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前两天你们怎么都不开门,可错过热闹了啊!”
百香楼饭庄外,一个络腮胡的常客拎着酒壶就走了进来。
“哎呦,林老爷,您来啦!还跟往常一样?这边请!”
江家三兄弟的老大江彦铭此时脸上带着倦容,但也丝毫不敢怠慢。
尽管那晚看似凶险,但是第二天自家弟弟江福泰又催他们拎着细软回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光景。
不过最后还是没走。
云千呈说实在担心就在山上先待两天也可以。
过了几日
一切风平浪静。
哪有什么追兵的影子?
原先设想中的颠沛流离什么都没有,就是在茅草屋里吃了几天树林里摘的果子,还有野兔子。
几天后江彦铭受不了了,决定还是听话,回家。
于是今天就恢复了往常。
“林老爷,您说的是错过什么热闹了?前几日我们几个省亲去了。”
虽然人是回来了,但是江彦铭心里可还是打着鼓。
那个什么柏怀山是个大官,连他亲弟弟都能杀,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有命去拼。
这几日真的是担惊受怕。
江福泰有时候烦了就让他要不然就自己先跑去别的地方,江彦铭还不肯。
“知道朝廷里有个叫柏怀山的大官不?”
说话的林老爷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毕竟乐器都要用木头,他也就跟着沾了大光,家里的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哎哟,这位兄弟也在这说这事儿呢?”
隔壁桌的两个食客一听“柏怀山”,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跟着插几句嘴。
“可不嘛!现在到处都在传啊!”
“传?传啥啊?”
听这名字心里不咯噔一下是不可能的,但是江彦铭看这几个人都开心得不行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要抓谁的样子。
“哈哈,这个祸害,据说是跟邻国私下有往来,还想把咱兵营里的各种消息传出去!”
“啊?”
江彦铭张大了嘴,这故事听着怎么有点儿耳熟?
“这不是通敌吗?咋查出来的啊?这么大的消息,肯定不能是假的吧?”
之前还在别的桌忙的小二江海晨耳朵也尖,甩着毛巾就跑了过来凑热闹。
“咱这可是一手消息,很快外面就要贴告示了!听人说是太子早就看这货不顺眼了……”
林老爷话还没说完,先喝了口茶,可把江彦铭给急坏了。
“哎哟!林老爷,说话别大喘气啊!可急死我了!”
放平常,江彦铭可懒得管什么大官,他只想管自己的算盘。
“说太子一直想除掉这个祸害,结果正巧柏怀山瞒着朝廷自己偷偷摸摸跑来这边,咱这儿是哪啊?再往南可是那虎视眈眈的鬼素国,加上他有个弟弟被通敌的罪名砍了头,太子就留了个心眼儿。”
跟说书的一样,林老爷还拍了拍桌子。
“太子的人一路尾随啊,发现那柏怀山竟然还有自己私下的精兵,这不是要造反呢?说不是谁也不信啊是不是!”
“是不信……”
“哎呀,然后前几天,突然地,这个柏怀山跟他的手下人就全都不见了,探子觉得是不是叛逃了,直接就回报了太子,太子当即下令让精兵搜查柏怀山的住地,结果就只发现了几封跟其他国家的往来书信残片。”
“还、还真的通敌啊?这柏怀山这么不小心,那些信就随便放外面啊?”
云千呈从后厨走出来,端了一盘香酥鸡放在林老爷的面前。
“哎?我没点这个啊?”
“送您的,您继续说。”
指了指桌上的香酥鸡,云千呈催促林老爷继续说。
“哎呀,我这也都是道听途说,具体的你别问我啊,我也就是说出来给你们乐呵乐呵……”
咬了一口鸡腿,好吃,林老爷越觉得很值。
“那您继续。”
“说哪了?”
“往来书信!”
“哦!书信残片!然后太子的人就到处找啊,愣是没有柏怀山的影子,毕竟他们带了那么多人,可不容易藏起来,就怀疑是不是偷偷去了其他国家。”
“哎哟,那个柏怀山我记得是个挺大的官儿吧?好日子不过,还跟敌对国有往来,吃饱了撑的。”
隔壁刚才搭话的人又插了一句嘴。
“可不嘛!据说他家里的现在也都被太子的人扣下了,再加上他以前干的缺德事儿,这九族是诛定了。”
听到“诛九族”,江彦铭还有点没转过弯儿。
“意思是,柏怀山……死定了?”
“那肯定啊,估计外逃了,这辈子不可能回来了吧?”
又开始啃起来香酥鸡,林老爷吃得开心。
“瞅不准死哪儿了也不一定。”
旁边一直站着的云千呈顺势说了一句,引得周围人也频频点头。
“嘿,这谁知道,咱也就是从外面知道的这些消息,其中细节那上面的人还能让咱知道了不成?”
“就是说嘛!哎,林老爷,您看看您再吃点啥?”
江彦铭看来不想再继续话题,云千呈也就笑着回了后厨。
当晚,江家三兄弟跟云千呈还有旺财,四人一猫坐在一起吃饭。
“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
江福泰看着自己这个徒弟,手下的筷子倒是实诚,给他夹了块儿肉。
“没啥,那朝廷的事儿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云千呈摇了摇头,毕竟真的不是他干的。
他也就干了点毁尸灭迹的事,那什么通敌的勾当他完全不知道。
他要有这本事,那就是神算子了,说不定以后可以学习一下。
只能说柏怀山把自己干的丑事硬加到了自己弟弟身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没人怀疑他,果然之前是权势滔天。
可惜如今太子即将继位,看来是要清理门户了。
“那,我问你个问题。”
江福泰又瞪着云千呈。