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秋一个人独自回来,她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阿良。秋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阿良说:本来我是想偷偷地一个人去的,再放把火将那些人统统烧死,可是我想不用去了。
秋说了句:的确,不需要了。
可阿良摇了摇头说道:需要的,这种事情本就应该让我来做的,你不能去的、也不该去的,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吗?他们有些人信奉你为他们的神,将你高高捧为圣人,容不得一丝污垢,可如今你的手上沾血了,他们如果知道了,他们会作何感想,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会出现动摇,你也不要再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我不喜欢,因为我很在乎,我非常在乎他人对你的看法,真的,你现在是人们心中的神,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了,南河这个地方被压迫的太久了,这个地方早该改变一下了。
阿良说:抱歉,我说话的语气可能有一些重,我这个就是这样,一个急性子,说话经常不过大脑,想到什么是什么,可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我说了这么多令人费解的话,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
秋说:我明白,你只是在担心我,所以呢?所以你觉得我该怎样做好呢?
阿良本以为秋又会有自己一番的独特见解,然后再将自己说的心服口服,就像之前次次都是如此,今晚这一次,破天荒的头一次,难得她居然选择了相信自己,他抬头看着她,一时间都忘记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了。阿良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吧、我认为、我们可以……额,,,好吧,我刚刚想说的话全部忘记了啊!阿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秋笑了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阿良的声音:我觉得这些事可以交给我来做,我来处理这些脏事、恶事,我来做你的雨伞,将这些污垢全部挡在外面。
秋回了一句:好的。
可能这才是秋吧,每次都能给人带来不同的反应,有时震惊、有时佩服、有时开心,不同的她总是让人眼前一亮,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秋也不是说不好,只是阿良每次被秋说服之后,心底里总觉得离她更加遥远了一点,她与人总是会相隔那么一道距离,可今晚阿良说的话她听了,他知道这并不能帮到她什么,但是这以后他会更加地会尽力想办法为她解忧,就像秋所说的,说不说是自己的事,听不听是她的事。
日子照常进行,但是生活却总是不如人意,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传来了,大河的军队,跨过南河,用了不到短短三天的时间,就从北边浩浩荡荡而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以武力征服南河,将那些三桓的顽疾势力,还有叛军余党们,一口气统统一网打尽,然而此时最为要命的还是秋,秋在前面与三桓周旋、与义军暗中对峙,如今背后又遭人暗算,如今的她真的是腹背受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更为要命的还是来自于内部的不信任,大河女皇为什么会突然出兵,违背当初与自己约定的承诺,秋一连上书三封,然而几天过去,犹如石沉大海,毫无一点音讯,这到底是为什么?秋白天授课之时,她又发现了来自于贫民的怀疑,他们看着自己的眼光中已经充满了不相信,阿良告诉她,刚开始有人怀疑她是拿这些人作为上位的工具,但是他们现在已经确信了,秋的授课已经受到了严重的阻挠,她不得不合上自己的书本,灰溜溜地跑了,然而人们对她的骂喊越来越汹涌,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出来解释一下吗?说好了要和平解放这里,如今又带领着军队,到时候是否要将此处夷为平地,他们这些人到时候还会有活路吗?
一天秋照常授课,她依旧还如往常一样平静,可是贫民看待她的眼神愈发深刻,秋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念字的力气都变重了,语速变慢了,眉头有些紧皱,果不其然,有人高喊:“虚假的女人!”只是这一喊,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叫了起来。
“你明明说要和平解放南河,如今又派军队来,你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与奴隶私通好了的,拿着我们的命好去邀功,卖主求荣?”
“无耻、卑鄙、小人……”
刚开始还只是人们的疑问,如今变成了大家的怒骂,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又不知是谁从人群中丢来一块泥巴,幸亏秋反应够快,躲了过去,然而就是这第一块泥巴,紧接着就是第二块、第三块,大家有样学样,如雨点般落在秋的身边,她即使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全部躲掉,身上、脸上、头发上,全都沾满上了泥土,现在的她就像是从农田中走出来的农夫,还好是阿良与白秋雨留下的守卫拼命地为她遮挡。
“同胞们,我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白秋雨再现,这一回她幕后的贵人不顾身份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来到了大众的面前,他手中拎着一只麻袋,缓缓打口,里面露出了银灿灿的光亮,是钱,真金白银,白秋雨大手一挥撒落在人群之中,只见过天下雨、下冰雹的,头一次遇见还有下金钱的,所有人眼神一热,只是短暂的发呆、愣了愣,立刻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顿时人海如潮汐般涌来,聚集在一块,白秋雨撒的钱雨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秋雨再次高喊道:不用谢我,这都是秋姑娘、秋大圣人为你们争取而来的,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心中一定要坚信她,她才是真正为你们好的人。
白秋雨的一声呐喊,人们哪里还会想其他的,他们只看到了到手的钱是多么金银灿灿,他们也跟着高喊:秋大人万岁,秋大人万岁!
