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的嚣张并没有能持续下去,就被少年的幻魔白龙枪,以“清净之力”,抹除。
那裸身姑娘已经反应过来。
小叮当陪着的人,岂不就是南乡的相好,四爷。
她“噗通”跪倒,哭着乞求四爷饶命。
小叮当把那姑娘扶起来,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四爷,跟别人不一样。”
那姑娘不知道打他的小厮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小叮当口中的“不一样”,具体是怎么个不一样法。
只是大脑空白,战战兢兢。
而五个折磨他的侍卫,都撵了过来,一个个酒气熏天,衣不蔽体。
却被少年的满面怒容镇住,不敢贸然上前。
依少年本意,当即就要灭了他们。
但转念一想,这些侍卫都是谌瘟黥的人。
明天就是拜师仪式……
现在,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便强压下愤怒,挤出点笑容,跟他们好商好量,抱拳道:
“各位军爷。
我给你们每人安排两位姑娘,可好。”
见少年软了下来,侍卫误以为少年怕了他们,便登鼻子上脸,叫嚣道:
“怎么,你以为军爷花不起那钱?
告诉你,小子,爷们就好这口。
这‘五龙盘凤’,你都不懂?
快活啊!”
少年听说过“五凤朝阳”,这“五龙盘凤”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看这裸身姑娘情形,就知道是个专门糟践人的噱头。
可还是压制下自己愤怒,又退让一步,继续商量,道:
“那,这样,我给军爷,再换一位……”
不知道少年这话,是不是讽刺了那五名侍卫,在男人方面的疲弱不堪。
靠着吃药,都没能盘倒一位姑娘,还被姑娘跑掉。
总之,他们已暴跳如雷。
“滚!”
领头的侍卫恶狠狠地骂道:
“老子今天就要盘这只凤……”
少年实在没控制住自己,幻魔白龙枪如电射出,耳边顿时清静下来。
而那位裸身姑娘,只见白光一闪,五位侍卫便没了踪影。
吓得白眼一翻,竟然晕死过去。
少年只得把她抱回女贞别院。
正在跟着清水姑娘学习舞蹈的雁哈哈,不知少年这是要唱哪出,干瞪着眼道:
“你已经如此猴急了吗!
不能带回来再扒衣服吗?”
“去去去……”
少年懒得理他,直接把那姑娘放平躺在榻上。
清水倒是懂得,面露悲戚地道:
“这是被人盘凤了?”
说着,拿过床单,给这姑娘盖上。
小叮当忙着跑去叫人弄来热水,给这姑娘擦洗身体。
少年有点奇怪,问小叮当道:
“你为什么不把她的丫头、嬷嬷、小厮喊来,却自己给她擦洗?”
“我的四爷。”
旁边的清水,苦涩地替小叮当回答,道:
“你是真不知道呀。
她这样的,哪有人侍候。
不仅如此,陪了男人回来,还得去干些针线、浆洗的活儿。
你以为那些兵痞、脚力都是在谁身上放纵啊!”
少年沉默下来……
想着小叮当的哭泣,想着女人的修罗场。
临到傍晚时,那裸身姑娘才清醒过来。
少年忧愁着,不知该怎么安置她。
肯定不能送回去,有六条人命啊。
留在这女贞别院也不是办法呀。
早晚要露馅。
正一筹莫展时,耿四儿又来报,说有侍卫来寻人,跟姚知他们起了冲突。
可当耿四儿看到了裸身姑娘,顿时明白了什么。
“结果呢?”
