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诡异的吓人,窗外的冷风风吹个不停。郑南衣跪在一个宫远徵脚边,手被锁链牢牢的锁在桌脚,眼神正有些无措的揉着手指。
“徵公子,郑姑娘的房间里没有。”
“徵公子,郑姑娘的行李之中也没搜到。”
“还有派人在来往女客院落途中,也没有。”
来来往往的好几个通禀的侍卫,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只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再未多看郑南衣一眼。
“行了,郁清你们先出去,把门带上。”
“是。”
月落夜深,随着门被缓缓地合上。紫檀木桌上的两盏烛光点亮了房间,月色倒影如秋水一般卸下神秘的面纱,折射在地上,打在了宫远徵那张阴翳的脸上。
“郑南衣,你藏得真够深的啊?”他收敛了眸子,脸色深沉。
“你东西,没拿。”
郑南衣依旧是这句话,从小厨房到宫远徵的制毒室,从她笃定的说出自己没私藏宫远徵的暗器袋开始。
“你没拿?”宫远徵冷笑一声:“你今早无缘无故摔倒,扑到了我身上。偷偷拿了东西,对嘛?”
“宫门上下,根本无人敢接近徵宫中人的身边。更别说是我了?”
角宫负责外物,徵宫负责暗器制毒。而其中的宫远徵,少年便独立撑起了徵宫,是一位医术毒术俱佳的天才少年。
不敢近身是因宫门的毒性剧烈,稍有不妥便会因此毙命。
“我说过了,是我有些没站稳。”郑南衣眼底略过一丝心虚,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还有,我为什么要拿你的东西?以及你刚刚的侍卫也搜过我房间了,根本没有你的东西。”
宫远徵阴翳的眼神盯着他,神情几番变幻。渐渐地,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几滴雨水,周遭好像也因此安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个东西能让你说实话。”
宫远徵狰狞之色褪去,从旁边的小匣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锦盒。他打开了盒子的开关,从里面飞出一只白色的小虫子。
比起之前郑南衣看到的那只失去活力的隐翅虫,眼前这只白色的小虫子明显就活泼了很多。
飞出来的瞬间,先是在宫远徵手心停留了一会。最后左飞飞右飞飞,停在了郑南衣张开的手心上。
“这是什么,看着还挺可爱的。”
郑南衣用小拇指戳了戳它微微煽动的小翅膀,它立马躺下不动弹了,只是用触手揉了揉像两个小黑点的眼睛。
宫远徵瞥了眼脚边的郑南衣,脸上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只是多了一丝嘲讽:
“这是冰蚕心的母虫,先是用毒蝎子,毒蛇等十余种毒虫喂养上万条母蚕。最后再把她们放入寒池之中,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便叫冰蚕心。”
“冰蚕心的母虫可以操控子虫,子虫一旦入体,便能进入血管。随着血液的流动,子虫将无限繁衍,直到出现在在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如果有人驱使的母虫,便会浑身冰冷,出现头晕,嗜睡,畏冷等症状。”
郑南衣问:“最后呢?”
“最后蛊逐渐蔓延至心肺,发作之时仿佛进入九万丈的寒冰之中。也越来越畏冷,昏睡得时间越来越长......”
“咦~这不是蛊吗?”
郑南衣一听这话,瞬间便怂了。把手心的小虫子返还给了宫远徵:“那么毒的话,还是还给你吧,我不要。”
“原本我想养来送给我哥的,但今日便赏你了。”宫远徵仿佛能用意念催动似的,任凭郑南衣怎么弄它,它都无动于衷。
“不要,这种好东西就别给我了吧?”郑南衣抬起脸,带着谄媚:“这种东西还是留给...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呵…吓你的。”
宫远徵远程驱动了一下郑南衣手心的白色小虫子,小虫子似乎是得了什么号召一般,头也没回的飞走了。
“这种好东西,自然不会给你一个魑。”
他正用着一种全新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她的眼中带着朦胧的雾气。
不过也是,就算郑南衣是与不是无锋的刺客。服用他亲手研制的毒药,都会害怕的不是吗?
郑南衣:“......”
宫远徵:“不过,我还有寒冰之毒。和冰蚕心的效果是一样的,但这个有解药。如果你今日能说出实情,此时还将有转圜的余地。”
“我说了我没......”
郑南衣话还未说完,就一阵头晕目眩。刺痛感从心脏处开始蔓延开来。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瘫软在地上。
窗外的风戛然而止,烛火也已燃尽。宫远徵保持居高临下的姿态,唇边掠过一抹寒冷的笑意:
“宫门之毒,藏匿于无形之中。难道她们没有教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