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缱绻的两人最终被陈峪凡的鼻血分开,陆常安看着陈峪凡喷薄而出的鼻血,大脑空白片刻,惊呼着弹起来要就要去叫大夫,却被陈峪凡死死按着。
陈峪凡仰着头面红耳赤退下了软榻,开什么玩笑,府里的周大夫那可是年纪大了的军医退下来的,医术毒辣,是上次出了太子妃生产的意外之后,陈将军特请回来坐镇的。
只稍稍把一下脉就能把他里里外外看个明白,若他一个新婚的大小伙子被憋得喷鼻血的事儿传回营里,他起码要被笑三年。
陆常安赶紧拿帕子粘了冷掉的茶水,轻轻给他拍脖子,苦口婆心劝道:“夫君,有病还是得医治,咱们不能讳疾忌医。”
“我没有病。”陈峪凡找了一圈纱布,剪下一小截圈起来塞进鼻子里然后狡辩。
他自觉丢死人了,在这种时候,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喷鼻血!
陆常安拖着他的腰带将他按在凳子上坐好,继续给他拍脖子:“流鼻血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天热的时候也会流的,找大夫给你开两副清热解火的药就好了。”
看着一脸纯洁天真的陆常安,陈峪凡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别扭地转过了头。
陆常安见他这副不听劝的样子,叹了口气:“夫君,你好固执哦。”
陈峪凡:……
怒从心头起,陈峪凡一把将陆常安扯到自己腿上坐着,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吐了六个字:“我没病!我憋的!”
陆常安脸唰一下红透了,将手里的帕子甩在他脸上:“你活该!”
陈峪凡:???
委屈。
可不是活该吗,想到这几日自己的担忧,陆常安就来气。也不管他了,直接去了软榻上午睡。
见陆常安不理他了,陈峪凡也脱了沾了血迹的外袍,缩在床角自闭,咬这被角默默恼恨。
等陆常安醒了却发现自己被陈峪凡搬到了床上,男人像八抓鱼一样双手双脚都捆着她。
男人!之前睡觉只敢牵她手,现在却敢这样抱着她了!陆常安侧过身面对着陈峪凡的脸,拿指尖戳了戳男人的鼻子:“夫君,起来了。”
陈峪凡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美貌,晃了晃神,靠近陆常安,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一掀被子就坐了起来。
动作之迅速,吓了陆常安一跳。
陈峪凡也不想,再躺下去,他只怕自己鼻血流干,他一个行军打仗的,血没有因冲锋杀敌负伤而流干,却因为流鼻血流干了,他找谁说理去。
陈峪凡起床之后抱着水壶喝了八杯水,陆常安都怕他撑着,抢过他手里的杯子:“夫君,你这是何苦呢?看一下大夫吧……”
陈峪凡换了个杯子又倒了一杯冷茶一口灌下去:“不用,流鼻血而已。”
陆常安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真是不知好赖。
晚饭的时候,张氏看着鼻子塞着纱布的陈峪凡,疑惑道:“怪了,这才开春,天气是暖和了些,但也不燥啊,好端端的怎么还能流鼻血?”
陈峪凡和陆常安夹菜的手同时一顿,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接话。
“二哥哥,找个大夫看吧。你不要把血蹭到嫂嫂身上了。”陈禾灵有些嫌弃地看着他,真诚建议。
陈峪凡给陆常安夹了一筷子菜,睨了一眼偏心眼儿的妹妹,一本正经道:“多大点事,还看大夫,周大夫那么大把年纪了,何必这点小事还惊动他。”
陈将军也赞同:“就是,男子汉不用这么娇气。”
张氏瞪了他一眼:“这哪里是娇不娇气的问题,而且周大夫前日里就说要出去采买药材,人根本就不在府里,你们一天天的,什么都不操心,什么都不知道!”
哦,原来不在府中啊,那是可以出去找个大夫看一看。
本来陈峪凡也觉得不需要看大夫,可他方才临了要出门了,又想跟陆常安亲近亲近,刚靠近她,好容易止住的鼻血又蹿了上来,这哪儿行啊!
“母亲说得对,我觉得可以看一下。”
“嗯?”
“嗯!”
陆常安憋着笑:“那我即刻让人去外面请一个大夫过来。”
“辛苦夫人了。”
吃完饭没多久大夫就来了,却没想到李奉敏也提前找人传话说要过来。
陆常安直接让流彩领着大夫去了院儿里,自己亲自来门口等着李奉敏。
“这是这么?”陆常安指着半人高两个小厮合力拉过来的大陶罐惊悚地问。
“先拉进去再说。”
“哦哦,好。”陆常安招呼门口的小厮,一起搬了进去。
李奉敏拉陆常安到廊下无人处,悄声说:“我去给你夫君寻的药酒,给他喝下去,保管有用!”李奉敏暧昧地拍了拍陆常安的手背。
陆常安震惊到都忘了反驳她,咽了咽口水:“可这也太大罐了吧!”
