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理了理一下裙摆,让它能更好地遮挡自己的腿根,“不是男人......”
萧行云从架子上将那神药拿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把药罐扔给她,而是打开了药罐,亲自为她上药。
她受宠若惊。
他低着头,没看她,也不说话。
沈鸢多少能察觉到氛围的变化。
她软声软气地重复道:“三少爷......不是男人,我没有和别的男人这般亲近过......”
这般亲近......
是的,眼下的情景非常暧昧。
沈鸢倚在床榻之上,裙摆之下的里裤被他褪去,他将她白嫩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将药倒在掌心中,一点一点地给她揉腿,手法又轻又柔,跟那种登徒子色心大发,上手摸人家姑娘的细腿没什么区别。
偏偏沈鸢腿短,自然而然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也就是沈鸢抬头稍微不小心点就能撞到他的下巴的程度吧。
彼此身上的味道萦绕在鼻间,就连他眼睫颤动的声音、喉咙微动的声音,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揉着她的腿,她感到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流经全身。
他俯着身子,她怔怔地望向了他的胸口,目光不自觉地凝在他墨黑衣襟下。盯了一会,她感觉脸上发热,急急忙忙将腿缩回来一些。
这样的亲近......发生在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身上,简直天打雷劈。
察觉到她轻微的抽动,萧行云抬眼。
正撞上她白皙的脸上那一抹莫名的红晕。她的手中紧紧地抓住那点遮盖的被褥,两条娇嫩的小腿微微发抖。然而,那被褥遮得并不完全,顺着白皙柔软的小腿往上看去,隐隐约约能瞧见她的腿根,白得透亮。
他一下子顿住,喉结滚动的声音明显,狭长的眼睛直直地对上她,声音暗哑,“只和我这般亲近?”
这平平无奇的话落到他口中仿佛变了一层意思,沈鸢不是实在的十三岁小姑娘,这样诡异的氛围......她很难不察觉到什么。
她感受到他的身子在发烫......她整张脸都红了,连着耳朵,到脖颈。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因着害羞,她的唇也泛着淡淡的粉色,又白又嫩,像是刚剥开的花瓣。
“三少爷,你、你是不是想......”沈鸢警惕地看着他,“让我做你的通房丫鬟?”
闻言,他有点清醒了,但他的呼吸还是很乱。
“我问了叶谨,他说山洞那日你根本没有受伤,也不该有什么胸口上可能会裂开的伤口......”沈鸢心都要跳出来了,“睡一晚已经很不妥......现在你我如此......更是于礼不合......”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的记忆之中,萧行云还是一个不懂风情的木头,她无论怎么撩拨他,他都无动于衷,怎么现在,她根本什么也没做,他却好像欲火焚身一样!
沈鸢想了想,想通了。
他寂寞了。
北漠不比京都,多的是美人。
萧顺曾说过,三院从前府中不抬通房丫鬟,那是因为大夫人不允。现在到了北漠,天高皇帝远,大夫人也根本管不着他,因此,他这时候动了抬通房丫鬟的心思,合情合理。
上一次也许可以解释为他不安,想要寻求慰藉,那这一次是什么!
她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双腿,一下子感觉如何也逃脱不了他的控制了,今夜过后,更是逃不了了!
不愿!
她不愿!
她不能成为他的暖房工具,不能成为他的玩物,不能成为他的小妾!
这样地位就更加不平等了!
她要在北漠建功立业,去除奴籍,再回京借助御史府的权势和资源,跻身京都上层,变得足以和赵轻策抗衡。
她不愿就此沦为通房丫鬟,从此只能依附于他生活。
他将她往某个房间一扔,想起来的时候来看看她,想不起来的时候,就关着她,等到哪天他玩腻了,又会再塞一个新鲜的少女进来,她就会成为肮脏、下贱的女人!
沈鸢眼眶通红,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可,他是少爷,她是丫鬟,她真的有得选吗?
她如果说了不,他真的不会强迫她吗?
她衣衫不整地坐在他的床榻上,她还有资格说不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看着她的泪眼,萧行云方才体内肆虐的情欲烟消云散。
他俯下身子,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安抚她,“别哭,别哭,鸢儿,你不想,我就不会......”
沈鸢抽泣的动作停了停。
他叫她鸢儿?
好久好久了,感觉跨越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她甚至缓了好长时间,她甚至都不觉得鸢儿就是自己。
前世,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哥哥姐姐,他们总是左一个鸢儿,右一个鸢儿,乐此不疲地唤她。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这么叫她。因着赵轻策叫她阿鸢,所以宫里的人都叫她阿鸢。
委屈的泪水霎时间夺眶而出,混在方才恐惧的泪中。
沈鸢哭过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看着萧行云:“我不想,你就不会?”
萧行云开口时,声音有些哑:“嗯,我不会。”
沈鸢找准时机,缩回了自己的腿,“那你转过去。”
萧行云照做了。
沈鸢赶紧三下两下麻利地将里裤穿好,理了理自己鬓发,被鬼追一样地破门逃跑了。
萧行云看她这样逃命似地往外跑,知道自己刚才把她吓坏了。
他走到案桌前,将桌上的茶壶提起,猛地从头上浇下来,冷茶从头顶流经脸颊再到脖颈,冰冰凉凉的,滋味并不好。
她才走了不到半刻,屋子里那股白玫瑰的香气立马就消散了。
香味存留的时间竟然如此短暂。
他侧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床榻。
空落落的,看着就烦。
沈鸢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猛地一下将门关上了,反复检查,关得紧紧的她才敢坐回自己的床榻。
她从枕头底下翻出那条串着红绳的红玉扳指,她一遍又一遍地握着它,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萧行云对她动了心思。
这意味着,她逃离不了。
她厌恶极了他们之间这层权利的关系,他是强权,而她只能服从。
自从她从唐见春那里得到过平等的尊重,得到过一句“沈姑娘”,她再也不愿屈身于他麾下。
她将那枚红玉扳指放进了怀里。
她绝不会任人宰割。
靠建个功勋来脱籍,说到底,还是要看萧行云的脸色。
她并没有对唐见春说出全部的实话。
她要脱籍,同时她还要让权贵对她趋之若鹜,她要发展自己的势力,甚至是不属于唐见春的。
干干净净的,单纯为自己卖命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