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过得很开心呀,我们的实验体。”
金发男人拿着枪,缓缓走过来,微笑的看着在眼前呆愣的虚琬。
本是庆祝的晚会,现在变成了血腥至极的恐慌现场。
有的人被杀死,有的人被抓起来。
那些被杀死的人里,还有虚琬所有的好朋友。
他们死之前,还在看着虚琬的方向,仿佛是在催促虚琬快走。
列车组三人都像是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或者说,这一切太过于突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作出反应了。
虚琬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金发男人,眼中情绪翻涌。
“哎呀,你只是实验品,这么看着我……”金发男人轻轻笑了笑,狠狠踹了虚琬一脚,“是完全没有——资格的哦。”
“虚琬!”列车组三人都急忙赶到了虚琬的身边,但也只能干看着。
他们甚至忘了喊虚琬现在的名字。
而现在虚琬也听不到列车组喊着自己的声音,她在地上捂着肚子,眼中的仇恨不再掩饰。
“算了,看就看吧。”男人摊着手,像是完全不在意,“把她带回去,实验还差最后一步完成,并且要惩罚她。”
“至于怎么惩罚……死不了就行。”
“而在这里的其他人,挑些身强体壮的带走,老弱病残的全都杀了。”
话音刚落,恐慌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随之而来的,是冷漠至极的枪声。
虚琬拼命挣扎,可她的体质,根本不可能从两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手上挣脱。
就在这个时候,离琬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易布斯!你居然……!”离琬的脸色难看极了。
他们中了调虎离山计,被引去了其他地方,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连忙赶回来,但也迟了。
“哦……我记得你。”易布斯慢悠悠的转过身,看着离琬说着,“你是把我最满意的实验体带走的人,是吧。”
离琬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虚琬,脸色更难看了。
“不得不说,你们很厉害,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易布斯做做样子似的鼓了鼓掌,然后轻飘飘的举起了枪对准了离琬,眼中是一片冷漠的笑。
“不过呢,这种行为,让我很生气。”
在开枪的一瞬间,离琬用存护命途的力量抵挡住了这次攻击,紧接着,混战直接打响。
喊叫声,子弹刺入血肉声,倒下声,在这个并不怎么大的空地混杂着。
三月七都急哭了,她一直在问着该怎么办,可惜……她的同伴们并不能回答她。
星在这时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她伸出手,想走到虚琬身边。
却发现,自己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丹恒也是一样的,他们似乎靠近不了虚琬,就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
这场混战持续了很久,甚至误伤到了虚琬,有几个子弹打到了她的身上。
尹医生趁乱到了虚琬的身边,本想马上带她离开,却被易布斯发现,直接一枪了结了他的性命。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
甚至闭上眼睛之前,都像是在让虚琬快些离开,离开这个地狱。
身上再次沾上血液的虚琬,双眼瞪大,并慢慢变得空洞。
“可不能做坏事哦。”易布斯的笑依旧冷漠,甚至带着一些戏谑,“至于你嘛……再等等吧?”
“小沩!”离琬拼尽全力,想到虚琬的身边带走她,可是,并不可能。
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有预谋的报复。
最后,离琬被各种武器造成的致命伤,失血过多死去。
她的血流出来了很多很多。
淅淅沥沥的声音,就像是下雨了一样。
啊,下雨了啊。
虚琬看着离琬的尸体,迟钝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接着,她被易布斯一把抓起,然后她的头被狠狠的摁在地上,让她看着离琬死去的模样。
“知道吗,我们一开始就打算要报复,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呵呵,并不是。我们只是想看看你们如今的下场。”
“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是罪人。”易布斯恶魔般的呓语在虚琬的耳边响起,“所以,你不配无忧无虑的活着。”
“你永远也摆脱不了命运。”
虚琬的双眼彻底失去高光。
看到的易布斯很满意,正想挥挥手让人被抓的所有人带走的时候,时间突然停止下来了。
因此,在悲伤之中的丹恒连忙回过神,他凝重的喊着:“三月!星!先不要难过了,敌人已经靠近!”
三月七和星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拿出了武器。
但反物质军团,先一步朝着虚琬袭去,见此丹恒直接大喊一声。
“三月,你去保护虚琬!”
“明白了!”三月七先是调整好了情绪,然后快速的到了虚琬的身边,保护着她。
但虚琬似乎已经不再对外界有什么反应了,她只是呆愣一般的放空双眸。
这一次的保护并不轻松。
反物质军团这次并不和列车组交战,而是集中起来,为了把虚琬置于死地。
列车组得紧绷神经,才能不让虚琬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再次受到伤害。
所以,就算是轻松的击退了如潮水般袭来的反物质军团,列车组几人也并没有感到很轻松。
而同时,时间也重新开始流动。
不再挣扎的虚琬,被易布斯手下的人就这么带走,她紧紧的看着离琬在雨中闭上眼睛的模样,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们甚至还没有好好道别。
列车组则是突然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于是虚琬闭上了眼睛,身子没有再动。
后面就算是受到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虚琬也一动不动,就像是失去心智的提线木偶。
这让易布斯深感无趣,他挥了挥手,让手下停止了虐待,然后让人喂给虚琬恢复的药剂。
“过几天继续实验,最后一步了,不能有一分懈怠。”
“是。”
之后虚琬被扔回了原本的房间,被折断双翼的鸟雀,终究是被猎人恶劣的抓回了原本的囚笼。
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在角落蜷缩了一夜。
第二天,虚琬空白着表情躺在床上,眼神依旧空洞,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什么都没有思考。
第三天,虚琬好像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她很好的藏起来了眼底的仇恨。
她再次被送去进行实验,由于太过反复,她的意识损毁的厉害。
要不是易布斯有点舍不得虚琬这个质量很好的实验体,虚琬早就因为意识的溃散,而死亡了。
过了半个月,易布斯明显很兴奋。
因为他们的梦想,达成了。
他们的意识,可以去往新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归他们随意掌控,他们不用再待在这个腐朽的世界了。
他们将建立新的秩序。
已经没用的虚琬,自然是被易布斯丢弃了。
于是好不容易回来的列车组三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虚琬身上满是伤疤,有的甚至溃烂,看着就很疼很疼。
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光芒,就像是死掉了一样。
她就这么被丢弃在房间里,仿佛已经被世界抛弃一样。
“小沩,小沩!”三月七泪流满面的到了虚琬的面前,想唤回她的理智。
他们三个像是被强制休眠了一样,意识沉眠了很久。
结果刚刚回来,就看到虚琬变成这样。
这很难不让他们感到悲痛。
虚琬空洞的眼珠子动了动,随即她挣扎的起身,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迈着不稳定的脚步去了某个地方。
任由后面的列车组怎么呼喊,她都没有回头。
直到虚琬,进入了一个满是装置的宽大的房间里。
她眼神此刻多了些阴沉和决断,像是要做什么一去不回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