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通知完,下面的两波伙计都傻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家主在上面搞什么东西。
伙计在对讲机里确认了好几遍,直到南乔不耐烦地抢过对讲机,交代向阳立刻马上去做。
后者噢了声,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第二天,三个人从对讲机里听到一阵猪叫,这事也算是成了。
不过也难为下面的伙计,农村搞头猪并不困难,但要把猪运到这深山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猪很快被吊上了洞口,是活的,体型不小,被这山崖高度吓得忘记了挣扎。
解宇臣强忍着洁癖,跟黑瞎子一起将猪捆了个结实,南乔则待在铁盘旁,用矿泉水清洗着上面陈年累月的血迹。
铁盘正上方恰好有个石钩,像是当年用来挂献祭活物的东西。
黑瞎子跟解宇臣抬起猪,把猪身的绳子穿过上面的石钩。
猪被倒吊起来的同时,似乎也缓过了劲头,开始不停的挣扎,刺耳的猪叫声回荡在整个石室,逼得几人都捂住了耳朵。
解宇臣迅速从腰间摸出匕首,递给黑瞎子,然后使了个眼色。
“来吧,干活。”
黑瞎子一愣,“为什么要我杀?”
解宇臣道,“你不是说你在德国进修过解剖学位,那杀头猪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这刀很锋利,对准脖子捅一下就行。”
“我…..”
黑瞎子哑巴了半天,这解剖死物怎么能跟活猪比呢?况且是这么大一头。
这么想着,他就求救似的转头看南乔,后者双手环胸站在最远的角落。
“别看我,我不要。”
南乔直接拒绝了。
“我下不了手啊。”黑瞎子苦笑两声,又把目光转了回去,解宇臣也看着他,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他是绝对不可能去的。
“好好好。”
黑瞎子举起匕首,隔空比划了两下,立即泄了气,还没杀呢,这猪叫的比谁都惨。
其余两人很有默契地一齐退开,独留他一个人站在那只惨叫猪的身旁。
僵持了半晌,终是南乔先沉不住气了。
她直接给远在北京的李大成拨了个电话,问他以前有没有杀过猪,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也没说废话,应了声有。
跟李大成讨教完杀猪的要领。
南乔挂掉电话,从背包里找出瓶啤酒,喝了一半,倒掉一半,用小刀砍掉瓶子的下半部分,修成尖的,然后朝猪走了过去。
她把瓶子往黑瞎子手里一塞,然后抓着他的手腕,对准那头猪的颈部,连带着那尖锐的瓶底,狠狠送了过去。
黑瞎子眼睁睁看着,那猪惨叫一声,然后疯狂挣扎起来,一瞬间那个酒瓶就成了红色,血液顺着瓶口源源不断流下来。
解宇臣皱着眉看这幕。
黑瞎子脸边的笑意都僵住了,生理性的不适,叫他胃里一阵翻涌。
谁家好女孩这么杀猪啊。
南乔松开手,背过身走远了些才恢复呼吸,徒留黑瞎子一脸呆滞地在原地。
过了几分钟,猪渐渐不动了,溢出来的血液顺着铁盘流淌到地下。
石室里响起了铁链的声音,石室墙面上原本的浮雕,竟缓缓缩了进去。
黑瞎子先把死猪放了下来。
然后三人合力去抬那个铁盘,按照原先的方向用力,铁盘很快就咔咔转动起来。
等到铁盘被转到了极限,南乔抬头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立即往上用力,铁盘如同盖子般被拔高了几十厘米。
南乔立即用工兵铲抵住,使铁盘恰好卡在那,然后冲他们点头,“可以松手了。”
南乔闻到,铁盘下的空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特殊气味。
“我先下去给你们探探路。”
没等他们拒绝,南乔抬手撑住铁盘、利用身体的优势,往下一窜。
铁盘下方支撑着一根铁柱,四周是数不清的铁链,南乔抓住链条,顺着支撑柱往下攀滑,很快就到达了地面。
铁盘下的空间很大,四周洞壁上满是运作的齿轮,带动着链条哗啦啦作响。
结构表面看起来复杂,实则内里更加复杂。
南乔没看懂,只打着手电观察四周,身后却忽然响起了脚步落地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二人,皱了下眉,“不是让你们别下来吗。”
“这不是花儿爷担心你的安全,在上面花了五十头羊雇我保护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能让沈老板一个人行动呢?”
解宇臣站在他身后,单手插兜。
发觉南乔疑惑的看过来,他连忙挪开目光,看向别处,“我那是怕南乔出事,没人还我羊,别忘了,你俩欠的都一样。”
“南麟楼一个月的分成,到你解宇臣的手上怎么着也有个八千头了吧?”
这理由太牵强,南乔明显不信。
这家伙肯定是怕自己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幺蛾子,才雇黑瞎子来看住自己。
黑瞎子憋着笑,见自己家雇主被问的完全说不出话。
本着那五十头羊的原因,他勉强出来打了个圆场,“要不咱先办正事?”
南乔点点头,将自己观察一圈下来的结论说了一遍,“这附近的构造我都看过了,所有铁链一头固定在这铁盘下方的支撑轴上,另一头,全部通向那个通道。”
“那过道有什么?”黑瞎子问。
“不知道。”南乔道,“本来打算去看,但碰上你们两个过来,就没来得及。”
“不过让我更奇怪的一点,是从铁盘上方灌下来的猪血去哪了。”
听她这么一说,三人的手电光下意识都往地面上照去,但无论是铁盘下方的支撑轴,还是地面,都没有一滴血迹。
但空气中却能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
这一定不是偶然。
南乔皱着眉头,往那条通道走,黑瞎子腿长,举着手电越过,先到了通道旁。
手电光照在通道里,竟照不见尽头。
通道上方悬着数不清的巨大条石,这种石头在古代,可是用来守城门的东西,单块的重量单位怕是得以“吨”来计。
通道下方与山洞入口的过道类似,摆满了陶罐,但又有些不一样,解宇臣一眼认出,那是西王母宫特有的东西。
有些陶罐已经破碎了,里面长出头发似的菌丝,铺在地面上,看来在他们以前,就有人触发过这里的机关。
南乔望着通道,“这些铁链的关键在对面,我们得想办法过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