可笑的是他们的秋大人,此时此刻,浑身泥巴,蓬头垢面,她连最基本的样貌都无法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秋捋了捋了鬓角两侧,慢慢走向一边,弯身捡起刚刚不小心掉落的书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还有凌乱的脚印,抱在怀中,独自一人从这里离去。白秋雨一边鼓舞着众人,眼光时不时瞥向在远处秋离去的身影,这里的一切可真是令人心寒啊!
秋感觉有些累了,她坐在桌上好好的干饭,吃完之后就又立马倒头就睡,上一次的场景也是她刚来南河之际,如今是又到了与南河诀别之际。白秋雨这一次请她吃饭,她没有拒绝,以往她都是以事情为主,能推就推,不能推的,至今还没有,白秋雨也从未强求过,有多少人想着请他吃饭都来不及呢!
看着秋在一旁默默地干着饭,虽然大口大口地看起来吃得很香,但是她眼神中的那道光没有了,少了以往那股清澈而又自信的劲。白秋雨默默地给她夹了一口鱼,秋这一次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很淡定地就吃掉了。
白秋雨全程看着她吃完,有些惊讶、有些高兴、有些激动,然而心底里一阵细想过后,不免长叹一声。
白秋雨说: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想你会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绝我
秋一边吃饭,一边淡定地回答:人会变的,是人都会变的,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秋想起了什么,停下手中的筷子,问他:如果你穷尽一生,拼命地为了某个目标去努力、去奋斗,不惜一切代价,可是突然在某一天发现,你自己终其一生的所作所为居然还不及有些人的随口一句话,就立马实现,试想想,当你体验过这种滋味的时候,你心底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感觉自己之前的所作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梦寐以求,人家触手可及,是不是特别讽刺?
白秋雨说:我倒觉得你像是讽刺我们这些高干子弟,看起来每天啥也不干,但就是混得风生水起,你其实就是想这么说,没错吧?
他接着说:我们中原不是有一句古话叫“物以稀为贵”,你干着什么样的活,就拿着什么样的钱!如今不是说做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不然你看那些每天汗流浃背的农民伯伯们岂不个个都成了千万富翁了,关键还是取决于你自己所处的位置,你做的事情是其他人都做不到的,无可替代,你的价值也就越会比别人越高,当然了,等你到了这么个位置之后,人的本性也就会暴露的愈多了,如此好的位置、如此好的资源,为什么不给自己好好地藏着掖着,为什么不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凭什么还要与他人分享?还不如一人独占,这也于是乎,当下的行景明明是越走越好,然而人们的路却越走越窄了,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喜怒哀乐并不是相通的,人都是自私的,得到好的,就会想着要更好的,得到更好的,就会想要长期以往地保留下去。反观那些大众化的的东西为何变得不值钱,因为追的人太多了,人一多,分得到的利益也就少了,人们对此的要求也就愈加高了。
秋点了点头,觉得也是这样的一个道理,于是乎她又继续开始她的干饭了。
白秋反倒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这些话他其实早就想说了,然而身边一直都没有一个可以倾心诉说的人,他说:别看我表面上风光靓丽,为此我们同样地也付了沉重的代价,甚至是不惜以命相搏,好几十代人的努力才铸就了当下的局面,然而如果稍有不慎,这个看起来巨大的商业帝国其实也就会立刻如同堤坝一样,轰然倒塌冲毁,如今传到我这,应该也有二十几代了,我给我们白家的先人们统计了下,历代白家家主的生命线平均都活不到四十,好几代都还是年幼无知的年纪就沦为商业的牺牲品,甚至有的人他们还在腹中,都未曾与这个世界谋过面,连我们白家的祖谱里都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人写入其中。如果你问我十年寒窗苦读到底有没有用,我会拍着胸脯告诉你这绝对是有意义的,没有谁的成功看起来会不是来之不易的,如果说有,那就证明这个人其实还并没有达到成功的这一境界,他仍需要好几代人才能提交答案,可如果你问我十年寒窗苦读还不及有些人的触手可及,那我只能告诉你这就是大错特错了,你一生的努力,可哪比得了人家三代人从商所累积下的成果,要论努力,你还远远不够资格。
秋说:我捂出了这么一个道理,你可以当作饭后茶思一下,假如还是我刚才我说的那个努力拼了命的人,可不但没有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且不管那些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可以轻轻松松搞定一切有背景的人,单是从那个人身边的人来看,他一无是处,还要忍受来自四面八方来的嘲笑与恶意,反而是那些不怎么努力的、平常也看起来好吃懒作、无所事事之人,他们反而还小有成就,对于这样的一点,难道真得只能说是那个人走的路太过于大众化,追求的人太多、竞争太过激烈导致的吗?是其他人走的路与众不同,反而是越能凸显其价值所导致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书上还要教导人们去行前者之路,而教我们不要做那些后者所为呢?
