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衡听到这个名字的评价是：果然茶味十足。
没想到刚见面又被排挤一通，这两人攀附谨禾还真是坚持不懈，青函王眼见着失势也不在乎。
“来得早就了不起？搞得我一瞬间以为这是赛跑呢。”
希衡也不是好惹的，她的嘴一向是“神挡杀神”，一句话怼的茶欣涨红脸。
谨禾对汤故有所提防，之前在东林，要不是她发现了优优的不对劲，她母亲的事也不会败露，父亲更不会失势。
弄得现在东林人心惶惶不说，就连她和宫禛的婚事也暂时泡汤不能重提。
“既然都是来查案的，就相互关照些。”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汤故转身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
真是好巧不巧，玉帝偏偏派了他过来。
嘉慕西装革履，但看上去压根不像是来查案子的，更像是做花瓶摆设来的。
他笑笑，目光有意无意地停留在汤故身上。
“九哥哥，你用不着这么偏心吧？”谨禾好像也知道他的心思在哪，轻笑一声。
东帝宫派来的两个仙使汤故也认识，但因为不熟，就没有搭话。
这两人之前做的都是整理资料的文秘工作，王母派他们过来，估计是想给她行个方便，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就多一份胜算。
“恭迎各位殿下大驾。”
洛江仙姗姗来迟，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刚才在白石上神那里了解情况，来晚了，抱歉。”
洛江仙虽然只是个上仙，但在天岛掌管刑狱已经有两千多年，在他治理之下天岛在此之前从没发生过命案，这次忽然死了个上神的女儿，他也是心力交瘁。
“上仙来的正好，既然是派我们来协助上仙查案的，就请带我们到白石上神那去了解情况吧。”
谨禾的目的性比谁都强，现在全天庭都知道她是狐妖的女儿，加上从小灵力就羸弱一些，她迫切地想得到天蚕珠提升自己。
洛江仙带众人赶往现场，汤故和希衡却悄悄离开队伍。
“小故，我们不去白石上神那去哪啊？刚来什么都不知道，不得跟着他们一起掌握点线索？”
希衡不解地看着汤故。
她笑：“死者茉莉，来的路上我们不已经把卷宗看得一清二楚了，别说是小女孩的身世，就连白石上神的老底也被查的明明白白，这时候去他那听废话做什么？”
“嘶，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去哪？”
“当然是看现场。”
茉莉当街死亡，据说死前在看杂技表演。
天岛大部分居民都是一些下仙上仙，或者赤脚仙，他们修炼五行术法，以“金、水、火、木、土”的高低排序，修炼金术的神仙灵力最强，修炼土术的灵力最弱，更有甚者灵力弱到除了长生，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为了谋生，修炼之余也会当街卖艺。
茉莉修炼的是火术，死时在看杂技，刚好表演到喷火这一个项目，杂耍艺人喷火的瞬间，她忽然浑身起火，围观的神仙吓了一跳。
有修炼水术的神仙立刻施救，但为时已晚，等她身上大火扑灭，只剩下一具小小的干瘪焦尸。
茉莉和小宝差不多大，她看见尸体照片的时候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街上每天人来人往的，都没留下什么痕迹了。”
她出事的地方被围起来，虽然看着是保留了现场，但其实并没起到什么作用，风吹日晒，一晚上过后，地面上除了一些烧焦的痕迹，一无所有。
“你说，茉莉从小驭火，就算是个孩子，也和火术相处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被火烧死？”
希衡越想越觉得瘆人。
汤故耳朵动了动，听见身边的茶馆里有人在讨论昨天的事，拉着她进去坐下喝茶。
“白石上神家的那个小姑娘也实在是可怜，才刚刚过一百岁生日啊！”
“就是啊，你说这事是不是太邪了？她怎么会被火烧死？”
“听说九重天派了不少人来调查案子，我猜会不会是他杀啊？”
“不能吧，光天化日，那么多人看着，就是自燃的。”
“那个表演的艺人呢？是不是他做的手脚？”
“洛江仙都已经把他家底查空了，今早无罪释放了。”
隔壁桌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全听在两人耳朵里。
汤故凝眸，趁着服务员上茶的功夫，笑笑：“你好，我们是来这度假的，刚才听他们说发生命案……天岛不是长年安居乐业么，怎么会有命案？”
对方看她一眼：“谁知道呢，白石上神家女儿当街暴毙的案子太过离奇，我们也不清楚原委，但说起来确实奇怪，两千年了，除了一些想不开的神仙自杀或者羽化，还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离奇诡异的案子，一个月两起，弄得人心惶惶。”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抓住关键词：“两起？还有啊？”
希衡好奇地伸头。
“是啊，上个礼拜吧，庄久居的歌女牡丹忽然惨死，你听名字就知道吧，牡丹，可是头牌。”
“怎么死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说死法好像不简单，但是那种地方，看着鱼龙混杂实际上每个人的嘴都严得很，问不出来。”
庄久居是天岛唯一的歌舞娱乐场所，里面大部分都是有才艺傍身的小仙娥，这里的歌女舞姬卖艺不卖身，每个人都通音律，放在人间，全部都是能当场出道的程度。
“洛江仙只上报了一起命案，之前这个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汤故托着下巴：“要么，是觉得那个案子没有疑点已经结案，要么，就是不敢上报，怕玉帝处罚。”
“你说，这两个案子有没有可能……”
她勾唇：“想知道有没有联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看看卷宗。”
希衡眸子闪了闪：“那现在，打道回府？”
“我一个人回去就够了，你去找谨禾他们汇合，看看白石上神那有没有别的线索，尤其是能当街接近茉莉的人。”
“好。”
两人分头行动，汤故回到洛江仙的办公地，找负责接待的下仙要了歌女案的卷宗。
她花半小时的时间从头到尾将这个没结案的卷宗看了一遍，关上的时候，她长出一口气。
这个案子，真的只能用离奇两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