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无罪,本就是给慕容鸢背了黑锅,所以没有太多愧疚,反而觉的自己立功了。
“夫人,夫人……”
沈淳然生给气‘晕’了过去,被抬了下去。
江老夫人也是气的直欲呕血,江怜劝道:“祖母,你可千万不要晕啊,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嫂嫂娘家本事那么大,肯定有办法的,你这样子吓死我了。”
江老夫人一听,想到沈淳然方才焦急激动的样子,想着,她肯定不会放任元哥儿的事情不管的。
所以应该是还有转机的,所以黑着脸就走了。
沈淳然晕着回去后,就病了,闭门谢客。
江烨虽保下了江鹏,但心情也是阴郁到了极点,因为他不蠢,多少也看明白了,能让江鹏这么维护的人,除了慕容鸢没有第二个。
江烨办完事就直奔慕容鸢住的院子而去,一开门,原本还想问出来,不想慕容鸢率先就泪流满面了。
“烨郎,真的是我愚蠢办了坏事,我没想到,不过打赏几个下人也能闹到这一步,如今,以后让元哥儿可怎么看我这个做娘的,我真是没用,来了这么几日,还不知京城的规矩。”
她一面哭,一面数落着自己,滴滴的眼泪落下,哭的江烨就是想骂她也骂不出来了。
她才来了这么几日,莫说她,就连他离京多年,也是不知道许多弯弯绕的。
还得沈淳然时刻提醒,她不想欠沈淳然的,可却一次次的欠,尤其这次。
“好了,你也别哭了,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江烨有些心烦意乱,元哥儿被送回来。
他差事的事也一直没有着落,前路未知,难不成当真如他父亲算卦算的,不顺利?
之前算命,说元哥儿是大富大贵的命,却偏有煞星冲撞,难不成这煞星……江烨不敢想。
慕容鸢是他招惹了多年的女人,更是元哥儿的亲娘,他宁可相信那煞星是沈淳然。
“烨郎,那元哥儿的学业还有希望吗?”慕容鸢问,“若是沈淳然不肯帮我们办,那我亲自去安国侯府求,上次的事情,他们多少还对我有些歉疚。”
“此事你别管了,只怕越管越乱。”
说完,江烨又去了寿安堂,见老夫人没事才爱安心,不过老夫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不是江鹏,对不对?是慕容鸢对不对?”
江烨想否认,但江老夫人人老成精,哪里容他否认,冷笑道:“就是,否则元哥儿又怎么会轻易听一个奴才的话?好一个扫把星,煞星,她就是那个害元哥儿的煞星。”
“祖母,你不能这么说鸢儿。”
“为何不能?如今,你是要元哥儿的前程,还是要那个野女人,你说,”江老夫人气头上,恶狠狠的问。
江烨语塞,他当然是都要了。
江老夫人平静了片刻,随即又道:“在这么祸害下去,只怕你哪个都要不住,你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淳然了,你看明白了吧?淳然纵有千般不好,也到底是你嫡妻,她是真心关怀元哥儿的,要元哥儿展翅高飞的,却让一个野女人祸害了。”
“祖母,你若再这么说鸢儿,我走了,”江烨怒道。
江老夫人没脾气般的冷冷一笑,“不想我骂她,厌弃她,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继续帮她,容她。”
“什么事?”江烨问。
“与淳然圆房,尽快让淳然生一个真真正正的嫡子,我算看出来了,元哥儿到底是过继的,安国侯府那边办事也是不尽心,若是从淳然肚子里爬出来的,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你懂吗?”
江老夫人打着如意算盘。
江烨又不是三岁稚童,如何不懂,若是从沈淳然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就是入宫唤贵妃娘娘一句姑姥姥,便不知比元哥儿亲上多少。
那样,忠勇侯府便是真的放上金蛋了。
“元哥儿若有个贵气的兄弟,也是能帮他的,总之就是比那扫把星强,你想想吧。”
江老夫人扭过头去,不在看他。
江烨没说话,也转身出去了,但江老夫人也看得出来,他动摇了。
可走出寿安堂,江烨又想到,若是沈淳然生了自己的嫡子,还能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元哥儿吗?不可能的。
这样元哥儿就等同废了,但在江烨的私心里,忠勇侯府若出一个出息的孩子,那必须是他与鸢儿的孩子。
人,都是自私的,做父母的更是自私的可怕。
……
沈淳然又‘病了’,不过这次却是被江烨给‘气’病的。
许多下人的心里估计都在埋怨江烨,夫人这样好的嫡妻,为家族,为孩子,为老人,事事无不尽心。
世子如今回来,不但不珍惜着夫人,还如此的气夫人。
当然,整个府邸也只有沈淳然自己清楚,她根本没病,那日都是装的,故意与江烨置气决裂。
因为她多少了解江烨几分,知道他这人没什么大本事,脾气到是硬的很,她越是与他置气,对方越是不会主动来跟他服软。
不服软好啊,非常好。
如今等着求她的事多着呢,她就等江烨来服软,每服软一次,他的骄傲就被打掉一寸,直到寸寸龟裂。
就像前世,他们对她的温水煮青蛙,刀刀割了她的血肉。
“只是老夫人与世子那边,怕是不会轻易干休啊,”红袖担忧道。
“不干休便不干休,这世上不干休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让他们干休了,岂非是要了我的命?”沈淳然清冷一语。
谁知刚说完。
“夫人,老夫人有请,说有要事相商,”门口,红月过来禀报。
红袖都暗自揶揄,真不要脸,之前在夫人面前硬气耍威风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如今又巴巴来求了。
说是老夫人,不,世子还不如老夫人,世子只会躲在老夫人身后指挥夫人,更是没种。
不过红袖也是敢想不敢说。
沈淳然放下手中的瓜子盘,道:“就说我病了,过不去,有什么事,明日在说。”
“老夫人怕是要生气了,”红月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