白秋雨点了点头,略有所思,他也认为她讲得也对,可自己并没有错,这个又是到底怎么回事呢?白秋雨说: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问题,是不是说明我就等于认同了你的说法,假定说你是对的哈,在一个这样的世界中,人们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就可以赚钱、就可以出人头地,书上不教我们如何做人,而是教我们怎样想着法子去赚钱,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人与人之间为了钱不顾一切,没有所谓的品行高下、道德败坏,这样是不是又回到了战国时礼崩乐坏之际,人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又假如另外一种想法、另外一个世界中,人们不为了钱,书上只教人好好做人,人人皆是高尚之士,在一个到处都是知乎者也,谦谦君子遍地走的世界,不难想像这是一个多么好的世界,但是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且不管这能不能实现,是不是太过于理想化,光是那样一个君子、圣人、儒士什么都好都有的世界,这样的人间还是正常人的世界吗?还有人情风味吗?人还可以有自己的理想吗?所作所为都被条条框框束缚,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你应该也读过商城的那段历史,他们创建了一个理想化的国家,乌托邦,在这里,人人安居乐业,颐养天年,但是后来为什么这个实验失败了,就是因为太过于理想化了,与人为,着实有些背道而弛,且不说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岛屿上就无法创立一个理想的世界,要是在放进这若大的五国、四海之内,这可行吗?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秋说:那在你心目中,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才觉得满意呢?
白秋雨说:其实不管是以前的战国时代,还是如今的五国与一城,我都喜欢,我更喜欢如今的这个世界的,只是因为我没活过在战国时代,只知道当下,人与人斗,斗得人间水深火热,斗得双方大打出手,处处寻找破绽,一击致命,人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白秋雨接着说:当理想与现实都无法适应这个世界之时,于是乎我就想起了中庸之道,你还真别说,这个中庸之道真的是一种和稀泥的手段,有点投机取巧的感觉,但是吗,往往这种中庸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看有一种说法就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若只为已,天崩地裂,那这个,我们到底该不该只为了自己呢?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做事要勇往直前,但又有人说三思而后行;世人皆说真理是不会矛盾的,矛盾的就不叫真理了,可是人类到现在都未曾真正掌握所谓的“真理”,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这时候,就是这种和稀泥的人站出来了,他会说,你说的对,他说的也对,你们说得都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更会适应不同的做法,我们从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得到方法与结论也就不一样了。
白秋雨说:你听听,这种人是不是一种很欠揍的说法,哪边都说对、哪边又都说不对,这种人,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可就是这种人,他们说的反而就是对的,这也就和这做人做事一样啊,没有统一的度量标准,我有的只是心中有一杆秤,哪边多了就减少,哪边少了就增加,我要维持事物的两面性,我挺喜欢月轮说的那一句话“均衡存乎于万物之间”
白秋雨说:于是如今造就了世人的这样的一个世面,人之初,性本善,人们就在人还是处于懵懂无知的年纪,给予他们这人间最大的善意与谎言,世上越是缺什么,就教育他们懂得以后去做什么,在最为年幼无知的年纪,灌输他们最为理想的信念,为的就是让人在最开始的时候,保持着那一颗最为真挚的心,不管说将来品尝了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之后,心性与认知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至少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烙下了一份“好”,接下来就是面对这人世间的千奇百态了,当你所学的与这个世间做法显得格格不入的时候,这时你的内心就会产生巨大的动摇,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还坚持自己当初的做法,当人生中面临这两个选择时,有的人会选择继续保持初衷