“慢慢疗养嘛,这种事急不得的,总也要个一年半载的。这还是我特地托人去求来的,你知道我不擅长这块儿。”
“可……”即便是三年也喝不完这些啊。
“可什么可,我明日就要开张了,忙得脚不沾地,我得先回去了,要是没用的话你再来找我!”李奉敏也不要她送,风似得又飘走了。
陆常安看着那个大得吓人的罐子,很是忧愁,这玩意儿搬哪里去好呢,若是让陈峪凡看见了估计会把它砸了吧?
认真思考的陆常安没有注意到柱子后面自始至终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
请来的大夫动作麻利,几下就开了一副药,说保管两天清心降火。陈峪凡很是满意大夫多做少说的专业态度,可却在送大夫出门的时候,大夫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揶揄的笑。
大夫:哈哈
陈峪凡:呵呵
本就满心抑郁的陈峪凡去寻自己的夫人,却在廊下看见鬼鬼祟祟的两人,顺便听完了全程。
微风拂过,思考中的陆常安闻到了陈峪凡身上自己亲手做的桂花荷包的馥郁香气,身上的汗毛一瞬间立了起来,陆常安僵硬地转身退后两步,果然看到了神色难测的陈峪凡。
陆常安缠颤声道:“夫…夫君,你什么时候来的。”应该是刚才才到的吧?
“在这鬼东西抬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在这儿了。”陈峪凡指着树下圆滚滚的罐子毫不留情打破她的希望。
陆常安立刻一边拔高声音虚张声势一边往后挪:“夫君!你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
陈峪凡也不与她废话,直接跃到她身边,单手就将她扛在了肩上,陆常安赶紧求饶:“夫君~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呵。”
挣扎无果后,陆常安恼怒地轻呵:“陈峪凡!”
“嗯?”男人的语调带着十足十威胁的意味。
陆常安软了声音:“你别这样扛着我嘛,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陈峪凡觉得很是有道理,于是将她翻了个面,打横抱着大步往回走。
陆常安只好将脑袋死死埋着陈峪凡怀中,欲哭无泪。
门口守着的荷珠见到此情此景,欣慰地点了点头,极有眼力得一挥手,将院子里所有的下人一起带了出去。
男人,你可以说他长得不行,甚至是人品不行,但是你不能说他不行!尤其是陈峪凡这种各方面都很行的男人。
陆常安被扔在床上,陈峪凡高大的身躯堵在床檐,质问她:“夫人,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污蔑你什么了,我只是合理怀疑。”陆常安依旧嘴硬。
陈峪凡沉默了,半晌,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温柔地俯下身抚了抚陆常安的头顶:“去吧。”
“去哪里?”
“沐浴。”
......
陆常安毕竟还是女子,临了了依旧会害怕,往床里缩了缩:“可以不去吗?”
“常安啊,你既然合理怀疑,我就要自证呀。”说着就要伸手来拉她,吓得陆常安手脚并用爬下了床。
看着她逃窜的背影,陈峪凡危险地笑了笑,漫漫长夜,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陈峪凡径直出了门来了院门口找了一个嬷嬷吩咐:“去给母亲说一下,明日不必等我们用早饭。”
陈峪凡率先将自己洗刷干净,坐在外面悠闲地边喝茶边等她。假的,他一点也不悠闲,他的心快要从头顶蹦出来了。
陆常安终于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委屈地盯着他。
刚沐浴完出来的陆常安仿佛更加水嫩了,脸上带着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身上的里衣虽然规规矩矩穿在身上,但是曼妙的曲线还是让陈峪凡眼皮一跳。
陈峪凡不受控制走到她身边,叼着她柔嫩的脸颊克制地咬了一口。陆常安还来不及呼痛,陈峪凡就主动松开了牙齿,然后又轻轻地拿嘴唇一点一点触碰,轻柔地沿着眉心一点一点吻下来,直到唇瓣。陆常安意识逐渐迷蒙起来,眼睛更加水润。
后面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终于骤雨初歇后,陆常安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无神地看着床顶:“夫君,恭喜你,自证成功了。”
陈峪凡将她又捞进怀中,发出魇足的叹息:“多谢夫人给我自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