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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脱下来你叫我怎么睡(1 / 1)


沧翎国春季甚短,五月底开始,天气就莫名的燥热。

荣夜风头也不抬的在桌案前写着信,脚步声传入耳中,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抬眼问道:“张叔,家里还有多少囤冰?”

“侯爷,将将够撑过今年夏季。”

“过会儿拿些送到燕王府上。”

谈话间荣夜风撂下笔,将信封好交给张叔:“张叔,叫人送到阿锦府上去。”

张叔颔首应下,才接过信封,就见荣夜风捂着腹部。

尽管腹部刺痛,荣夜风还是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紧跟着喷出一口鲜血。

桌上空余的信纸染上星星点点的红晕,触目惊心。

“侯爷!”

荣夜风没来得及回应,眼前一黑,随即没了意识。

池阙头沉的厉害,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被桌角闪着的微弱烛光吸引。她侧过头向那边看去,隐约看到那里有什么东西,一动也不动。

眼前像是蒙上了层白纱,她闭上眼转动了一下,再次睁开。

昏黄的烛火映在那人棱角分明、气宇轩昂的脸上。他丝绸般顺滑的长发搭在脑后,微蹙的剑眉没入发鬓,高挺的鼻梁似山峰,薄唇微抿略显严肃。

烛光温和,却还是压不住他身上疏狂慑人的气息。

冷峻漠然的气氛迫使池阙撑起身,腹部因为她的动作被牵的绞痛,让她忍不住闷哼。

细微的呻吟声惊动了靠坐在圈椅上的人。见她有要下地的意思,岑旌尘起身坐到榻边,又将她按了回去。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躺着。”

他的眼神太过凛冽,池阙不安的抓着衾被,声音嘶哑:“王爷,能不能叫郁姐姐进来?”

我想让她回府去看看大哥。

“叫她做什么。”

他话中的不满太过明显,池阙搪塞道:“我想喝水,总不能让王爷你帮我倒吧?”

“……”

岑旌尘肩膀一沉,在池阙困惑的注视下,将桌上的茶水连着一碗白粥一同端到了榻旁。

将人从榻上扶起,又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岑旌尘将茶盏递到她面前。

清灵的眼瞳中满是疑惑,但她还是接过温热的茶盏,开口道:“劳烦王爷了。”

温水下肚,嗓中也缓过来些许,池阙心道:他竟然会给自己倒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正想着,嘴边凑来一勺温度适宜的白粥。

“张嘴。”

“……”

他还会照顾人?

岑旌尘眼皮一跳:“再不喝就凉了。”

“我自己来就好。”

池阙伸手想去接过他手中的碗,却听见他道:“是不是荣夜风喂你,你就不会拒绝了?”

他颇具质问的语气让池阙顿时没了心情:这是哪来的话?

池阙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争辩,没好气道:“大哥喂我怎么了?我们兄妹四人小时候还睡一张床上呢!”

岑旌尘一噎,用粥堵住她的嘴:“快喝。”

碗中的粥被他喂下去大半,见他没有收手的意思,池阙忙道:“我喝不下了!”

月色浓郁,池阙委婉的下着逐客令:“时辰不早了,我身子不方便,就不起来送王爷了。”

岑旌尘:“谁说我要走了。”

“你不是不睡陌生女子的房间?”

话一出口,池阙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自己搬出去呗?

她掀开身上的衾被:“我这就收拾东西给王爷腾地方。”

她的躲避让岑旌尘心中莫名的烦躁,尽管知道她不愿与自己亲近,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将人揽在怀中,托着她的腰欺身而下,将人困在自己与床榻之间。

“唔……!”

惊恐的叫喊声被粗粝的大掌堵住,池阙瞳孔紧缩,手脚不安分的乱动。

余光扫到向自己靠近的纤纤玉手,岑旌尘假意呵斥:“别动!当心我手上失了力道,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被他这么一吓唬池阙没敢再动,他心中骂道:荣夜风平日里都教了这丫头什么?!动不动就要打人!大小姐该有的样子是一点都没有!

素手覆在结实的胸膛上用力的推着,池阙试图让陌生的气息离自己远些。腹部不和适宜的发出阵阵绞痛,让池阙原本抗拒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用力扯了下玄色的衣料。

岑旌尘胸前一紧,身下传来轻微的颤抖。松了捂住她樱唇的手,低声道:“阙儿,中午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替我更衣。”

“我不记得了!”

“没事,我记性好。”

“你个混……”

“辱骂皇室可是死罪。”

池阙被他气得说不出话,腹部绞痛感又中了几分。

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过。

“你昏倒前说想回侯府。”

岑旌尘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日后替我更衣 ,我就应了你这件事。”

她心中一惊:自己怎么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自己还有没有说别的?

朱唇紧抿,池阙极不情愿的将手伸到他的后腰上,带着怒气扯开了他腰封上的系扣,泄愤般的将腰封甩到地上。

岑旌尘腰间一松,盯着满腔怒火的身下人,他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继续道:“还有衣服呢。”

池阙看着他得意的笑脸,恨不得给他心口一刀。

衣带被素手抽开,他捉住侧腰上的手贴在自己肩头,捉弄道:“不脱下来你叫我怎么睡?”

“你……咳咳……”

池阙捂着嘴侧过身,止不住的咳嗽,像是要将肺咳出体内一般。

背部传来柔顺温热的抚摸,她抬眼就瞧见岑旌尘紧张兮兮的替自己顺气。

他的抚摸太过轻柔,让池阙不自主的沉溺其中。许是身子太过难受,她就这样在岑旌尘的安抚下,毫无防备的缓缓睡去。

晚些等她睡熟,岑旌尘才自行褪了衣衫躺在她身边。

即将入夏的夜晚甚是燥热,凝香居不似停云阁位置那般好,屋内空气不太流通,以至于温度要比外面高出一些。

他被热的有些难耐,解了里衣裸着上半身躺在榻上,一道骇人的旧伤疤赫然展露在空气中。

那道疤从心口处开始,路过胸口正中央,擦着右侧的胸肌下方,一直延续到侧肋。

看样子,像是被利刃托划过。

身旁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确定池阙彻底熟睡了以后,他才伸手将背对着自己的人往怀中揽了揽。

梅花香钻入鼻腔,噬魂夺舍。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拉开覆在她身上的衾被盖在二人身上,贴她更近些。

意外的,怀中的人翻了个身,往他怀里窝了窝。

她的动作让岑旌尘欣喜万分,他更是将人抱在怀中,舍不得松开。

“不能走……”

身前传来一阵嘤咛,他贴近些细细的听着,低声道:“我不走。”

“大嫂……你不能走……”

她的话让岑旌尘满眼的失望:若是在叫自己那该有多好。

“好疼……我照顾不好他……”

他?

岑旌尘皱眉问道:“是荣夜风吗?”胸前一凉,他借着月光看去,怀中人满脸泪痕往自己身前贴。

只听见池阙嘴里自言自语:“都怪我……”

岑旌尘疼惜的将人紧在怀中,怜爱的在她额前烙下一吻。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会如此痛苦?

“我想回家……呜呜……”

明知道她不会回应,岑旌尘还是柔下声音问道:“阙儿,把燕王府当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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