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
解宇臣去捡他穿出来的铁衣,一股脑要往南乔头上套,“穿上,我们进去。”
“我不穿。”
南乔赌气似的躲了一下。
“花儿爷,没准你说句公主请穿衣,沈老板就乐意了呢。”黑瞎子看的想笑。
话音刚落,两道眼刀就剜了过来,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挪开目光看向别处。
解宇臣回过头,叹了口气,不由南乔分说,直接上手把铁衣套在她身上。
接着瞥了一眼身后的某人,冷哼一声,“怎么?你也要我帮忙穿?”
黑瞎子憋住笑,捡起另一件铁衣。
“客气了花儿爷,我自己穿。”
南乔套着铁衣,笨拙地转身面向他,“那些菌丝怕我的血。”
由于套着铁衣,她的声音很小,解宇臣没听清楚,往前凑了凑,“你说什么?”
铁衣又重又闷。
南乔撑住边缘,把铁衣整个脱下来,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才道,“我说,那些菌丝怕我的血,我不穿也没有问题。”
没等解宇臣反应。
南乔就按照先前他套自己的方式,把铁衣罩在了他脑门上。
接着用手轻轻弹了下铁衣的头部,发出噔的一声脆响。
“老老实实穿着吧你。”
由于铁衣内基本没有视线,又笨重,南乔只好把龙纹棍往他们身前一横,示意他们一人抓住一头,而自己则是抓着中间,带着二人穿过“头发坑”往通道尽头的石室挪。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
等他们脱铁衣的功夫,南乔先走到了铁盘前,拿着照片对比着,花纹确实差不多,但又看不出这其中的联系是什么。
“等会我们先顺时针转一下看看。”解宇臣喘着气,额头被铁衣闷出一层细汗。
南乔一点头,把灯往嘴里塞,然后用两只手撑住铁盘,冲一旁的二人打眼色,不是说顺时针转一下,干嘛还站在那看戏。
黑瞎子不紧不慢走过去,伸出胳膊将人往后赶,“这种粗活怎么轮得着沈老板一个女孩子来干呢,再说了我这么善良的人…”
“有话直说。”
南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黑瞎子扶了下墨镜,冲南乔伸出五根手指,笑嘻嘻晃了晃。“不多。”
“五百,友情价。”
“行,好,没问题。”
南乔双手环胸,往后退了几步,冲铁盘歪了歪脑袋,给黑瞎子腾出了位置。
这爽快劲倒是给黑瞎子整不会了。
解宇臣撑着铁盘催促,“瞎子,我说你能不能别墨叽了?”
黑瞎子哎了一声,过去干活,二人对视一眼,牟足了劲往顺时针方向推。
“不行啊,完全吃不上劲。”南乔在边上看着二人推的青筋暴起,铁盘也没变化。
“反推一下!”解宇臣喊道。
逆时针一推,铁盘咔咔响了两声,一下就吃上了劲,可无论再怎么用力,铁盘还是会转回去,逼得他们只能先松开手。
黑瞎子往地上一瘫,喘起了气,“这玩意,来两头驴都拉不动啊。”
什么破比喻。
“谁是驴?”解宇臣斜眼看他。
黑瞎子反应过来,咧嘴尴尬的笑,“花儿爷,我哪能说你是驴啊。”
“这世界上还有比你长的更帅的驴、阿不,更帅的人么?”
说完,黑瞎子心虚地挪开目光。
南乔恰好跟他对视,眼底投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看戏神色。
“想知道为什么吃不上劲么?”
黑瞎子看解宇臣,解宇臣看南乔,两个人一齐点了点头。
南乔伸出五根手指,冲黑瞎子笑嘻嘻晃了晃,“五百,友情价。”
“南乔你!?”
黑瞎子呆住,明显不可置信,随即一脸苦笑地去握南乔的手,“沈老板,你这么善良的人,一定愿意让花儿爷结账是不是?”
南乔面无表情地摇头。
“不愿意,友情价。”
“花儿爷…”黑瞎子求救似的去看解宇臣,后者吹着口哨看向别处。
明摆着就是不管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黑瞎子没了办法,只好掏出红票子,抖着手点出五张,一脸肉痛地递了过去。
南乔伸手去接,拽了两下,没拽动,黑瞎子死死捏着,“沈老板..便宜点行不?”
“当然….”
南乔一使劲,把钱抽了过来,然后扬了扬唇,满脸春光地拒绝了他,“不行。”
墨镜后雄鹰般的男人简直要被她逼的掉小珍珠了,我天呐,五百大洋啊。
这得是多少盒青椒肉丝炒饭。
“你说吧,你要说不出个理所当然,这钱可得还给我。”黑瞎子瘪着嘴。
“那我说出个理所当然,你给我加两百火锅钱?”南乔主打一个蹬鼻子上脸。
“比那臭瞎子还贪。”
解宇臣单手握拳挡在唇边,压制他差点绷不住发出的爆笑声。
“沈南乔…”
黑瞎子咬牙切齿,“你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南乔叫他们两个伸出手。
黑瞎子低头,南乔的手电光刚好打过来,手掌接触铁盘的位置,全部都黑了。
“掉漆?”黑瞎子问。
解宇臣闻了一下,立即道,“不对,是血。”说罢,他朝铁盘走过去,用匕首刮了几下表面,刮出一层黑漆漆的东西。
“有人往这上面倒过血,而且不止一次,这些血是经年累月一层又一层浇在上面的,呈现黑色的是因为时限久了氧化,也不知道浇了了多少层才能这么厚。”
南乔道,“上面的纹路是引血凹槽,这不是铁盘,而是一个祭盘。”
“也就是说搞点血淋下去就行了?”黑瞎子懊恼地拍了拍头,大意了。
“你这五百花的不亏。”
南乔打了个响指,故意冲黑瞎子乐,“很好,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你快别了沈老板。”黑瞎子做个了手势,“我是恶霸,你小心我半夜偷回来。”
“打得过我再说。”南乔还是笑眯眯的。
“那我去联系人运点血上来?”
解宇臣摸着那些凹槽,“不是人血吧,当年的九门应该没这么变态。”
“直接搞头猪上来吧。”南乔转过身,迎着他们震惊的目光,拿出对讲机交代南麟楼的伙计以最快速度吊一头猪上来。
解宇臣失笑,也对,一桶桶血运上来,保不齐会不会刺激到外面那些黑毛,直接吊头活猪,血液也不会凝固。
确实是很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