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峪凡是不用是上朝的,但是昨晚出宫门前,陛下遣了内侍,着急忙慌拦下了他。嘱咐陈峪凡明日下朝之后陛下要见他,让他一定不要误了时辰。
陈峪凡干脆今日一早就蹭了陈将军的马车一起就进宫了,陈峪凡迫不及待要将昨夜两父子抠破头写的告状的奏章送到皇帝陛下的案前。
昨晚内侍拦人的时候陆常安也在,故早上起床也没找他,梳洗之后就去找张氏她们用了早饭,之后便出门带着荷珠和流彩去找李奉敏。
她的医馆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过不了几日便能开张,到时候恐怕想见她一面都难呢,陆常安今日得空就赶紧带着礼去了。
陆常安被小婢引着进去时,李奉敏正在整理她吃饭的家伙,各式各样的针闪着寒光,陆常安不自觉撇开眼,不敢再看。
李奉敏拿出一块白布,将它们全盖上,又引着陆常安坐下:“你现在怎么愈发娇气了?”
陆常安白了她一眼:“你可别说我娇气,就你这密密麻麻的针,别说是我,就是铁血男儿看了也怕。”又回头招呼两个小丫头:“你们俩自己出去玩儿吧,午饭时辰回来就行,咱们赖她一顿饭。”
“我可没说要留你吃饭,你把两个小丫鬟打发走,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李奉敏见屋里还没收拾出来,到处乱糟糟的,便自己动手将桌子收出来。
陆常安忙起来帮她收拾:“我可是带了礼来的,还不能吃你一顿饭啦?是有些话要与你讲,我没什么朋友,禾灵和身边的丫头们又太小,有些话也不好与她们讲。”
李奉敏随意擦了两把桌子,将陆常安拉着又坐下,颇为担心地问:“怎么,是出了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些私房话想与你讲。”陆常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裙边。
李奉敏猛地一下弹开,有些结巴:“我...我可连亲都还没定呢,你给我讲这些干什么!”
“你乱想什么呢!我只是感情发展有些问题想与你探讨!”陆常安羞恼地抓了两颗桌上摆的花生,朝李奉敏身上丢去。
李奉敏接了花生讨好地挪回来,挨着陆常安坐着:“你说你说,我一定好好听着。”
陆常安不吐为快,把自己地苦恼全都抖落出来。
李奉敏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也没想到成亲大半年的夫妻居然还没夫妻之实。她思考了半晌:“所以你是想陈小将军主动?”
“那不然呢?我可是女子,即便我最近知道女子也应当直接了当一些,但那种事.....我实在说不出口!”
李奉敏是大夫,大夫不在意你想不想,只在意你能不能。她将声音压到最低最低:“你说,你夫君是不想,还是不能?”
陆常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怎么会!不能够.....不能...吧?”
李奉敏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说:“战场凶险啊。”
......
得,给自己姐妹述说烦忧,不仅没得到舒缓,反而更愁了。
陆常安扶着头,觉得这个可能性值得被考虑:“那假设,我说假设哈,要是真的,这种事好医治吗。”
李奉敏不可置信得睁大了眼睛:“你还真担心这个呀?”
“来,你看看我。不说是多绝色,也是标标致致的一个大姑娘,他成宿成宿跟我躺一张床上,不为所动.....”陆常安站起身退后一步,拿手将自己从上到下比了一下。
何止是标志呢,这段时间,陆常安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漂亮得李奉敏经常盯着她晃神,自己一个女人都能看呆,更何况陈峪凡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呢。一瞬间,李奉敏也觉得,陈峪凡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先确认了再说,有病咱就好好医治。若是他实在不行,我也不嫌弃他。”
“可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什么爱情最是易变,不希望因为这种不稳定的感情影响你与陈家的关系吗?”
陆常安恼羞成怒:“你很讨厌!”
“女人易变啊。”李奉敏笑着摇了摇头:“走吧,这里还没收拾好,到处都是灰,我带你出去逛一下,顺便去旁边酒楼订一个雅间,中午好吃饭。”
本来出门也不是很早,两人没逛多久,遇上荷珠她们就一起去吃饭去了,因为心里有事,陆常安难得喝了些酒,没醉,但是有点晕,胆子也大了。
等荷珠将她回房时,陈峪凡已经在等她了,原本在低头忙碌的男人在听到动静的一瞬间,立即起身来接她,眼里的喜悦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荷珠见到陈峪凡,识趣地将陆常安送进来就退了出去并把门轻轻地关上。
等靠近陆常安时,陈峪凡敏锐地闻到了一丝酒味儿,不重,应当是喝的果酒,甜甜的:“常安,你喝酒了?头有没有不舒服,痛不痛,晕不晕?”
陆常安顺势就半倚在了陈峪凡身上:“不晕,夫君这么开心,是有事吗?”
