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岑旌尘一口酒呛进嗓中,他咳嗽的同时看向身旁的池阙。只见她眼尾泛红,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我……我也想尝……”
岑旌尘将酒杯放在一旁:“女儿红太烈,你喝不了。”
“可你喝了一壶都没事……”
玉手覆上他的小臂,池阙撒娇般的推了两下:“夫君~给我也尝一口吧~”
岑旌尘端起她面前的糖水,本想喂给她,却是厚重的酒香直直的扑到他面前。
他剑眉瞬间紧蹙,目光阴鸷的看向荣夜风。
酒酿汤圆里怎么会有女儿红?!
荣夜风勾了下嘴角:“阙儿不胜酒力,让殿下见笑了。”
岑旌尘将碗放到桌上,见池阙还有要喝的意图,他握住眼前的素手:“不喝了。”
荣夜锦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是他自己不喝酒了,还是不让池阙喝糖水了。
池阙委屈道:“还有半碗呢……”
“半碗也不喝了。”
这顿晚膳对岑旌尘来说吃的不算好,结束后,他抱着眼神迷离的池阙出了靖侯府。
“殿下。”荣夜风照例来送。
岑旌尘回过身,冷哼一声:“何事。”
荣夜风的眼神从他怀中划过,落到一双墨眸上。他上前一步,将手缓缓伸向岑旌尘。
岑旌尘侧了下肩膀,却没躲开那只苍白的手。肩头传来两下轻拍,岑旌尘顿时明白了他是何用意。
“不送。”
燕王府停云阁。
荣夜风的意图岑旌尘已然知晓,可他要的不是荣夜风的相助,他要的是池阙的心意。
“王爷。”
岑旌尘接过九儿递来的醒酒汤,送到池阙的嘴边。池阙也不抗拒,迷迷糊糊的捧着碗一口气喝下去大半。
他不忍心让她如此难受,也不想她稀里糊涂的与自己行周公之礼。
见她眼神不再迷离,岑旌尘吩咐道:“九儿,带王妃去沐浴。”
“是。”九儿应声将人扶起,挽着池阙的手臂往外走。
沐浴梳洗的这段时间,醒酒汤也起了效果。池阙虽然清醒了不少,可身上却绵软无力。
她躺在榻上回想着晚膳时的事,她记得自己吃了半碗酒酿汤圆后,身子就变得轻飘飘的,头也昏昏沉沉。
至于其他的,她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暗自发誓:自己再也不吃酒酿汤圆了。
正想着,房门被人推开。寒风灌进停云阁中,烛火也被吹得晃了一晃。她往衾被中缩了下,却见沐浴过后的岑旌尘只着了一身中衣,连大氅都没披。
她坐起身,惊慌的问道:“旌尘!你不冷吗?!”
岑旌尘躺在她身旁,缓缓吐出一个字:“冷。”
“冷还穿这么少!生病了怎么办?”
池阙嘴上斥责,手上却替他掖紧衾被:“以后沐浴完记得披件厚衣服。”
岑旌尘握住温热柔软的手,问道:“头还晕吗?”
池阙揉搓着他如冰的手:“不晕了。”
“阙儿。”
岑旌尘声音暧昧又嘶哑,听的池阙身子发僵。不等她抽回手,就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一只带着凉意的大掌覆上她的后背,她伸手去推,换来的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和唇上的一片柔软。
唇瓣被人细细描摹着,怜爱又真诚,夺走了她才找回来片刻的意识。
朱唇微张,一抹柔软探进她的口中,凛冽疏狂的气息中还带着淡泊的酒香。
直到中衣上的系带被人抽开,池阙猛地惊醒,用力想将他推远。玉手覆上身前的胸膛,手中滚烫的温度激的她又将手收了回来。
“阙儿……”
岑旌尘舍了朱唇,捉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你答应过我……”
“我……”
池阙下意识的攥紧掌心滑软的布料:“我还没准备好……”
岑旌尘解了自己的衣裳,轻轻一笑:“阙儿,这理由太牵强。”
精壮的身躯与狰狞的疤痕赫然展露在池阙眼前,她不自觉的往后缩着身子,却被托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拥的更紧。
岑旌尘垂眸看去,身下人胜雪的肌肤变得粉嫩,分明是动了情的模样。
他忍着腹部的燥热,强压下不稳的气息,柔声道:“阙儿,我已经改了,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你。
这些时日你也感受到了对不对?”
