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副无助的样子，张十年很心疼，“别怕，我一直都在，如果坚持不下去了，告诉我一声就好。”
她点了点头，眼泪悄然无息的掉在手心，没有大喊大叫，没在歇斯底里，只能默默的哭着，不想打扰到其他人。
东方坚带人赶到警察局的时候，范彤彤已经做好了笔录，正坐在会客厅发呆。
他安排人去和当地的警察交接手续之后，来到范彤彤身边坐下，“你没事吧？”
“没事，小插曲，打不倒我。”
“那行，想不想去国安六处看看？”
范彤彤抬头看了他一眼，猜想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和她说，“可以，不过我得向老板请假，他同意了我才能翘班。”
东方坚往她左右两边看了看，“张十年在这里？”
“在呀，你看不到？”
他哪看得到，但身体比脑瓜子聪明，瞬间远离范彤彤。
范彤彤一愣，莫名其妙的问，“你有病吧，我又不是瘟疫，干什么突然发疯离我这么远？”
“我这不是知道大佬在这里，一时激动，怕冲撞到他。”
范彤彤头顶闪过无数个无语，皱眉看着张十年，“你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怕你？”
“不知道。”
“行，暂且信你一次。你刚才也听到了，国安六处那边出事了，我可能去不了12路公交车上班。”
“没关系，张叔可以搞定。”
“那你和我一起去国安六处吗？”
张十年摇头，“我回“极地”，晚上再来找你。“
“那说定了。”
张十年消失在原地，回了“极地”，范彤彤坐上东方坚的车，前往传说中的国安六处。
刚上车，东方坚就递给她一个文件夹，“看看，阿灰有问题。”
“她怎么了？”接过文件夹，她翻看了起来。
“你不惊讶？”太平静了，显得他浮躁，不从容淡定。
范彤彤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还记得在人民医院住院部发生的事情吗？”
“记得，那个时候阿灰突然出现在病房里，吓了我一跳。”
范彤彤轻笑一声，摇头说，“那个时候我被张十年打伤，被暝道之术伤到五脏六腑，是阿灰救了我，是不是？”
“是有这回事，怎么了，她不该救你？”
“不是她救的我，是张十年根本就没想让我死。”范彤彤感叹道，“她趁着给我疗伤的时候动了杀心。”
东方坚急踩刹车停在应急车道上，吓得脸色都青了，“你怎么不早说？”
想想都后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阿灰居然差点杀了范彤彤，这不应该发生……
“说了你会信吗？”范彤彤冷笑一声，“那个时候我不只不相信阿灰，更不相信你，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需要我一一说明？”
东方坚露出尴尬的苦笑，没错，那个时候他是相信阿灰的。
甚至为了逼范彤彤前往“极地”，听信了阿灰的建议。
阿灰出现的时机太好，正巧在他束手无措的时候出现，一出场就救了范彤彤，获取了他的信任。
再加上她是夏文文的宠物，又认识他师父，所以信任就这么产生了。
“对不起。”
“用不着道歉，我留着她有用。”
“你想做什么？”
“我先见见她，见完她再说。”有些事情她也没想明白。
在国安六处的地下牢房里，范彤彤见到了阿灰，阿灰被打回了原型，脚和翅膀都被活活钉在了墙上。
两人相视无言，默默想着心事。
“今天早上我死过一回，在市人民医院的停尸房见到了那个老头，他告诉了我二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夏文文喜欢上了季明理，心的一端偏向了人类，所以……你心里其实是恨夏文文的，恨她不顾主仆情份，让妖界惨遭生灵涂炭。”
阿灰缓慢的抬起眼皮子，看着范彤彤傻笑，“她不该喜欢人类，她是神，神应该是博爱的，不该就喜欢一个人。”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想利用蓝羽传达什么消息给她？”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阿灰为什么要自爆身份。
“我就知道你不好骗。”阿灰轻笑着，“你比文文聪明，别看她是神，但她的生活经历没多少，单纯，把一切都想像的太美好。”
“她说人妖可以和平共处。好笑，怎么和平共处，人类的心思复杂多变，妖说白了就是动物，智商低下，只有被宰割的份。”
“她私自把妖界的通道打开，让季明理进去找妖王协商，结果呢，人类进去之后就开始屠杀妖，我们死伤惨重。”
范彤彤摇头，“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这场战争是妖界发起的，你又怎么解释这个？”
阿灰回道，“你们人类都快要把我们吃灭绝了，还不能让我们反抗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题，立场不一样，谁都没办法说服谁。
范彤彤换了个问题问，“谢育胜还是原来的谢育胜吗？”
“你下山不是因为东方坚的指令，是谢育胜让你下山，对吧。”
“东方坚让你去监控青城派，是他这辈子做的最烂的决定，没有之一。”
“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阿灰不否认，也不承认，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我知道。”范彤彤转身就离开了地牢，在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问了一个阿灰做梦都没想到的问题。
“你喜欢上了季明理，对吧。”
阿灰浑身一颤，咬紧牙关没有回答，但情绪上的波动早就能说明问题。
没错，她喜欢上了季明理……
刚出地牢，东方坚就走了过来，“怎么样，她怎么说？”
“你猜。”
“我怎么猜得到，我昨天审问过她，一句话都不说，刑也用了，根本就不管用。”
“走吧，从那对父子身上下手，或许还能有点收获。”
东方坚一愣，笑着说，“原来你也没问出来，早说嘛，何必搞得这么神秘。”
范彤彤脚下一顿，转身看向他，“阿灰喜欢季明理。”
“不可能。”东方坚不信，“师父喜欢端庄稳重、知性的大美女，阿灰这种类型不是师父的菜。”
这事他最有发言权，好歹帮师父处理过几件桃花债，那些女人清一色的大美女，一个个的都知书达理，没有一款像阿灰这样的。
“季明理不喜欢她。”女人的直觉很准，没有理由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