少年也觉察到,事可能有点大,忙问道。
“被莫锋赶走了。”
耿四儿如实禀报,又话里有话地道:
“你忙你的,那边我照料好。”
少年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回去,才稍稍舒了口气,暗道:
“赶走最好,一切等明天拜师之后,再说吧。
瞒得一时是一时,拖得一事是一事。”
耿四儿走了之后。
少年琢磨来琢磨去,觉着还是要把那裸身姑娘送走,才妥当。
不,不仅是裸身姑娘,还有清水,也要一起送走。
但这必须要与,一头劲儿的,要跟清水学习跳舞的雁哈哈,商量好。
少年拿定主意,就不再迟疑。
他把雁哈哈拉到一边,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道:
“我要把清水和那姑娘送走。”
雁哈哈顿了一下,随即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你给我赶车。”
“那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有时候,少年很喜欢雁哈哈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性格。
不论什么事,他都不愿扛在肩上。
就像那时雁过山庄出了大事,他第一时间就去找柳银环,想要把事情甩给柳银环一样。
但他也不会泄露半个字。
就好像一百多年前,发生了好多事情,少年想知道,他却不说一样。
计议已定。
午夜时分。
雁哈哈在后院,随便找了辆车,少年坐在他的身边,车厢里坐着清水,还有那裸身姑娘。
两位姑娘,全部都裹得严严实实,眉眼不露,而且分不出男女。
只留下小叮当,在女贞别院守着,以防有人来访,好有个支应。
他们没有敢从正门出去,就走后院的偏门。
可才打开门,就看见有两个侍卫,堵在门口。
少年根本不能犹豫,直接就是幻魔白龙枪射了出去。
门口瞬时干干净净,只留下两道若有若无的轻烟,在月光下,犹如鬼魅。
出了乐游客栈,他们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绕道老渠岸边。
马车沿着老渠,直奔枣树林。
赵达一生性谨慎,已经在枣树林安排了巡夜。
少年他们进了枣树林,就被巡夜人拦住。
少年不与他们作难,只是让他们禀报,说柳少年来访。
不大一会儿,赵达一匆匆赶到。
少年把两位姑娘扶下车,交给赵达一,并在他耳边低语道:
“不许她们走出老渠柳!”
赵达一领命。
少年跟雁哈哈掉头回去,仍然沿着老渠,悠哉悠哉,又绕了一大圈,仍从乐游客栈后院偏门回去。
但愿,不会再有意外发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谁都没有想到,命师姚知竟然是个急色鬼。
他要了四个姑娘,定下了十八个快乐的范式,再把自己灌醉,躺成一摊烂泥。
这可苦了姑娘们。
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又叫来四个健壮、高大的小厮帮忙,才完成了他的要求。
本来,巳初就要开始拜师仪式,辰正就要进入命馆鸣剑台。
可辰正已过,姚知方在醒酒汤的滋润下,靠着搀扶,才勉强站了起来。
众人哪能再耽搁,匆匆地,手脚并用,几乎是把姚知抬了起来,送进马车。
十辆马车,又是一通地狂奔。
半个埇原都被搅和得鸡飞狗跳,人畜不安。
在怨声载道地谩骂中,仅用了一刻钟,就到达埇郡命馆。
哪知,命馆已被原上草法阵锁死。
且声言,没有谌瘟黥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下麻烦大了。
法阵封锁,飞鸟不过。
少年知道,谌瘟黥的诛杀行动已经展开。
而且,还成功地,把少年和昆韶分别隔离在阵内阵外。
他此时,只盼着昆韶现在能走出法阵,亲自来接他们。
可,哪里能够。
昆韶现在一定被谌瘟黥缠着。
他只能陪着谌瘟黥,饮茶品茗,谈笑风生。
眼见着,巳时就要来到,那是谌瘟黥最有可能的动手时间。
少年不能再犹豫,拉开车帘招呼一声,把十辆马车全部掉头带走,转入一条偏僻的小巷。
少年下了车,低声嘱咐耿四儿和小叮当几句,就任他们驾车,从小巷另一头冲了出去。
然后,他把后面的九辆马车全部拦下,把姚知、莫锋他们全部请了下来。
十人聚在一起,都没有了主意。
姚知还是有点担当,他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道:
“耽误了时辰,皆是我的原因。
你们但凡能想到办法,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少年看向莫锋,眼眸里的星辰,起起落落,就仿佛周天在飞速旋转。
看得莫锋背脊发寒。
藏香阁那一枪,少年不仅刺穿了莫锋的身体,还把他的胆气刺激得粉碎。
“你想干什么?”
莫锋问得有点打颤。
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
“你敢杀那些侍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