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碰到的瞬间，她哼哼两声。
大概是因为前几天为了准备考核都没睡好，虽然不满意，但也没能战胜困意。
触觉的记忆似乎比言语和形象来得更加清晰，他咬着她的下唇，厮磨揉碾，没一会，她的唇就红得滴血。
他翻身，压上去，她睡蒙了，本能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他轻喘一口气，唇移到她耳后，又游走到脖颈。
这种掌握分寸恰到好处的触碰她似乎很喜欢，手脱力滑下去，放在枕边，睡得更香。
他在她身上留下烙印，半天之后略微分开。
她不大满意地翻了个身，侧着对他。
她头发已经乱了，他伸手撩到她耳后，长发又软又滑，在他指尖绕了一圈。
“爸爸？”
小宝半夜睡醒，忽然发现爸爸不见了，坐起来找人。
宫禛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小宝眼睛微微眯着，好像没睡醒，找到他之后身子一歪，又睡死了。
他视线挪回来。
都说男孩像妈妈，小宝简直是她的缩小版。
汤故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就是起来之后发现脖子后面红了一块，她找不到缘由，认定是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抵在什么东西上留下的痕迹，反正不作他想。
吃完早饭，宫禛开始给她补课。
不得不承认，帝君就是帝君，他熟知神界这一万年历史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甚至是每场大战用兵多少，战况如何，死伤情况，事无巨细。
短短半天，汤故的一本笔记本就写完了。
她记忆力超强，几乎过目不忘，写完当下，基本就已经记住了八九成，顺便还听了一嘴父神的八卦。
原来现在的玉帝本身不该继承这个位置，真正的继承人是他的堂弟，谨禾的父亲青函王，但因为青函王迟迟没有生养，所以父神无奈，站死前传位玉帝。
“原来父神也有私心，我还以为他的位置应该禅让，而不是世袭。”
“神也有七情六欲，当然有私心，但父神有远见，所以封包括我在内的三人为帝君，也可行天地共主权力，不然现在的玉帝，没有这么守规矩。”
玉帝忌惮宫禛，或者说是害怕。
如果说人的信仰是神，那神的信仰就是宫禛。
整个天庭见过他的人都不占多数，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宫禛的存在，像是传说。
神仙们更愿意追随帝君，玉帝的权力就受到了威胁，他不得已，只能选择讨好，甚至是联姻。
那个被打入轮回的樊玥公主，曾经爱慕宫禛，玉帝三次提出联姻都被拒绝，一部分是因为宠爱女儿，剩下的一部分，是想借此机会拉近两人的距离，树立威信。
“八卦听完了，正儿八经的东西记住了么？”
他挑眉，唇角有笑意，看上去似乎不怎么相信她。
“记住了，帝君考我，十分我也能答对九分。”
宫禛点头：“能记住这些，不至于丢分，也不至于……给我丢人。”
汤故看着手里的笔记本，正经的不正经的知识她这里都有了，甚至还有一些之前连月老和哪吒都没八卦出来的“未解之谜”。
这一趟着实值了。
吃完午饭，宫禛带小宝回去，临走之前她还重新确认了一下伤口，一晚上时间，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想来这种小伤对神界战神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她花一下午时间复习了所有内容，做好万全的准备开始文学考核。
哪怕知道最后一轮没有胜算，两前轮也不能摆烂。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万一越努力越幸运呢？
文学考核不分小组，只分考场。
一个考场十个人，所有人都按照座位号入座考试，一共二十道问答题和一道附加题，问答题是纸笔答题，附加题分值很大，是问答题考试结束后当场抢答。
说巧不巧，汤故又和谨禾几人分到了一个考场，但好在这次有希衡，那三个人昨天在她身上吃了苦头，今天没再来招惹。
汤故第一个做完了问答题，天文地理她都懂，唯一弱项的历史经过宫禛一对一补课后也完全不在话下。
看见她交卷，剩下九人也前后递上卷子，结束考试。
“接下来进行附加题考核，请十位考生听题，读题结束后根据举手先后顺序抢答。”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谨禾的手都握成了拳头，生怕错过先机似的。
“大家不要着急，先听题。”考官摇头晃脑地拿起册子，又费半天劲让眼睛对焦。
汤故看着他都费劲，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不退休，真是兢兢业业一辈子干到死的公务员代表啊。
“此次附加题是历史题，问：帝君宫禛随父神在燕山大败魔族时，偶得一千年玄铁，锻造成剑，这把剑也是帝君的随身佩剑，剑名是什么。”
闻言，大家傻了眼。
宫禛已经几千年没有参战，坐在这里的神仙大多年纪不超过两千岁，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有佩剑，又怎么可能知道剑的名字。
唯独汤故，听完题目后眸子转了转，思索片刻。
谨禾就抢在这个间隙举了手。
“谨禾答题。”
“佩剑应该是叫……贯虹？”
“错，继续抢答。”
谨禾不死心，再次举手，考场里也没有其他人和她抢，考官只能再点她。
“长丰？”
考官摇头：“你说的这两柄剑，问世都不过三千年。燕山一战，已经是万年前的事了。”
谨禾紧张得额头冒汗，她知道的名剑都已经说完了，但就是没有正确答案。
“没有其他考生能答出来吗？”
考官摇摇头。
他也知道这题难度不小，但就是没想到，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他话音落下，汤故忽然举手，她坐在第一排，这个动作相当显眼，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身上。
“好，你来。”
考官点了她，但神情和动作都是一副“我已经猜到结果”的样子。
她没一句废话，掀唇吐出四个字：“长祭博天。”
闻言，考官一愣，一脸惊喜地抬头看她：“你竟然知道？！”
她挑眉：“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