“是有两件,来我扶你坐下说。”陈峪凡将她扶去软榻上半倚着,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才又接着说:“袁侧被斩首了,陛下将他的职位给了我。”
陆常安险些呛道:“当真?”
别说陆常安被吓到,就是陈峪凡、陈将军和太子当时都被吓了一跳。陈家父子俩一个守边疆,一个守宫闱,这是多大的信任与恩典。但也无疑是将陈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我们都觉得此时有点过于奇怪,但既是陛下亲自安排的,我也只有接下,小心行事吧。”
陆常安觉得也许是喝了酒,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主动将陈峪凡牵到自己身边坐着:“那夫君日后就可以在京都常常陪着我了吗?”
陈峪凡思索片刻道:“是,也不全是。毕竟是在宫中当值,除了休沐,我每隔一夜便要歇在那边。”
陆常安晕晕地,依赖地将自己埋进陈峪凡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真好,只要能常常见到你,不回来住就不回来住吧。”
陈峪凡先是一愣,然后紧紧回抱住女子香软的身躯,宽厚温暖的大掌不断轻轻在陆常安背后摩挲,意识道陆常安有些醉了,陈峪凡诱着她说他想听的话:“常安,我陪着你你就这么开心呀?”
陆常安在他怀中蹭了蹭,心中想笑,她只是晕了却并不是醉了,她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但陈峪凡却以为她醉了,陆常安想起了今日和李奉敏的怀疑,瞬间有了主意。
陆常安将自己头埋得更深,避免被陈峪凡看到她的坏笑:“是呀,我最爱夫君了,你常常陪着我我自然欢喜。”
陈峪凡觉得自己也醉了,这一个“爱”字差点让他心脏都蹦了出来。
气还每喘匀,陆常安软软的声音从自己的心口处传来:“还有一件好事呢?”
陈峪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和父亲一早就找陛下告了忠远王府一状,陛下罚了他半年俸禄,并且还罚柔宁禁足半年,虽只是小惩小戒,但至少半年柔宁不会来烦我们。忠远王府不简单,后面没少做腌臜事,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定会把它们扯出来。”
陆常安钻出陈峪凡的怀抱,满脸笑意,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陈峪凡还想把她拽进自己怀中,下一瞬陆常安却直接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红润饱满的唇轻轻印在陈峪凡的唇角边上。
“夫君真棒!”
陈峪凡觉得身上一下子就卸了力,麻酥酥的感觉从唇畔衍伸到身上的每一寸。陈峪凡好久才回过神,不自觉舔了舔唇,嗓音暗哑低沉:“常安,你醉了。”
陆常安却未松开他,夹着声音软软糯糯委屈道:“我没醉呀,夫君做得好,我自然该有所奖励,一个够不够?”
陈峪凡看着陆常安一张一合的水润红唇,鬼使神差地开口:“不够。”
话落,陆常安的唇已经落在他的另一边唇角上。
陈峪凡觉得自己已经无比狼狈,明明还不热的天气,背上却起了满满一层汗,就连脖颈上都起了一层潮意,却固执地继续开口:“还不够。”
陆常安:......
只好厚重脸皮,在陈峪凡嘴唇中央重重地点了一下,
陆常安的红艳的口脂沾染在了男人的薄唇上,给俊逸硬朗的男人添了一丝妖冶的感觉,陆常安盯着陈峪凡,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陆常安不喜欢被太阳照醒,所以屋内挂上了遮光的帘子,但是今日太阳极好,即便是隔着帘子,依然照了些昏黄的光进来,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暗却隐秘。现在是午间人最疲乏的时候,除了巡视的小厮,大多都午睡去了,故而此刻安静极了,整个放房间只听得到男人粗粗的呼吸声,气氛突然就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陆常安看着眼神越来越具有侵略性的陈峪凡,不安地往后面退了退,却被陈峪凡一把扯回来,陈峪凡紧紧扣着她肩膀,眼神炙热:“常安,你爱我对不对?”
陆常安愣愣点头。
陈峪凡将她拉进怀里,俯在她耳边轻轻说:“常安,我也爱你。”
知道他的感情是一回事,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陆常安自是开心,幸福地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陈峪凡心里想:既然他爱她,她也爱他,那便是两情相悦了。
“常安?”
陆常安抬起头:“嗯?”
一瞬间,一个蛮横地吻就落了下来,不似陆常安的蜻蜓点水,铺天盖地全是陈峪凡的爱意。在陆常安险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陈峪凡才松开对她的禁锢,靠在陆常安肩头平复心情。
陆常安还没回过神来,任由他抱着。
许久之后陈峪凡将陆常安松开:“抱歉,吓着你了。”
陆常安回过神来,有些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夫君也太粗鲁了些。”
陈峪凡看着她又红又肿的唇瓣,丰润艳丽,喉结滚动:“对不起。”
“没事,唔~”
李奉敏,你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