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爱生恨吗？”
“这我哪知道。”范彤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东方坚。
这爸爸不如没有，真的，不如没有来的实在。
有一件事情一直没弄懂，又不好问。都说季明理爱惨了夏文文，为什么在夏文文进入“极地”之后，他身边的桃花还这么多？
很多事情她都记得，只是不想翻出来说而已，毕竟人都死了。
“老杜和小杜是父子关系，确定吗？”
东方坚跟在范彤彤身后，说，“确定，你要见他们？”
范彤彤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说，“这一次，我们要主动出击，不能再被动下去。”
“你想做什么？”
“做戏，做一场瞒天过海的戏。”
“怎么做？”
“你演判官，我演尸体，让小杜以为我已经被老杜杀了。”
赌一把，赌赢了，藏在国安六处的奸细连根拔起，赌输了，他们就只能重新来过。
“他会信吗？”
“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被老杜捅了一刀。”
“什么，真的假的？”东方坚打量着她，“捅哪了，怎么不见伤口？”
“别找了，是幻术。”有张十年在身边，什么人能伤的到她，“但在老杜的意识里，他已经把我杀了。”
“所以这一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攻破了这对父子，也许就打开了通往他们的大门。”
办法虽好，但东方坚不同意拿她去冒险，万一这是个陷阱，范彤彤就真的死定了。
“我比你了解他们，以前师父也出手过，但都没有成功。”
“想要拿到那张名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范彤彤，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信我一次，他们等的就是你的自以为是，故作聪明。”
“我说的“聪明”，指的是陷阱，没有说你不聪明的意思。”
范彤彤不在乎他说的聪明有几个意思，惊讶的是季明理曾经有动过除去内奸的想法，并且还付出过行动。
这么说来，他一直都知道国安六处不安全。
“行，那这次就不玩虚的，直接刚吧。”
“可以。”东方坚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张十年一回到青崖居，就看到陈武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样子是来找他的。
“有事？”
陈武冷哼一声，转身跟了上去，“你就不问问五指殿的情况？”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那你也不能问都不问吧？”
张十年眼皮都没抬一下，“狼王你杀了没有？”
陈武说没有，“那老家伙手里握着你的五官和心脏，我有所顾虑，暂时先留着他。”
张十年斟酌了一会，在想要不要告诉他真相，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瞒着也不是个办法。
“不用顾及我，那老家伙手里的威胁对我没用。”
陈武心里一惊，脸上却笑着看向他，试探这么多次，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他说开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十年回想了一下，如实说道，“刚来这里的第一年，他就已经死了，本来不想让你们发现，但是好像不行。”
“就算我继承了他的记忆，知道该如何和你们相处，但我毕竟不是他，你们也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暂时停靠在他身上。”
原来真是他想的那样，难怪那时候他们会放英甫离开。
陈武失落极了，痛苦不堪的靠在墙上，“刚来这里的第一年，也就是说快十年了，说好要放你离开，居然只是说说而已。”
“你是秋茗用命换来的，他居然真的下得去手，虎毒不识子，这是连畜生都不如。”
张十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就是他一直不愿说出真相的原因，连陈武都难以接受，张叔就更加难以接受了。
“既然用了他的身体，我就一定会替他承担应有的责任，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陈秋茗是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你也是一样。”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武擦干净眼泪，攥紧拳头说，“不管你是谁，一天占用他的身子，就是我外甥，我就有义务把你推到那个位子上去。”
“我要让他后悔曾经做过的事情，带着他心爱的儿子一起下地狱，去向秋茗忏悔。”
“那个位子我不会要，陈武，一码事归一码事，就算你把我推上去，我也会把它让给你。”他不是真正的英甫，也不是妖。
他只是短暂的停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我有我要寻找的东西，不可能永远待在一个地方。但我可以承诺你，在你们死之前，我会继续以张十年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
陈武苦笑着说不出话，心里难受的要死，但还是打起精神看向他，“范彤彤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我和她说过，她好像不是很懂。不过不要紧，人类的寿命很短，再怎么样我也能陪她走完这一生。”
过后他又说，“我会护她一世周全，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你还有事？”
陈武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来之前就想过，如果确定张十年不是英甫，要该怎么做。
如今确定了内心的猜想，事到临头却慌了神。
是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杀了他吗？
不可以，不是杀不杀的问题，能不能杀掉他的问题，是下不去手。
他对英甫根本就没有一点亲情，自从知道秋茗嫁给狼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五指殿。
直到英甫最后一次造反失败，秋茗以命抵命牺牲，他才回到妖界，回到五指殿。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外甥，后知后觉替已经死去的妹妹，担负着保护英甫的责任。
也就是说，这些年掏心掏肺付出去的感情，他妈的全都搞错人了。
而这个附身在英甫身上的灵，才不屑他们的保护。
如果狼王没有怀疑他，那么他是不是一直可以用英甫的身份活下去？
“张十年，你就是英甫，英甫就是你，你没有选择，我也一样。”
“我和张叔都一样，我们是怎么对你的，相信你心里都清楚。”
“不要告诉张叔真相，他接受不了，请你继续用这个身份活下去，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在我们死之前，你都要用这具身体活下去。”
张十年内心挺震撼的，以为陈武知道真相后会发疯，没想到接受的挺快。
“我既然承了他的情，就会替他做好应由他承担的那部份责任，不会逃避。”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武松了口气，目光凶狠的看着他说，“我不会放过他们。”
老东西，等回到五指殿，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