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火红花瓣簌簌飘落,令人眼花缭乱,而后是男子的一双薄唇,在酒水浸润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低头探去,果如她所想,清冷而柔软,疏离而温柔,再往深处去,是说不尽的温热缠倦……)
床上熟睡的女子猛地睁眼,深吸一口气起身,看着周围都是睡前之景,心乱了节奏地猛跳。
“是梦……”
傅惜九自言自语。
随后她抿紧唇,伸手捂住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傅惜九你都会做春梦了?!你都已嫁为人妇了,还敢肖想其他男子?!
“你怎么了?”
床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傅惜九受到惊吓,向后一仰,后背毫无征兆地撞上了墙,她顾不及疼痛,瞪大双眼看着他。
是临晔。
她放心下来,看了看床又看了看他,松开捂在嘴上的手,小心翼翼问道:
“我方才说梦话了吗?”
临晔疑惑,他是照往常的时间醒的,但傅惜九不知为何睡的十分沉,他便没有多打搅。
临晔在偏房洗漱穿衣后,便回了房,还有几件事打算同傅惜九说清楚,但一回房便见傅惜九猛地起身,像是从梦中惊醒,还像是做了噩梦,满脸惊讶,他便不觉走上前来问问,谁知傅惜九反应那么大,还问出此话。
“我去了偏房洗漱,我也不知。”临晔答,随后问,“你做梦了?”
临晔想着,或许和她的记忆有关。
傅惜九闻言点点头,而后摇摇头。
临晔:“……”
见临晔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傅惜九招架不住,只觉脸颊发烫。
心道:我要是说了,说不定你今晚就把我赶出将军府。
傅惜九想了想,打算搪塞几句:“其实我都记不大清了,只记得眼前很多花瓣,火红色的,形状也像火,我从未见过。”
傅惜九没想到她只说了这梦境开头,临晔便神色有些变动,他坐在床边,道:“朱雀花,不是凡间之物,你或许没见过。”
梦中虚幻之物,傅惜九本想或许不过自己随便想出来的罢了,没想到临晔却如此一本正经地答。
“真有这种花?我见过花草无数,当真没见过这样的花瓣。”傅惜九有些惊讶。
临晔转头看她,一双薄唇轻抿,还微微泛白,傅惜九呼吸一窒。
他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青丝理了理,随后道:“或许吧。”
“赶紧洗漱一番,今日一起用早膳。”临晔说完,起身便出了房门。
随后便是朱雀和几个侍女端着脸盆和衣服走进来。
“请夫人洗漱更衣。”
傅惜九还在愣神,被朱雀扶下床,颇为麻木地洗漱起来。
方才她还以为她在肖想别的男子,在看到临晔的那双薄唇时,猛然觉得梦中她吻的那个男子,或许就是临晔。
她猛地摇头,妄图将这思绪赶出脑中:不可能!我对他根本无意!就和他对我一样!
朱雀此时正将木梳插进她的头发,傅惜九此举叫她一愣,道:“奴婢可是弄疼夫人了?”
傅惜九回过神,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坐在梳妆镜前,对着铜镜,只见朱雀正在为她梳发。
“噢,没事,你继续。”傅惜九连忙道。
“夫人今日还是不打算用胭脂水粉吗?”朱雀道。
傅惜九看了看眼前眼花缭乱的胭脂水粉,摇摇头:
“我实在不喜欢,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你和那些姐妹若是喜欢,便拿去分了吧。”
听傅惜九此言,朱雀立刻欢喜道:“奴婢谢过夫人!”
她是医学世家,医术上所学让她知晓,与其用这些来掩盖皮肤的缺陷,倒不如合理饮食与作息来的好。
洗漱好,傅惜九被朱雀领到大殿用膳。
临晔早已坐在桌上,像是在等她,傅惜九在他身旁入座。
她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并没有开始动手。
临晔恰有话同她讲,傅惜九便专心听着,临晔开口:
“在将军府你不必拘束,有什么问题或不满只管和王戚提;
再过几日,我们需要去见见傅医官……岳父,这个规矩不能少;
过半月后,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我们须得前去庆贺,我不大识得人,可能需要你帮忙。”
傅惜九闻言,愣了愣,随后有些为难道:
“我素日里都不同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姐来往,我也不识得。”
临晔闻言微讶,惜九是开朗活泼的性子,若是看人缘,她比白祁和临晔都要好。
这么到了凡间……
“罢了,不识得也不必勉强,我们只不过去一场宴会罢。”
临晔道。
他说着,往嘴里送了个小馒头,见傅惜九迟迟不动筷子,便道:“你不喜欢这些?”
桌上是白粥,清汤,馒头……
“有面条吗?”傅惜九问。
一刻钟后.
临晔看着对一碗辣味十足的汤面吃的津津有味的傅惜九,陷入沉思。
惜九在幻境时,吃的的都是白祁从饭堂里偷偷带回来的食物,无论是什么,每每见她都是吃的一干二净,连他带回来的馒头也是。
也没见过她挑食。
眼前这人,真是惜九吗?
临晔不禁自问。
“将军,夫人,太子殿下来了。”门口忽然走来一个下人,一进门便连忙道。
周围的奴婢和下人听了都连忙提前下跪,准备太子殿下前来。
一时气氛紧张,傅惜九也停下嘴,准备起身等待。
临晔抬手拉住她:“继续吃,不必管他,他也不会叫你行礼。”
“请他进来吧。”临晔道。
话音刚落,一黄衣男子便踏了进来,手拿一面绣着锦绣山河的扇子附庸风雅,一进门便道:
“这将军府的早膳闻着真香啊,我可还没吃早饭,临……萧策将军可否也给我备上一份?”
白祁道。
傅惜九毕竟是第一次见太子,还是起身,准备行礼。
白祁一见她如此,连忙收起扇子指向她:“诶,免礼了,都是萧策的夫人了,便也是我的好友,不必多礼,你坐下继续吃。”
白祁也装作是第一回见她,带着生疏道。
见这太子果然如临晔所说,傅惜九觉得放心了不少,便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