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希衡刚好回来，把她拉到一边。
“你还真别说，白石上神那有点收获。”
“你去这么晚，还能听见多少东西？”她略感意外。
“不是我听到的，是王母派来的那两个仙使跟我说的，王母娘娘肯定心向着你啊，他们对我可没有一点隐瞒。”
怪不得。
“你掌握了哪些线索？”
“首先，据白石上神说，他的女儿茉莉小时候被隔壁几个小男孩一起联手欺负过，所以非常讨厌和男孩甚至是除了父亲之外的男人接触，胆子也很小，另外，昨天是因为茉莉妈妈去给她买雪糕，她自己跑丢了，虽然只走失了十来分钟，但就在这期间，茉莉遇害。”
汤故凝眸：“照你这么说，胆子小的茉莉在和妈妈分开之后，是怎么有心情还跑去看杂耍的？”
“对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谨禾他们好像没把重点放在这，一直在问白石上神和他老婆有没有仇家，拜托，白石上神一个大好人，虽然严厉了点，但绝对不是蛮横不讲理的类型，他老婆就更别说了，温温柔柔一个人，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哪来的仇家。”
“茉莉的元丹还在吗？”她忽然开口。
元丹是神仙的第二个心脏，所有神力的提升，都是为了巩固元丹。
希衡愣住：“不在了。”
汤故点头：“果然不出所料。”
希衡撞撞她胳膊：“你呢，有什么发现。”
她拧眉：“我感觉，今天那个服务员说的‘歌女案’，和茉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
“哈？什么情况？”
庄久居死掉的歌女叫牡丹，会弹琵琶，也会舞，死前是头牌。
因为性格很好，神仙们也很少有难缠讲道理的，所以客人就算再多，也没有真的对她起歹意的。
一周前，牡丹轮休，晚上十点就锁门休息，她的房间在顶层，和女店主以及其他三个歌女的房间在一起。
庄久居都是每天下午四点开始营业，做晚上生意，第二天下午三点女老板去找牡丹，给她送新做好的一套定制礼裙，但没想到门怎么都敲不开，女老板怕出事，于是破门而入，却发现她仰面躺在床上，已经死了。
“发现她的时候脸上的水渍已经干了，但是从花了的妆来看，她之前肯定用水洗过脸，而且鼻腔和嘴里有泡沫，当时的死因判断，是溺亡。”
“在她自己房间溺亡？！这不扯淡么？”希衡眉心打结。
“疑点不仅仅是这一个，这个牡丹，虽然是个灵力很弱的小仙娥，但修炼的，是水术。”
“这和茉莉一样？！”
对方瞪大眼睛。
“修炼火术的神仙被火烧死，修炼水术的神仙在自己房间溺死，他们之间的联系，还不止这些。”
她眯眼，希衡瞬间反应过来：“牡丹、茉莉，难道是名字？”
“还有，牡丹的元丹也被盗了。”
“那这两起案子肯定是同一个人做的了，你这个发现可比其他几个人厉害多了，咱们走在了前面啊！”
希衡摩拳擦掌：“果然跟着小故有肉吃，我已经能看到天蚕珠被我拿在手里的样子了。”
汤故额上落下一颗冷汗：“别高兴的太早，我怕你失望。”
“我相信你，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希衡顿了顿：“那现在，我们去哪啊？”
她眸子一转：“走，去庄久居。”
夜幕转眼降临，天岛的白天似乎比九重天更短。
“这地方还真是……蛮不正经。”
庄久居名字听着清雅，但装修相当奢华。灯红酒绿，两人还没进去就已经瞎了眼。
“我们要不要伪装一下，毕竟这里面出名的就是歌姬舞姬，来的大部分都是男人，我们两个女孩子家家的就这么进去，肯定会引人注意的。”
汤故无语：“说到底这不就是神仙版的卡拉OK吗，还分男女？”
她说完，先一步进去，希衡只能抓紧跟上。
庄久居里人山人海，还没到饭店大厅已经挤得走不动道了，汤故本来打算直接上楼，没想到刚转过楼梯口，迎面撞上嘉慕。
对方看见他，略感意外。
“小故？你怎么在这？”
小故？
汤故瞬间泛起一股恶寒。
谁允许他这么叫的，他们有这么熟吗？
“庄久居开门做生意，我来看看，不可以么？”她虽然不舒服，但也没发作，语调平和，就是话的内容不怎么客气。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嘉慕笑笑，“下午希衡说你身体不舒服，没有到白石上神家里去，现在好些了么？”
她扭头看了一眼肇事者。
这什么破借口。
对方干笑两声：“小故刚好一些，没什么胃口，听说庄久居的菜做的不错，我拉她来尝尝。”
“原来如此。”
三人间沉默两秒，嘉慕接着道：“上次见面，和你说的事，不知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拧眉。
上次见面，说了什么事？
仔细回忆，好半天之后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和他结婚那件事。
“我记得我是直接拒绝了。”她直言不讳，对嘉慕这种人，就一定不能留有余地，“况且婚姻大事，九殿下要和我在这种地方讨论？”
希衡本来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事，听见“婚姻大事”四个字眼珠子差点瞪掉。
这个嘉慕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真以为自己挂个“九殿下”的名字就是万人迷了吗，觉得谁都想嫁给他？
嘉慕笑笑：“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
他话音刚落，楼上忽然走下来一个歌姬，前凸后翘，相当漂亮。
她看见嘉慕，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殿下不是点了我单独弹琴么，我等了半天，怎么也没见殿下上来？”
那声音酥得，一抿就化。
汤故和希衡瞬间看向嘉慕，眼里讽刺的意味不言自明。
“你怎么下来了？”他一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才还在这真情告白下一秒就被她坏了好事。
“当然是等不及了。”她搂住嘉慕的脖子，“九殿下次次来庄久居都是我伺候，怎么，现在难道是喜欢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