,有的人会沦为这人世间的广大一份子,还有一些人,也就是我说的中庸,他们既不想成为书呆子,也不想为了生活而放弃自己,他们会选择自己做自己的,什么人际他不管,什么敬业他也不在乎,我只做好我的份内之事,事情干完之后,我一个人独享我个人的自由世界,在这里,他们可以找到最为真实的自己,如今这个世间只要有活干,那至少是可以保证自己一个人的余生的,有了钱,人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自由,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这种中庸做法吧,既不违心,也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秋说:这是逃避,一个人不愿面对现实,一个人又不愿面对过去,于是就将自己偷偷地隐藏了起来,不在乎这人间,这人间与自己何干系,可要是知道,世道变了,被一些搅得天翻地覆,身处于乱世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可以脱离於陷之中的,如果是换作以前,我是不会充当这什么的大圣人的,但是非常时期,就得将这种人装出来,装得明明白白,最好是大家重拾那份自信。
白秋雨说:你说得是没错,但是我依旧没错,你在装这种人之前,或许也该体验一下人们生活中的千姿百态,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从生物角度来看,人只是为了裹腹,不得不在外觅食,与森林中的原始动物一样,双脚站立的无毛动物;从医学角度来看,人只是病人与非病人的区分,有的人生病,有的人健康;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人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种类,他们的脾性捉摸不透,他们的特点就是与众不同;从你我谈话的角度来看,人,他到底是一个你想要的什么人,是好人与坏人,还是圣人与非圣人之分?
秋说:我给你补充一点吧,人就是人,无外乎于各种各样的人,按照你的说法,再看看当今人间的走向,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一种常态,就是由你所说的几代人的努力把控着最好的资源,寻常人等要么就只能为了那些无法垄断的资源拼死命地争抢,还有一种最好的办法就是考取功名,但是进了官场又是另外一种资源的垄断,依旧看不到头,最后就是替他人打工,成为人家积攒钱的工具。
白秋雨说:这些都是常态,没有办法,必须得这样,因为这就是人性演变,推演得来的最终结果。
秋说:其实我觉得很有必要将你们这些富人扯下神台,让你们见识下底层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更有必要让你们自身也来体验下这里的滋味,尝尝被人压迫、被人永远踩在脚下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富人变穷了那是一件好事,可以抑制住他们贪婪掠夺钱财的步伐,打压他们的地位,必要时还可以拿些人来开刀,震摄住这些胆大妄为之辈,同时,也可以平息底层人的哀怨,树立我们国家的声望,还可以得到普天之下所有人的爱戴,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
白秋雨说:可是反过来看一看的话,可能就会是另一种局面,穷人变富了,那可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不止是你凌秋经历过跌宕起伏的生活,我也见过许多起起落落的人生,他们有的是从不知名的小山沟里走出去,有的是虽在名门世家但是身份得不到认同,就如同仆人一般地待遇,像这种人,他们的眼神中告诉这样的一个信息:“我想要出人头地,不惜一切代价“,“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一个人眼中只盯着一个目标看,心无旁骛,这样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怕就怕在他们真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的场景,那时候他们是怎样的,还是原来的他们吗?不可能的,他们已经不会再是当初的自己,时代和地位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去做,穷人挤下原来的富人,成为另一个新的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只是成为一个当初自己最讨厌但又最羡慕的人,就像一个朝代的没落了,只不过又是另外一个朝代的更迭而已,自古至今,皆是如此。
秋说:其实我也对国家发布的政策是有所怀疑的,我们大河号召的共同目标就是全民皆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每个家庭都能够吃饱饭,普天之下,再无为生计而忧愁的人民,如今又再是个法治社会,人人平等,人人自由,这就是实现所谓的理想世界。这个梦的起点他是好的,也是人们心中想要的,可是却忽略了一个很致命的现实,甚至是人们自己心中都没有考虑过,然而却是事实一直都存在过的道理,那就是人心可畏啊!
