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小姐,您在这做什么呢?”
郁清正想去让厨房准备晚膳,正巧看到了在厨房忙活的郑南衣,好奇的问道:“您这是在做什么晚膳吗?”
“煮面啊,那边还有小菜呢。”郑南衣一把挽起衣袖,指了指桌上奶白奶白的鱼汤解释道:“现在已然过了用晚膳的点,厨房很多东西都不能用了。我看那边还有一些食材,就一起弄了。”
“这...您是来徵宫的客人,这些东西让下人去做便好了。”
“没事。”
郑南衣绕过郁清,去身后的柜子里拿几副碗筷出来。接着将面条从锅里夹出来,盛到碗里。放上几块鱼肉,新鲜的蔬菜和半个鸡蛋,再浇上她独家调制的汤汁,一碗简简单单的面就做好了。
“郁清,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来这里应该是想给徵公子弄些晚膳。”
郑南衣端起桌上的面,拿了个托盘放好送到他面前,笑道:“今日是我有些不懂规矩,在徵公子面前没了分寸。等会你把东西送过去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是我做的。”
“那怎么能行?”
郁清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郑二小姐虽有“无锋细作”嫌疑在身,人却亲和,对待下人也好,公子小姐也好,都是一样的。
“郑二小姐,您都亲自给他煮面了,那就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不是?”
“也不是,我只是想给我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
今日也是临时起意,郑南衣和上官浅决定偷宫远徵的暗器袋。先是安排郑南衣假意摔倒,随后两人交换把东西藏在身上,最后郑南衣再找借口离开。
并且就算是宫远徵追查起来,他也只能对郑南衣无可奈何。
“既然无愧于心,那便由宫远徵开始。”
这是上官浅的原话。
郑南衣心中百感交集,首先是对宫远徵。他并未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最多回家的路上下了两副汤药。
自己却因为想活着,想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对他一个未成年下手。其次是另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浮现:
你要记住,你是无锋的魑。生生世世必须效忠于无锋,与宫门作对。
从前是,现在也是,未来更是。
因此,郑南衣才会在做晚膳的时候,心里愧疚的给宫远徵做了一碗。
郁清敷衍一笑,开口严肃的说道:“郑二小姐,宫二少爷若是知道您亲手给他煮面,想必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的等会汤凉了。”
郑南衣合上了略微酸涩的眼睛,把盛放好的面汤放入饭盒之中,盖上圆形的盖子:“好了,你端给徵公子吧。”
郁清正准备向郑二小姐告别后,转身便看见了来势汹汹的宫远徵。
“徵公子,您看郑二小姐为您做的...”
“郑南衣,我东西呢?”
宫远徵很自觉地绕过了郁清,眉头紧锁。带人立即包围了徵宫的小厨房,严丝合缝,像是已然笃定了眼前这位被免费弄得“灰头土脸”的姑娘是“无锋细作”。
“什么东西啊?”
郑南衣嘴角抽了抽,表面看似被宫远徵带人来抓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实际上,宫远徵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了。
但她现在还不能说,半月之蝇发作之日快来了。自己只凭这半颗解药,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就算扛过去了,自己在这危险重重的徵宫里头。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人发觉,那样的话,估计比死在无锋还要惨一些。
“我的暗器袋是不是被你偷了?”宫远徵眼神凝视,森冷的杀气顿时弥漫而出。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眼前之人弄死。
“我怎么会偷你的暗器袋,你在胡说些什么?”
郑南衣保持淡定输出,但眼底的无措显现出来。她怕被宫远徵发觉,退后了两步,端起她那碗面汤:“徵公子怕是自己落小瞧石边,要不然派人去找找看?”
“还有我刚做好了鱼肉面汤,你想尝尝吗?”
郑南衣胆怯的把东西又往前递了递,试图想转移话题。她想,只要现在能拖着宫远徵,按照上官浅的话,应该很快便会把东西还回来的。
可...
“啪~”
宫远徵眼中的暴怒已然压制不住,拔出腰间的刀打掉了她手中的碗。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汤也因此被宫远徵无情的甩在了地上。
因为郑南衣怕面坨了,汤放的有些多。在宫远徵打掉的瞬间,滚烫的汤汁也毫无防备的溅到了郑南衣的手上
电光火石之间,刀尖利落的抵住了郑南衣细软的脖颈前。
这一次,眼前之人眼里带着果决,愤怒。而郑南衣呆滞在了原地,视若无睹的看着尖锐的刀锋。
地上粉身碎骨的瓷碗,郑南衣因被热汤溅了迅速红肿的手,气氛诡异的小厨房。周围以及门口的侍卫,皆是用着看戏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郑南衣出神。
“郑南衣,我奉劝你把东西交出来,今日我便饶你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