“阙儿,我是你男人,是你的天,是你日后的依靠。
我会待你好,会将你捧在手心里,会给你所有的偏爱,会把你看得比我性命更重要。”
“性命”二字惊得池阙捂着他的嘴:“你不要将我看得如此重要……”
岑旌尘捉了她的手,低声道:“那是我的事。”
见她不语,岑旌尘似哀求似商量:“阙儿,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可我……”池阙欲言又止。
岑旌尘缱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子嗣也好,荣明月也好。都没你在我身边重要。”
面前人眼中的情真意切,牵的池阙心如海浪般翻涌。她一开始只以为他是见色起意,可自己眼盲之后,他并没有将自己推开,反而更加珍惜……
池阙睫毛一颤,轻轻点了下头。
岑旌尘忍着燥意,试探着将手伸向她的后背。滑嫩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让他嗓间一紧。
见她真的不抗拒,他才勾手除了她身前的亵衣。粗粝的指腹划过纤细的腰间,在光洁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了一番,才抽开衣裙的系带上。
屋中烛火未灭,池阙羞赫的偏过头,不敢看他。岑旌尘捧起她的脸,轻柔细密的吻着。
娇柔的低吟与起伏的喘息声回荡在停云阁中,为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春意。
琼花娇嫩亦被人怜爱,在浓情的浇灌下,绽放出绚烂的艳红。
直到日过屋脊,池阙才堪堪醒来。身上虽然酸痛,可很是清爽。
她撑起身唤道:“郁姐姐。”
郁蝶闻声进屋,手中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她道:“二小姐,殿下出门前特意叮嘱,让我等你醒来将药给你涂上。”
“不、不用!我没事!”
池阙脸上顿时做烧,她将手摆出残影,岔开话问道:“旌尘呢?怎么不见他人?”
郁蝶道:“殿下一早就去上朝,到现在都没回来。”
池阙闻言也没再多问,起身梳洗一番后坐在桌前作画。眼睛失明的这段时间没再碰笔,这让她手生万分,画起来也力不从心。
不知过了多久,停云阁的门被人推开,一声“阙儿”传入她的耳中。
岑旌尘解下绀宇色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取走她手中的笔,问道:“还疼吗?”
池阙脸上才褪去的热意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她咬着下唇,摇了下头。
岑旌尘收了她铺上的画纸,解释道:“今日下朝我去了趟承乾宫,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会派人回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担心。”
池阙心中一暖,起身拥住他:“好。”
岑旌尘低头吻了下她的朱唇,委屈道:“我今日又被母亲训斥了一番。”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池阙问道。
“因为我没看护好你。”
岑旌尘哀叹:“这三个月,只要我去承乾宫请安,都免不了一番训斥。”
池阙心疼道:“这事不怨你,是我自己非要骑马的。”
岑旌尘无奈一笑:“眼下年关将近,可我已经被训斥的不敢再去承乾宫了。
今年这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拜。”
“宸妃娘娘是你母亲,你肯定要去的。”
池阙笑吟吟的捧着他的脸:“你下次在进宫,我陪你一起吧。
有我在,娘娘为了你的面子,肯定不会再对你发脾气。”
岑旌尘贴上她的鼻尖,蹭了一下:“好。”
其实自己一句话,她也会随着自己入宫。但那不是她心甘情愿,只怕到了承乾宫,也会像之前那样尴尬。
虽说自己耍了小心思,可她肯主动开口进宫,也是在变向承认她燕王妃的身份。
如此甚好。
而且……自己母亲若知道她是主动提议,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这样自己也能少挨几句训斥。
“旌尘,你下次入宫是什么时候?”
“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