架不住一个法术一个法术往小楼上扔,迫使咕咕鸡改变方向。
“唉。”
仿佛是隔着层层的乌云,从遥远的天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叹息让千瑶噬魂斧如临大敌,一个个握着法器屏气以待,现在的敌人还不够吗,怎么又来增援?
酒酒抽了抽嘴角,装啥啊,就在隔壁,还搞这神通。
忽然,一道比月光更皎洁,比冰川更加寒冷的弯月状光辉划破夜空,狠狠地砍向后面的追兵,一股冷意席卷而来,让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惊世骇俗的一剑仿佛要摧毁天地间所有的东西,却又尽可能的温柔的收敛气势,穿梭过银河,势不可挡的砍菜切瓜一样收割亡魂。
幸存的亡魂只看到杀气凛然的寒光,甚至来不及施法护住周身,在这铺天盖地的威压之下僵硬着身子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站在原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是律音……吗?
死亡前的最后一秒他们的心里只来得及模模糊糊的意识,是陷阱啊。
千瑶惊讶的看着天外神兵,笑的见牙不见眼,拍着手跳起来:“弄他丫的。”
连伤过半亡魂,剑势不减。
“要俩活口!”眼见着亡魂都要死于剑招下,酒酒急忙大喊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千瑶,去抓两个回来。”
千瑶狞笑着拎着鞭子上场,小样,几千个姑奶奶干不动,两个还不在话下!
那光辉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避开了千瑶,留下了最后的两个亡魂,仓雪和另一个黑漆漆的一团,并且好心的把他们封印住周身,防止攻击和自爆,团成巴掌大的黑球球。
只出了两条腿的千瑶提溜着两个小团子一蹦一跳的回到小楼,哈哈大笑:“人在做,天在看,也不知哪位过路的英雄好汉收了他们。”
“谁知道呢,我们能安全回家就好。”
酒酒伸手解开袋子,把灵石倒在床上,继续帮风月镜疗伤。
噬魂斧打了个饱嗝,今天这顿加餐,绝对了,现在只需要好好恢复,等连隽死了它就自由了:“酒酒,我得回去,希望我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放下包袱了,可以和我们一样自由自在。”
酒酒指着风月镜骂噬魂斧不要脸,然后看向远方:“这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
等灵器修复完,繁花秘术化生,她就无债一身轻了。
退休后的生活想想就美滋滋。
“还有两个时辰的路要赶再睡一会吧。”酒酒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问千瑶。
“我可不敢睡了,再睡我就真的睡死过去了。”
千瑶坐在桌边,把两个小团子揉搓着,一会儿往往前弹一下,然后拉回来,架在火上,嘿嘿笑着又添上一把火。
“酒酒,他们回来了为什么还要你啊?”
“酒酒,后来又为什么要杀你啊?”
“酒酒?”
“酒酒?”
“酒酒酒酒,想喝酒自己拿啊,喊酒就能喝醉吗?”养神都不得清净的酒酒捏了一把鼻翼,“现在都不重要了。”
什么原因,都影响不了他们的下手,也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从归墟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你死我活。
心底的石子在轻轻的滚动,在心脏里反反复复的来回碾压,心被滑的血肉模糊,千疮百孔,一层又一层的血垢把石子团团包住,包住它的丑陋,也包住它的棱角。
“先把他俩收起来,我们先回当铺睡觉,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祈朗没有发现,咱就自己留着折磨泄气,千万别露馅。”偏了偏头,头疼的看着忙着揉捏团子的千瑶,“到时候你自己泄密的,可别说我不保你啊。”
“果然是用妖朝前,不用妖朝后,哼哼,你看我下次还救不救你。”千瑶哼哼唧唧,“放心,我肯定提前收好,谁出去了?我一直都在当铺看你睡觉呢。”
“我一直在睡,你说的什么出去?我反正不知道啊。”
千瑶了然的狡黠一笑,像一只偷腥的猫:“外面有什么大事吗?我不知道啊,看着一个睡觉的人很累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想着怎么瞒天过海,话题甚至都开始在讨论酒酒的梦里该有些什么。
说着说着,两妖都捂着嘴嘿嘿傻笑。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楼下的景色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千瑶小心翼翼的再团子上又下了两重封印,粗鲁的塞进一个广口的玉瓶,还不放心的在瓶口上又糊上一层异火。
“哎呦,我这觉睡得,怎么那么累啊?”连隽一脸疲倦的坐在一楼的大堂上,明明上楼就睡得,结果比没睡还累,浑身上下就像是被人用锤子反复敲打过一样,酸痛异常。
“可能是梦行症吧。”
一脸无辜的酒酒千瑶睁着眼睛说瞎话,随机看向正襟危坐的晚榆和连笑,貌似不经意的问:“二位休息的好吗?”
晚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的说:“都好,都好。”
酒酒点了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定海学院和重华宫:"此次多谢晚榆了,下次有空我请你喝酒,还有这位小兄弟,有空的话一定要来啊。"
晚榆急忙摆手事宜自己没做什么:“我们不过是顺路,不值什么的,还没多谢酒酒带我们看了一出好戏,不过喝酒嘛,可以啊,到时候我带上酒菜去当铺找你们啊。”
连隽拍着胸口:“对对,就凭着你赠器之恩,便如同我的再世父母,恩重如山,以后你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做魔的,向来帮亲不帮理,不管是非对错。”
连笑只微微点头。
千瑶抓住酒酒,挥挥手再见。随机给自己和舅舅各自罩上一个隐身咒,猥琐的以蛇形为基本路线向着当铺窜去。
“窗户窗户!不能走门!”
“哦!”
千瑶从善如流的推开窗户,噌的一声跳进去,收起两个傀儡,酒酒呲溜一声跳上床,迅速盖好被子,才发现鞋子没脱,又着急忙慌的脱下鞋东一只西一只的甩在床下。
千瑶也默默地四周探查一番,没有眼睛,完美。
“今天要不要去山上报到啊?”
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
酒酒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千瑶,脑子刚刚肯定被打的很重吧?
“你确定?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我们不去怎么知道他发现没有?”
好有道理,但是。
“为什么我们不等他派人来叫?”
“如果是已经发现了再等着叫采取,我们会死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