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韩夫人猛不丁被她抱住大腿,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转头看见还在用膳的沈楚楚,她眉心紧蹙,厌烦至极,“你弟弟素来仗着韩家在外面惹是生非,便是死了也是活该,人家为民除害,你叫我怎么帮你?”
月姨娘当下就不乐意了,“夫人怎能污蔑,妾身的弟弟只是爱玩一些,怎么就算得上祸害了?”
月姨娘成为青楼女子之前也曾是良家女子,只是家中贫苦,为着弟弟她才进了青楼,没想到一朝得势被韩刺史看中成为妾室,自此全家鸡犬升天。
韩夫人早就烦透了这一家子,偏又无可奈何。
她想叫人将哭哭啼啼的月姨娘拉下去,可府上竟没一个人敢这样做,最后还是沈楚楚看不下去了,摆摆手,便有两个暗卫突然出现以铁血手腕扼住了月姨娘的脖子,将人拖拽了下去。
月姨娘身边的婆子想拦着,却被暗卫身上那凌厉的气势吓得腿肚子打颤,根本不敢动。
暗卫将月姨娘丢在门口,冷冷道,“胆敢再来打扰,便是韩大人也护不住你。”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月姨娘受了惊,脸上的泪水都没抹去,人已经坐在门口的石板地上,整个人瞧着灰头土脸,没多久就让韩夫人身边的人绑走,打发回去了。
月姨娘又惊又怒,破口大骂,“你敢绑我?谁不知道我苏月才是这韩家的大功臣!老爷回来不会放过你的!嗯嗯——”
声音渐渐小了,应当是叫人堵住了嘴巴。
屋内,韩夫人听着那些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直接跪在地上,对着沈楚楚叩首,“贵人恕罪……”
沈楚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轻声问,“夫人一直都是过这样的日子吗?”
韩夫人嘴唇动了动,难堪又哀抝的点了点头。
“说说那月姨娘的弟弟吧,本宫想听听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韩夫人哎了一声,这才低低说起,原来那月姨娘的弟弟自打有了韩刺史这个姐夫之后,整个人嚣张至极,经常强抢民女,不少姑娘家被他损了清誉拉去做妾。
说来也好笑,分明就是仗着韩家才起来,他娶的妾倒是比韩刺史还多。
“前不久已闹过一回了,她弟弟当街强抢民妇,又杀其夫,早已惹了众怒。”
可韩刺史不管,有什么办法?
韩夫人说这话时,两行清泪落下,她伏首,“今日之事都是妾身的错,还望贵人恕罪,妾身管教不严,贵人不要牵连我们家老爷,他着实不知情。”
“韩刺史宠妾灭妻,他无辜?”沈楚楚声音冷了几分,“夫人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宫不会多说,只是再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
韩夫人低声抹泪,“是。”
待她离开之后,沈楚楚也没了心思出去逛。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昨天那几个登徒子就是月姨娘的弟弟。
真是活该!
不仅如此,整个韩家在扬州的势力也太大了一些,多少欺压百姓的事情摆在面前,韩刺史竟然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什么贪官!
沈楚楚越想越气,“来人!”
下一刻,屋内忽然出现两个女子,模样寻常,但气势却非同小可,瞧着像是练武之人。
“嗯?怎么换人了?”
其中一个婢子抬头道,“见过娘娘,主子说男子在您身边不方便,便叫奴婢二人前来伺候,娘娘有何吩咐?”
沈楚楚知晓了,这是萧辞培养出来的武婢。
她身边现在没有人,采玉和采兰都没带出来,确实缺个人照顾,这两个丫头算是解了急,沈楚楚很是满意。
“可有名字?”
“奴婢墨兰。”
“奴婢柳兰。”
兰字辈,倒是也不错。
沈楚楚点点头,“往后叫我夫人就是,此番出巡,不可叫人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墨兰,你去查查韩府的底细。”
倒不是她要多管闲事,而是韩家能在扬州一手遮天,身后必然有什么人相助。换句话说,就算是没有,沈楚楚也看不惯他,这样一个宠妾灭妻的男人能是什么好官?
既然来了,那就要调查清楚才行。
墨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房间内。
与此同时,韩夫人身边的人也将月姨娘捆回了房间。
“夫人身边的贵人不是能轻易得罪的,姨娘还是好好反省一下吧,倘若再有下次,便是老爷也护不住你。”
“啪”一声巨响,房门被紧紧合上。
月姨娘身边的丫头赶紧过来搀扶,“姨娘,您没事吧,今日夫人真是太过分了,什么贵客,奴婢看就是一个说辞,是夫人请来的帮凶!”
“哼,若不是老爷不在,我一个妾室不能出去行走,否则哪里需要求她那个贱/人。等老爷回来,我一定要她好看!”
月姨娘咬牙切齿看向门口。
外面已经没人了,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韩夫人说话无人会听。
“不行,今日之耻,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月姨娘越想越气,尤其是想起韩夫人有沈楚楚撑腰那副嘴脸,她坐在一把椅子上,暴躁地扇着团扇,“你去写信给老爷,把今天的事儿说得明明白白。”
主仆两人说着话,外头忽然来报,说是月姨娘的爹来了。
月姨娘的父亲满脸富态,膀大腰圆不说,手指上还戴着五六个玉扳指,只差把大金链子挂在自己脖子上,凸显出自己有钱。
“月娘,你弟弟的事儿可咋办?夫人可答应帮咱们?”苏父一说话,脸上的肉都在颤。
“夫人才不管,府上来了几个人给她撑腰,她现在得意的很呢。”
苏父一听急了,“那怎么办?月娘,你就这一个弟弟,你可不能不管啊,你弟死不瞑目啊,咱们老苏家岂不是要断后?”
月姨娘一听就烦,“断后断后,我不姓苏还是怎么?我有什么办法,老爷不在家,我一个妾再受宠也只能在府上横,真出去了,谁会给我面子?”
“那……”苏父搓搓手,“爹倒是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