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名字还是父神取的，长祭，是祭天地间亡魂，博天，是开创天地之先。”考官提到这把剑的时候神情似乎是敬仰，看着像是想起了那段混沌的岁月，下面那些神仙都被带的共情。
“这把剑，已经近万年没有问世了。”他看汤故，“剑的名字神界史书都没记载，你是怎么知道的？”
“唔……”她哽住。
总不能说是宫禛本人告诉她的吧？
“算是……机缘巧合？当年锻造长祭博天的玄铁多出来了一点边角料，被封存在蛮荒，我也恰好有一把剑，叫鬼啸，不巧，用的就是这点边角料。”
宫禛昨天告诉她时她还半信半疑，不过现在作为搪塞的借口倒来的及时。
她话音落下，半天没有回应。
几秒后，忽然有人嗤笑一声：“汤故，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帝君用来铸剑的玄铁，你以为是随手就能捡到的啊？”
“就是，也不想想自己什么档次，配吗？”
“你那把鬼啸也就名字叫的好听点，我是没看出来有多厉害。”
谨禾身边那两人阴阳怪气，带着其他不明所以的神仙也跟着凑热闹笑了。
汤故挑眉，没接话。
希衡啧一声：“哟哟哟，又显着你们俩了？你们又知道了？你们见过帝君的长祭博天吗？见过小故的鬼啸吗？什么都没见过张口就来，真是给你们显着了。”
对方本来就是凭空猜测，希衡的一顿输出刻意掐着嗓音阴阳怪气，把她们俩人说的面红耳赤，却又不知道怎么反击。
“你说你的鬼啸是长祭博天剩下的玄铁打造的？”考官打量她几眼，看上去也保持怀疑。
“这很重要？”
考试的题目是宫禛的剑叫什么名字，又不是她的剑是什么打造的，非得纠结这个？
但显然考官压根不是冲着最后的结果去的，对方大概是宫禛的狂热粉丝，哪怕不能亲眼看见长祭博天，也想看看它的边角料造出来的东西。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他说：“我能看看鬼啸剑吗？”
鬼啸的名字比起长祭博天就大众多了，阎王所持鬼啸是王母庆贺她上任的礼物，当时阵仗不小大部分神仙都知道。
考官的热情让她愣了一瞬，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汤故，你是不敢拿么？”
“刚才不还是信誓旦旦的么，怎么，现在忽然哑巴了？”
谨禾那组三人见她没反应，又开始输出，跟永动机似的，片刻不停。
考官愣了愣：“还是说……不方便？”
她轻笑：“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好，那就好。”
她手心摊开，轻轻一划，握拳，一柄通体寒光的长剑就出现在她手中。
在座的神仙都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见鬼啸，它发出的寒光，确实和一般玄铁造就的剑刃不一样。
“这把剑好漂亮啊！”
“听说当初是王母娘娘亲自派人打造的，想来也不会差。”
“这不会真的和帝君佩剑是相同材质吧？”
“不可能，我看除了花纹，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周围议论声阵阵，汤故扫了一眼，所有人都伸头仔细看，只有谨禾脸色不大好。
她在意的恐怕不是她的剑和宫禛的有什么相似之处，她在意的，是对方答对了附加题。
汤故看她一眼，所有人都只对鬼啸剑感兴趣，她倒是难得清醒。
只不过可惜，她并没有和她抢西帝宫职位的意思。
考官只顾着看剑，周围神仙的话压根听不进去。
谨禾身边的两个神仙姐妹你一言我一语都快坐实她造谣，二郎神不知道从哪路过，刚巧看见，嚯一声：“这谁的剑？看光泽，是天玄铁啊！”
二郎神是神界的兵器发烧友，他辈分在神仙中也算年长，不然也不能成为天庭舅姥爷。
“这是小故的鬼啸。”希衡站在汤故身边，听他问就解释了一句。
考官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态度变得恭敬：“二郎神认得这剑？”
对方双手抱胸：“我说是谁的呢，原来是鬼啸，锻造鬼啸的天玄铁是当年帝君锻造长祭博天剑的时候剩下的边角料，当初王母娘娘请人造剑，还是我监工的。”
“所以，这真是长祭博天的玄铁料铸就的？”
“还能有假？”二郎神拧眉，“料是我去取的，如假包换，怎么，不信？”
他的话谁敢不信。
他既是王母的人又是帝君的人，王母请他去取帝君的东西用来铸剑，简直合情合理。
“阎王持鬼啸，斩恶鬼除厉魂，整个神界，也只有天玄铁能做到。”
汤故神色一直平平，希衡闻言，呵呵两声：“有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却张嘴就来，三言两语地歪曲事实，说的别人差点就信了，就是打脸来的不要太快。”
“你……”
谨禾拉住身边那两位，拧眉。
她们这么冲动无非是想表现给她看，青函王在神界的地位不低，和玉帝之间的关系又还算融洽，讨好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物极必反，她们两人的行事作风实在太乖张，不怪别人看不惯，再这么下去，连她的名誉都要受损。
考试结束，大家陆续散场，汤故挑眉，看了谨禾一眼：“我似乎从没招惹过殿下？”
对方一愣，还没说话，身边两人又开始炮轰：“汤故，你心里没点数吗？谨禾殿下爱慕帝君，玉帝也提起了这桩婚事，你要是识相，就离帝君远点，别以为小殿下喜欢你就觉得自己特殊。”
她差点笑出声。
“你从哪看出我对帝君有意思？就算我有意思，你们管得着？”
“汤故！你……”
“何况。”她打断对方的话，“且不说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和我说这种话，我就问你，提亲，帝君应了么？”
她这个人不喜欢耍嘴皮子，但凡开口就必定要有力度和效果。
谨禾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在她面前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离开考场，希衡和她肩并肩走。
“小故，你最后那几句话真的太爽了！我听着都解气。”
汤故摇摇头：“我没招没惹，这完全属于飞来横祸。”
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希衡第一眼就觉得投缘，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她的气场却莫名熟悉。
“有些神仙她就是不管你有没有招惹，你之前一直在阎王殿估计接触的不多，像我这种，要是不稍微强势一点，都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希衡说起过她是小妖精点化成神，那时候她被魔族围追堵截，快死了，是五殿下延逸路过救了她一命，她跟到天宫，也是为了报恩。
“你似乎不太喜欢谨禾？”
她看上去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对谨禾的提防很难掩饰。
“嗯，谨禾就是个娇滴滴的贵公主。”她耸肩，“之前我挨过她欺负，她把我灵根打断了，又是五殿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找了王母娘娘才救活我。”
汤故一愣：“她打断你灵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