秋说:我们的世界为什么会一直在不停地进步,就像是当初萧炎凉所说的,那就是欲望,人们因为有了欲望,就有了目标,有了目标就有动力,有了动力就可以推着人不停地前进、不停地进步。这种欲望是从何而来的?人与人之间是有攀比的,国与国更是如此,今天强大了一分,明天我就想着比你还要再强大三分,弱国无外交,这个事实想必在史书上已经不知记载了多少页了。
白秋雨说:今天我富有了,明天你就会也想着你也要和我一样富有,这是人们心中普遍的心理,可是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我嘴上虽然说着你再努力点就好了,其实我内心底还是希望我可以永远都比你过得好、比你要更加优秀,这是一种攀比,也是另一种欲望的表现,就是我的欲望实现了,我就不再希望还有其他人可以和我一样,不然当大家的欲望达到同等的水平时候,我就又会想着要超越众人,循环往复,与其如此,为什么我不如让你无法和我一样呢,这种反而来得更为简单直接些,就是我一个人得以实现就行,你们其他人可以仰慕、可以模仿,但绝对不能超越,难道你向朋友们问好的同时,希望对方比自己过得还要好吗?
秋说:共同世界,按这种理论一直发展下去的话,将会是一个十分宏伟的蓝图,人人皆可财富自由,享誉幸福生活,那个时代会有那么来的一天,只是我害怕的不是那天不会到来,而是那天真的来了,人们心中又会发生怎样变化呢?环境因地理而不同,动物因生活习性而判别,人们习以能力与地位而得已区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能力大小之前,立见高低,地位资源之前,天差地别。先富带动后富,可以带一些,只是差距会永远都在,而且这个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试问你自己,当你好不容易将手中资源牢牢掌控过后,你可愿意再轻而割舍,分给他人?在最早时代,人们还只是如动物一般,四肢着地,后来有了母系社会,由女人当家,再后来,奴隶制度的出现,将人们分为奴隶和奴隶主的存在,再再后来,进入了封建社会,一朝天子一朝臣,其余的都是平民百姓,到了我们如今正想要积极努力地踏入的共同社会,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十分奇妙的东西,那就是权力的高低与分散,权力越来被分散了,人们手握实权能干的事变少了,人们也因手中的权力大小而区分人与人之间的地位与贵贱,我想起了以前那些想要造反的平民起义者们,他们呼吁不遭受不平等的待遇,不甘心屈于贫贱的窘迫,然后等来的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白秋雨说:你现在想看到的,或者说是想等来的,那就是这个世界的权力下放,当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真正权力义务时候,那个时候,人们会怎么办呢,人人皆在比拼手中的权力大小,人人皆都在看谁站的位置更高,这个人有了钱,可能就是村里的首富,那个人升了官,那他可就是我们眼中的达官贵人了,我会以我读得书多就觉得比大家更有见识,他会认为手中的钱比我多而认为我一无是处,同样的,他也会被其他人狠狠地压在脚下,一环循一环。
白秋雨接着说:好了,我们说了这么多了,我自己其实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的意思肯定是传达到你这边了,你也不要轻信上头的派来的政策,更不要为了心中的家国大义而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要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心中所在乎的东西好好地活着,作为一个人,有何不可自私一点呢?
秋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白秋雨说:我还有最后的一个建议就是,你掌管的这些奴隶们,绝不能对他们太好了,你可以满足他们基本的愿望就行,束立的太高,他们对你的要求就会越多,你要一步一步的来,他们以前是奴隶,现在是贫民,但他们更是人,和我们一样的正常人,他们也会有他们的野心,也会有与我们一样的人性,所以请你务必要一步一步诱导他们按照节奏来,切不可贸然下定决心。
秋说:我之前就是一个很傻、很虚伪的人,我啊,就是啥也不是,什么都要想,又什么都想做,野心勃勃,却没有那个能力与精力支撑着自己,我啊,事事亲为,什么都要自己出力,又不放心交给其他任何人,这也就难怪了,我是一个人,人家是一个团体,我一个人再如何优秀,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人家一群人呢?秋说的话,好像她有什么看开了似的。
秋说:我的前半生是体验过人生中的百态,贫穷、劳累、辛酸,这是我之前的过往史,可你有没有发现少了点什么?那就是大富大贵,也许你会觉得我可是唐言凌家之后,积攒几百年的历史,就算每天坐吃等死,也足够我吃个好几百年了,但是我想说的是,凌家不出废物,凌家世出人才,凌家只养有用之人,所以我的前半生活得可能还不如平常人,更不及你的一根手指头,所以呢,接下来,我想要品尝一下人们梦寐以求的帝王般的富贵生活,白秋雨,请问可以吗?
白秋雨下意识的说:当然可以!答应之后他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大子对劲啊,他眼光一亮,他睁大眼睛看着秋,秋点了点头回应他心中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