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又如何?她宝贝孙儿把我气晕过去了,也不见她过来看看,不看就不看,我也不指望长辈来看,差遣人过来问问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想让我办事,我才不干呢。”
沈淳然这是给自己休假呢。
她舒舒服服的,外面却是热锅上的蚂蚁。
江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沈淳然听到她的召唤,不肯来的,但偏又没脾气,那日沈淳然生生给气晕的场面,她也记得。
“谁气的,还得是谁去请,来人,就是押着也要把世子押到翠竹轩,”江老夫人发狠的道。
不想话还没传到。
管事的婆子就过来禀报,说世子主动去了翠竹轩。
“哦?”江老夫人一喜,烨哥儿这是想通了?
翠竹轩。
天色已经是傍晚,沈淳然听闻江烨来了,自然一样的拒之门外,不见,有事明日再说。
“沈淳然,元哥儿在祖母那边眼睛都哭红了,你当真病的下,睡得着吗?”江烨不走,索性站在门口大喊。
以为这样沈淳然就会心疼。
殊不知,也不知谁在着急心疼。
“夫人,要不要我给打出去,”月牙烦躁的道。
“算了,让他进来吧。”
沈淳然揉着额头,好的怕坏的,坏的就怕这不要脸的,若江烨一直站在门口喊,她也确实睡不着。
江烨进来后,脸色自然差到了极致,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跟沈淳然闹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
“世子还过来做什么?之前我打了元哥儿,你说不让我教养了,那便不教养了,后来你又跪下求我让我教养,我便听了,好好的教养,不光好好的教养,还把元哥儿送到了最好的先生面前,如今元哥儿行贿被抓,我知道世子心疼孩子,我也没动孩子一根手指头,不过是想惩罚一个教唆主子的刁奴,世子也不许,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既然侯府的上上下下都这么金贵,那世子以后还自己管吧。”
沈淳然戴着面纱,一副很虚弱头疼的样子。
实则是怕暴露她红润的脸色。
江烨一进来就被堵的哑口无言,因为他实在挑不出沈淳然的错来,但是……
“你若要打杀别的奴仆,我都随你,偏偏江鹏不行。”
“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江鹏吗?”沈淳然问。
“为何?”
“因为他是你的亲信,你纵着他,他自然就什么都敢了,以为可以做主人的主了,迟早会出事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烨阴沉着脸,因为他知道,江鹏是给谁顶了锅,不过这到提醒了他,道:“惩罚减半,三十板子如何?这样也算全了你我的脸面,此事便算过了?元哥儿的事,你不能不管。”
沈淳然听到,差点没笑出来,究竟是这江烨把她看低了,还是把他自己看的太高了。
以为随便说几句妥协的话,她就会继续感恩戴德的帮助他们吗?
可笑至极。
“难不成,你还要我跪下吗?”江烨冷声道。
“不用,”沈淳然摇头:“世子不用跪,江鹏也不用打,我怕打出事来,世子不得杀了我,此事容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便是拖时间,但元哥儿的事情拖不得。
江烨冷笑着凝望着沈淳然,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忽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耍了这么多手段,不就为了那个,好,我答应你,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你该满意了吧。”
说完,江烨仿佛像是决定了什么,转身离去。
这到把沈淳然给说糊涂了,什么叫给她她想要的?她想要和离,光明正大,不吃亏的和离。
江烨能给吗?在说,江烨也不知道她的这个心思啊,怎么一副看穿她的样子。
难不成,江烨也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早已在这段时间看穿了她的意图,所以为了元哥儿跟她来个体面的了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沈淳然真是做梦都可以笑醒了。
但同时也有一些慌乱,如果江烨什么都知道了,他肯定也不会太过体面的结束吧,毕竟忠勇侯府确实有太多用得着她的地方。
沈淳然思来想去,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
周王府。
凤琉殇今日一连收到了三只月牙传来的信鸽,不过三只信鸽说的却是一件事,忠勇侯府的一场闹剧。
凤琉殇可以说,现在最关心沈淳然的身体,对他们家那堆鸡零狗碎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
“王爷,月牙说了什么?写的这么多?”
阿铮好奇的问。
凤琉殇气的冷冷一哼,“一堆废话,要她何用?”
天色已经黑了,凤琉殇今日也无事,他决定亲自在去找沈淳然谈谈。
忠勇侯府这边,沈淳然才刚睡下没多久,就感觉床榻上一沉,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但守夜的婢女不会这么没规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噩梦般的那张脸。
凤琉殇,他居然又深夜来她的闺房!
虽说这张脸真的很英俊,俊美到不似凡人,但那摄人的眸子真是有够提神醒脑的。
“王,王爷,你……”
守夜的婢女果然又晕了。
“沈淳然,本王上次警告你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凤琉殇阴沉的问。
“什,什么话?”沈淳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凤琉殇冷笑:“不知死活的女人,你果然忘了,这世上还没有几个人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王爷好像让我仔细自己的身子,我,我好吃好睡的,很仔细啊,”沈淳然努力的回想着。
“那你为何今日被气晕了?”
“我装的。”
“装的也不行。”
沈淳然:“……”苍天呐大地啊,周皇叔他到底是个什么大病呀。
“不过本王深夜前来,也不是为了这种小事,”凤琉殇见沈淳然又傻了,只好转移话题。
“什么事,还请王爷明示。”
千万别暗示,我领会不了。
“上次不是说让你与江烨那蠢货和离吗?为何还不和离?”凤琉殇蹙眉问。
沈淳然也是无可奈何,反问:“和离,怎么离?”
“签和离书。”
“和离的理由?”
“性格不合,一个太蠢,一个更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