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还有约，我们就先走了。”这次希衡抢在汤故前面开口。
渣男真面目，她是一刻都看不下去。
离开楼梯间，她猛喘一口气：“这个嘉慕，不想活了吧，要是被帝君知道他的狼子野心，肯定要好好收拾他。”
“这和帝君有什么关系？”她莫名其妙看对方一眼。
“啧，因为帝君喜欢你啊！”希衡笑嘻嘻的。
“你怎么知道帝君喜欢我？”
她下意识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吻，但她已经给自己洗过脑了，宫禛不是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和小宝的妈妈长得像而已。
“我听延逸说的，他和帝君私交很好，肯定没错。”
“五殿下？”
宫禛有什么事会和延逸说？
她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本来是打算回到案发现场看一下，没想到等两人到的时候，门已经锁死了。
“这……我们悄悄进去？”
汤故翻了个白眼：“你仔细看一下门上结界，我们破的开？”
“唔，也是哦。”希衡丧气，“难道白来了？”
“怎么可能白来了，死的看不了，就先看活的。”
她弯弯绕绕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敲门。
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女人，身材纤细苗条，长相温婉。
“主上，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来找你问点事。”
希衡挤进去，上下看对方几眼：“漂亮姐姐，你是……”
“我叫四月生，之前是主上的手下，主上任阎王时，我做摆渡人，后来人间大难之后，所有神仙都无故失忆，但我却被视作功臣，莫名其妙地飞升，来到这里。”
她看着汤故：“主上，我等您很久了，听说您丢了魂魄，也失去了记忆？”
“嗯。”她点点头，“不过这次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四月生看了一眼房门：“主上是为了……牡丹？”
“嗯。天岛发生命案，玉帝让东西帝宫和东林都派人来查，我和希衡，刚好查到了这里。”
四月生点头：“我也觉得牡丹的死蹊跷，但是洛江仙收走尸体之后就一直没有音讯，后来又传出白石上神的女儿被杀害，牡丹的案子，就更没有人管了。”
“你和牡丹很熟？”
“我来也没多久，算不上特别熟，但牡丹为人温和，对所有人都很好，而且生性乐观，身体也一直不错，不可能会突然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
“你就住在她一层，案发当晚，你听到动静了吗？”
“没有，我们这里整晚营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结束，但那天轮到牡丹休息，她就呆在房间没出来，其他人全在楼下接客。也是因为我们只做晚上生意，所以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
“你看见尸体了吗？”
她点头：“就看了一眼，我们老板和洛江仙属实，也懂一点常识，发现的时候就她自己进去确认了牡丹死亡，然后为了保护现场，不许我们其他人进去，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惨白的，妆也花了。”
“那天她轮休，为什么会上妆？”汤故拧眉。
希衡一愣，瞬间冲她竖起大拇指：“牛啊小故，还是你厉害。”
“我也纳闷呢，按道理有表演的时候我们才化妆，化妆卸妆的很麻烦，轮休一般就在房间吃吃喝喝，或者出去玩玩，但那天她跟我说了，她没打算出门，最后我看见的尸体，虽然妆容被毁，但其实描摹得格外精致。”
“是不是说明，那天她虽然轮休不用上台演出，但有重要的人要见？”
希衡摸摸下巴：“中药的人？难道是情郎？”
我之前确实听说过她有一个情人，但在我来之前，这个人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其他姐妹说那人死了之后牡丹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本来想离开庄久居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天岛上来容易，离开却很难。”
天岛有严格的规矩，进来只需要登记，出去却需要过层层关卡。
因为它是神界连通人间的桥梁，为了防止有神仙偷跑出去祸害人间，所以几乎可以说非死不得出。
“好，我知道了，我刚想去看现场，但却上了阵法，是你们老板做的？”
“是洛江仙交代的，说暂时不让进去，等案子水落石出再说。但我觉得，洛江仙可能是怕这件事闹大，刚才九殿下来找，听说死人后想看看现场，都被拦住了。”
她点头。
早知道不会这么轻松，只能暂时算了。
两人从楼上下来，出门的时候又遇到嘉慕，希衡轻笑一声：“九殿下这就走了？”
嘉慕目光压根不在他身上，只盯着汤故看。
“小故，你现在回去吗？我们刚好顺路。”
他应该是从服务员那里问到她还没离开，所以早早下来等着。
这殷勤献得，没一点殿下的架子。
“我还打算逛一会，就不和殿下一起了。”
“没关系，如果你想逛，我可以陪你一起。”
“……”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无语凝噎。
他是真听不出来好赖话吗，能贴成这样，真是让人头痛。
汤故担心他真的陪自己逛到夜深，最后决定抓紧时间回去休息，回到房间是甩开嘉慕的唯一方式。
她和希衡住在隔壁，半夜，她辗转反侧，最后从床上坐起，抓了把头发。
牡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死掉的情人，那夜她要见的人，以及她的死因和第一现场，一切都要看过现场才能有定论。
而且她认定牡丹之死和茉莉的死有联系，仿佛突破点，都在那个大门紧锁的房间里。
她思索片刻，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宫禛。
「汤故」：帝君，我查案遇到了点麻烦，可能……需要您小小的帮助。
措辞委婉，她前后通读一遍，觉得没问题，点击发送。
刚发出去那边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额，帝君，您还没休息啊？”
“什么麻烦？”那边言简意赅。
“我觉得茉莉一案可能是连环作案中的一环，我想查看另一案的现场，但是洛江仙那边，不好对付，所以，想找您借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