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南乔跟他对视，笑了一下，“我说之前那个交易，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忽悠人呢？”
黑瞎子挪开目光，专心砸起洞壁，“活的久了，知道那么多秘密也没什么用。”
他又拒绝了。
南乔没在言语，就在旁边等着，几个人轮流开工。
挖了好几个小时，除了十几具骸骨，剩下的都是几乎要将这山洞填满的石头。
黑瞎子累的够呛，喘着气问，“这水泥得灌了多少，怎么这么厚。”
“我来。”南乔上前，将手电往他怀里一塞，用眼神示意他们两个退后。
龙纹棍划过一道弧线，夹带着风声，往洞壁上猛然砸去。
一下。
两下。
在同一个地方猛砸十几下，洞壁上半部分呈现蜘蛛般的裂纹，紧接着哗啦一声，洞壁轰然倒塌，露出个一米宽的漆黑洞口。
黑瞎子跟解宇臣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金刚芭比。”黑瞎子啧了声。
南乔从他手上拿回手电，往洞口里面照，墙后的山体内部竟然有一条通道。
通道内没有一点光线，打着手电也望不到底，距离最近的地面上，铺着密密麻麻的陶罐，一直往山体内部延伸。
每只陶罐顶部都长着巴掌大的漆黑球体，看不出是什么，但无一例外都长着黑黢黢的毛发，拖在地面上缠绕交错。
这种东西几乎铺满了整个山洞。
黑瞎子先钻了进去，手电照过两侧洞壁，上面有许多凹进去的地方，摆放着旧竹简，看来当年的帛书就是出自在这了。
“我去给你们趟趟雷。”
解宇臣闻言，扭头看向他，“你这次不跟我算账了？”
黑瞎子盯着这条望不见尽头的通道，轻轻叹了口气，“就这架势，我要是有命回来，咱俩账也就清了，要是回不来…”
“多少羊都没有用。”
解宇臣冷冷打断他，“再说了，就你这种人，阎王不会收你的。”
“那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黑瞎子搭住他肩头，乐了一下，“阎王可得收了你，所以啊，还得我来。”
“………”
“演偶像剧呢两位。”
南乔嘴角抽了抽，将背包挎紧了些，就准备自己先过去。
解宇臣扯住她背包，给她一把拽了回来，与此同时自己一个箭步跨了出去。
他踩在洞壁两侧那些凹坑处，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陶罐。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就单脚一蹬，悠然荡离那处，几步就跃到了通道尽头。
黑瞎子冲通道尽头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夸赞，“花儿爷，太帅了！”
“没那么深，安全，你们过来吧！”
尽头传来解宇臣的声音。
“行，那我先过去。”黑瞎子扭过头，正准备交代两句，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不是，南乔人去哪了？
“别过来！找人吊两个抽风机上来！”通道尽头又传来一道声音，是南乔的。
「别过来！」
“怎么了那边？！”
黑瞎子喊了半天，也没再得到任何回应，整个通道都寂静无比，他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按照南乔说的去做。
———
通道尽头又是一洞穴，不大，也就二十来平，正中间摆放着一只正在缓缓旋转的大铁盘，南乔一回来，就回想起命薄里那条提示，这一处的空气是有问题的。
于是，她连忙提醒了还在外头的黑瞎子，却没想话说到一半，就失声了。
解宇臣也不见了踪影。
也许是在这个铁盘下方，可下面是什么，命簿里没有任何记载。
只犹豫了几秒，她就俯身钻了下去。
——————
解宇臣醒来时，黑瞎子正守在他的身边，见人醒了，咧了咧嘴，依旧是那个欠揍的语气，“哟，花儿爷终于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
解宇臣直起身子，声音异常的沙哑。
“二十八分钟，半个小时。”
黑瞎子低头冲地上那些黑黢黢的东西努嘴，“你进去的时候没注意还是粘上了这些东西，不过已经全挑出来了，还好南乔提前给咱俩抹了血，所以钻进肉里的并不多。”
“说说吧，里面遇到什么玩意了。”
解宇臣揉了揉眉心，扫视四周，却没发现南乔的身影，“她呢？”
“刚才南麟楼的伙计上来了一趟，听说是巴乃那边传了信，南乔给你带出来后，就一个人带着东西又进去了。”
解宇臣脸色一沉，“你怎么不拦着点？”
“我倒是也想拦呐。”黑瞎子撇撇嘴，“你是不知道沈老板什么性子吗？”
“我要直接拦，她不得砸死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解宇臣白了他一眼，准备起身。
“别乱动。”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黑瞎子身后响起。
石壁后，南乔叼着手电，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那里面的空气有问题，我进去安了个抽风机，等运作几小时咱们再进去。”
说完，南乔大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躺，一副累瘫了的模样。
“辛苦，辛苦了沈老板。”黑瞎子从包里翻出水，拧开盖子递了过去。
南乔接过水，毫不注意形象地喝了几大口，又用剩余的水冲了把脸，然后从口袋里翻出了从巴乃那边传过来的照片。
照片上也是一只铁盘，自己跟黑瞎子已经看过了，照片里的铁盘与洞内那只铁盘，刚好可以相互对应上。
“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解宇臣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半晌，“像，但又不是完全一样，上面有些花纹，洞里的铁盘是没有的。”
南乔点了点头，“这里与巴乃就是一把千里锁。
解宇臣恍然大悟，“所以霍当家要我们分开行动，说这样才能进入张家古楼。”
南乔看着他，“对了，你当时除了这些菌丝和铁盘，有没有别的发现？”
她在里面那个洞穴，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并不是活物。
以至于自己将被菌丝全身包裹的解宇臣认成了那个东西，差点动了手。
解宇臣摇了摇头，仔细回想。
“我不小心沾上这些菌丝后，就被他们包裹了全身，还失了声，后来在那个石室角落发现了一件铁衣，本来想赶紧穿着出去，没想到就看见南乔突然进来了。”
南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站在角落一动不动的，差点就动手了知不知道？”
解宇臣拧眉，“你还怪我，我这不是怕吓到你才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再说我拿虎纹棍敲了这么半天，结果你连敲棍的信号都听不懂，白白浪费我这么多血。”
“谁知道那玩意是你？”
“那我不是都给你敲信号了。”
“那你就不能敲点我听得懂的？”
眼看着他们二人吵起来了，黑瞎子笑眯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拱起火。
“要不…你俩找地方打一架？”
下一秒，两道“你闭嘴！”异口同声。
吼得黑瞎子一愣，随即就笑，“这不是还挺有默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